而那个说等我回府的男人,却再也没出现。
不知他和他的将军夫人是不是日夜承欢,不知他有没有想起我这个为他放弃一切的女子,也许,他在暗自庆幸,终于把我摆脱了……
也就只有我,为了那一句话,还在傻傻的等待着什么。
眼前的沈诺变着法的哄我开心,我却根本笑不出来。
他把我搂在怀里,对我说,兰因,让一切都从新开始吧。
为了让我能参加他的庆功宴,给我准备了好些漂亮的衣服让我挑,还送了我好多首饰,光彩夺目,远比殷墨送给薏宁的要好的多!
他说,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他才有面子。
说着,还帮我挑着配饰,从头上戴的,到脚下穿的,每一件都是他精挑细选过的。
庆功宴邀请了所有四品以上官员家里的女眷,霎时间大殿里百花齐放,惹得人眼花缭乱。
而此时,薏宁正在大殿里四处的东张西望,不知道是不是在找她的男人,就好像一刻不见,他就会被人勾跑了似的。
沈诺忙着和那些官员高谈阔论,而我看着宴席还有一阵子才开始,想出去透透气。
下过雪的天气,真的让人觉得呼吸都特别舒服。
皎洁的月光映在雪地上,天空都变亮了。
远远假山处有件黑披风一闪而过。
虽然身着黑披风的不只是殷墨一人,可我下意识里觉着,这个人就是他!
我承认,我只是好奇,并没有揣着其他的动机。
可当我快要走到假山的那一刻,借着雪光我才看到与那黑衣相间的,还有件白色相称。
那披风上赫然绣着兰花!
一个女人?
薏宁在大殿里找他,他却在这与别的女人私会?
可真是有闲情逸致啊!
只是不知道,这又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又或者是小家碧玉?背着公主勾搭驸马,要是让薏宁知道了,肯定不要她一条命也得要了半条!
至于殷墨,他可以对任何一个对他有好感的女人关怀备至,大搞暧昧,可偏偏就我不行。
是我不够漂亮?不够妩媚?还是,我没有个有权有势的爹?也许,不爱就是不爱,没有那么多理由。
“将军还是那么英俊不凡,呵呵。”如果形容这声音为银铃般的笑声,那么,我觉得实在是对不起银铃。但我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她,清纯的语调中还带着些浪。
殷墨依旧是那副冷言冷语,“哦?江小姐急匆匆的把在下约到这里,就是为了赞美我?那好,听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哎哟!”殷墨刚转过头,还没等走,那女子就假意摔倒,大叫了一声,“将军莫走,我崴了脚了,好疼!”
殷墨冷哼一声,一个转身伸手拽她,那女子借势撞进他的怀里,羞赧的枕着他的胸口。
“江小姐这招投怀送抱玩儿的可真好!”殷墨似乎对她起了兴趣,语气里带着些磁性的挑豆。
男人不过都是如此,装作矜持,一旦女人使出浑身解数,他们的防线也就崩塌了。
例如说,那个月瓷。
我一直不相信,他们什么都没发生过,虽然他从不承认。不过现在想想,却不知为什么,感觉没那么重要了。
那女子羞笑,“将军可净拿人家开玩笑。”羞涩的又钻进他的怀里。
他的那张手臂,到底抱过多少的女人,他的那张嘴,到底吻过多少张唇,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想想,我都觉得恶心!
自己怎么会把心交付给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为了他丢了父亲和全族人的性命?
他不值得啊!
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的捏着,已经疼到无法跳动了。
殷墨将怀里的她轻挑下颌,而她的眸中,带着几分羞怯。
“江小姐这是自荐枕席喽?”
她羞涩的锤了殷墨胸口一下,“将军说的如此直白,真是臊死人家了。”我真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家的闺女,既能勾引驸马,还能给自己立贞节牌坊!
殷墨呵呵一笑,将她推了出去,“好啊,既然想替我暖床,那就说说你有什么本事?”
那女子绞着手中的帕子,娇柔的说,“听闻公主和那几个妾室都不能生养,不如,让彩儿帮将军多生几个可好?”
“想替我生孩子?那我岂不是要娶你?”
那女子一听,激动了起来,“只要能与将军一起,彩儿不怕做妾。”
殷墨咧了咧嘴,“我的意思是,做我的妾,你还不配!”他上下打量着那个女子,“就你这身子,谁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睡过了?生出来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将军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彩儿除了将军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况且,彩儿家里虽不比公主,但也绝对不输于兰因郡主!”
现在想攀殷将军的女眷都以和我比为荣吗?怎么着,我比谁差么?
殷墨饶有兴趣的捏起她的下颌,“哦?说说看。”
那女子一看殷墨对她的家世如此感兴趣,立刻来了精神,“我爹是从二品,那兰因郡主的义父不过正二品而已,我家兄长在南融和太子立下赫赫战功,如将军不嫌弃,也可做将军的左膀右臂!”
爱情和家世能够混为一谈吗?
他喜欢你的家世,却未必爱你,这样的姻缘要来何用?难道,只是图一时之欢吗?
“家世还算显赫,只不过你……”殷墨越来越贴近被他捏起的下颌。
我不想再听,更不想再看,这个龌龊至极的男人,不过是个登徒子!他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对所有女人惯用的手法罢了。
我匆匆离开,走到人群中,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在这儿?殷墨呢?”薏宁冷傲的蔑视着我。
呵,还防着我呢?你家男人早被狐狸精迷跑了!
殷墨,别怪我无情无义了。
我挑了挑眉,“我刚刚好像看到将军了,大概是往假山那边去了吧……”
薏宁并不太相信我的话,往假山那边看了眼,那我也只能再补刀,“嘶,好像是和个姓江的女子一起……”ωωω.χΙυΜЬ.Cǒm
薏宁一听,怒上眉梢。
嗯,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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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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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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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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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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