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面,有坚定,也有祈求。
不是我不感激都乔,而是因为,我这次一旦跟他走了,那无疑就是答应了他要做他的女人。
感激是感激,情意是情意。
至少,我现在不会考虑再成为任何人的女人。
“我刚刚才救了你的命!”都乔的脸在我的面前放大,眼神没有了刚才的冷冽,却带了一丝莫名的哀怨。
我别过头去,不再看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神里藏着一汪温柔的泉水,太容易让像我这样经历过太多苦难的女人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但是,他却不罢休,低下头,绕着劲儿,来寻我的眼睛,让我逃无可逃。
我索性就直直的撞入他的眸子里面。
清澈的泉水里面,映出我脸上的神色,分明是情动,是不忍,眼神里却藏着深深的戒备。
我们两个人,一站一躺,就这么在一片暗沉的黑夜之中僵持着。
凉风袭来,钻入他套在我身上的宽大的风衣里面,袭上我全裸着的身体,我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喷嚏。
都乔神色微拧,微微叹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但是你现在没有去处,必须跟我走。”
我心底闪过一丝的动容,任由他裹住我的身子,将我放到车子的后座上。
都乔上车之后,就打开了后座的空调,暖暖的风吹过来,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适。
心头却始终萦绕着一丝伤感,为了沈青的绝情,也为了自己所付出的一切。
我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清醒过。
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身份。
清楚的知道,像自己这样的女人,是不配得到真心的。
车子停在一处近郊的别墅门前。
车灯打在别墅的门前,清新雅致,给人一种别样的味道。
都乔下了车,打开后座的门,伸出长长的手臂,就要抱我。
我躲了一下,“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逆着光,都乔挺拔的身子将我整个的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他伸出手来,就要扒我身上的衣服。
我连连护住,“你做什么?”
都乔一副理直气壮,“总之,你是既不让我抱,也不让我碰,索性我这救命恩人当的也没有意思,倒不如再将你送回去,权当没有救过你好了。”
我不由气结!
但是,仔细想来,却又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在执拗些什么。m.χIùmЬ.CǒM
有些东西就像是那句俗语一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一个人受过太多的伤害的时候,她在潜意识里面就不再愿意相信有人会真心对她好。
对于都乔,他的情意来的太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如同突然刮过的十二级大风一般,将我整个心境,吹得片甲不留。
而我,却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不怕虎的初生牛犊。
都乔的情意来的越是狂野,我内心的恐惧感就迫使的我将自己的心门拉扯的越紧。
我怕他的狂野将我烧及的连毛发都不剩一丝,我怕他会再次点燃我内心的那一处火苗,一旦烧及,势必燎原,到时候,我必定无法控制那来势汹汹的情意。
可是,烧起来容易,但是如果万一哪一天,那点燃火源的人,再次离开了,我恐怕再无翻身的余力,只怕是要万劫不复了。
都乔再次靠过来的时候,我没有再拒绝,而是任由他将我整个的抱起来。
他的手将我整个的圈住,迫的我胸前的柔软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就像是我们两个人的两颗心紧紧的贴在一起一样,我能够感受到他砰砰的心跳声,他也能够触及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情不自禁的,我的手缓缓的抚上他左胸膛的位置。
“是不是跳的很快?”都乔的声音突然在我的头顶响起,我吓得一个哆嗦,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都乔却一把抓住那只想要逃脱的手,更加用力的贴在他的胸膛上,“知道它为什么跳的这么快吗?”
“因为连它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跳出来看一看它的女主人了。”
都乔的声音浅浅的,却又透着一丝认真。
那声音好听的就像是流动的溪水,渐渐传来,又慢慢的融入在黑暗之中。
他抱着我站在别墅的门前,他指着别墅问我“喜欢吗?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听到都乔的话,我浑身一怔。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在我的心坎儿里面炸开了一个漩涡。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要给我一个家,要走我第一次的于向生没有,跟了一年多的沈青也没有,送我别墅的时候,也只是像施舍了一个贵重物品一样丢给我。
离开于先生之后,我就一直飘无定所,大多数是在圣皇给安排的员工宿舍里面,还有很多的时候,跟着客人出台。
我记得有一次,跟着一个客人出了台,做到一半的时候,客人的老婆回来了,连哭带骂的将我打出了她们的家门。
当时衣服都脱净了,男人掐着我的腰,抵在我的身后,横冲直撞的时候,那男人的妻子一高跟鞋就踹在了我的腰上,要不是因为我躲得快,她踹的偏了,否则非得把我的腰给踹断不可。
我光着身子,随手拎了一件衬衫就出了门。
刚入春的季节,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我身上没有手机,没有任何的通讯设备,也没有一分钱。
全身就只穿了一件肥大的白色衬衣,在黑夜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当时已经觉得自己很惨了,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走在半路的时候,跟一群喝的醉醺醺的中年大叔碰了一个正着。
一个胖子眼尖,一下就看见了我。
今日想来,我都不记得过程如何了。
只记得在只有零度的晚上,我浑身赤裸的跪在柏油马路上,身后的男人一个接一个的撞击着我的身体。
完事之后,我的两条膝盖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即便那样,我还是站起身来,继续朝着圣皇的员工宿舍走去。
第二天找当时专门给圣皇的姐妹儿治伤的一个医生给包扎了一下,还是照旧接客。
如今想及那段日子,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精神在支撑着我走下去。
这也是我一直对沈青太过依赖的原因。
在过往的时日里,跟着沈青的日子,可以说我过的最舒适的日子。
所以,我愿意为他付出我的一切。
可是,付出的越多,受到的伤害也就越多。
沈青能够用那样的方式来报复我,对我来说,真的是比让我死都要难受。
“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神有多么的惹人怜爱?”都乔蓦地开口。
我抬头去寻他,却见他深沉的眸子,宛若融入了整个星空般深邃,稍不注意就要被吸入其中的黑洞一般。
还未等及我开口的时候,就见他的吻已经铺天盖地而来。
都乔的吻跟沈青不一样。
每一次沈青吻我的时候,都带着身体的情欲,好似吻只是一个调节剂一般,最大的重头戏还是在下面。
而都乔却全然不同,他的吻霸道、炽热、猛烈而纯碎。
虽然只是一个吻,却好似比一场情事更加的能够让人惊心动魄一般。
都乔挺拔的身姿不知疲倦的站着,我蜷在他的怀里,他的吻落在我的唇上,舌尖已经撬开贝齿,一点一点的舔舐着我的战栗。
我伸出手臂紧紧的环住他的脖颈,别墅里的灯光打在我们的身上,又在背后折射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耳鬓厮磨,唇舌相啄。
直到我连呼吸都忘记了的时候,他才将唇从我的唇边拿开,嘴角勾着一丝的缱绻,张口却是咬牙切齿的狠意,
“真想就在这狠狠的把你给干上一天一夜。”
我浑身一个寒颤,随即挣扎着想要起身下来。
却被他一把更加紧实的按住,
“别动!”
喑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情欲,微拧的眉眼,显示着他正在隐忍着内心的洪水猛兽。
我的臀部正好触及他身下的一团火热,浑身猛地一僵,果真就如他说的一般,一动不敢动了。
察觉出我身体的僵硬,都乔轻呵呵的笑着,
“你这么怕它,等到时候要伺候它的时候可如何是好呢?”
我抬眼去瞪他,却见他低头啃咬住我的耳根,
“你只有好好伺候它一次,才能知道它的好,定然让你爽的死去活来,欲罢不能。”
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我恨恨的掐住他胳肢窝处的嫩肉。
都乔却全然不在意,稳稳的抱着我,朝着别墅的二楼走去。
偌大的卧室里面,床头的夜灯,亮着微黄的灯光。
都乔一把将我整个的仍在了软软的床榻上,顺道一下子揭掉包裹在我身上的风衣。
我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怒目瞪着他。
都乔却带着一身的衣服就朝着我身上压了过来。
他扯开我的双腿,让我隔着衣服感受他的火热。
衣服上的凉意侵袭着我的温热的身体,身下的火热却刺激着我最原始的情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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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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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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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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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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