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依稀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下个关口是个小城,最后一个关口他们可以翻山越过,那么三天后的最后一个关口就是关键了,希望可以顺利地到达暗夜,虽然她也不知道逃出暗夜做什么,但至少不要再他的范围内就好。
躲在她怀里的阿澈木然抬头,眸中精光一闪,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
“阿澈,怎么了!”落依稀察觉。
“他们追来了!”阿澈了冷冷地答道,此刻的他,哪里还是一个躺在她怀里撒娇的少年,分明是一个沉稳内敛的男子。wWW.ΧìǔΜЬ.CǒΜ
落依稀心里疑惑,但还是没说什么,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有他的私人空间和秘密,即使亲密如她和阿澈。
自从用摄魂术给玉云风治病后,落依稀作为一个武功修为高手的敏感力和洞察力都渐渐消失,内力越来越少,除了一些简单的武功招式和她聪明的智慧心计,她已经无法与人直面战斗。
暗使已经察觉,落依稀打开帘子时他们已经做好了掩护,驾马的暗使马鞭狠狠一甩,马儿吃痛,撒开蹄子狂奔了起来。
寒冷的风将帘子打得呼呼作响,马儿跑得仿佛*起来,落依稀在马车里颠得不行,但也只能狠狠忍住。这时候的阿澈仿佛一只主权受侵犯的小兽,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四周。
穿过了小路,来到了一片森林,树枝被马车刮得乱七八糟,马车却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落依稀屏好心气,调整好心态,要遇到的人要经历的事逃避也没用,终究还是面对的!这个暗使能在木流寒的追捕下带他们逃到这里,他的职业素质和专业能力几乎已经到达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掀开帘子,马车如预料中一般停了下来,四周无人,但那浓烈是杀气和肃气几乎囊将人的呼吸凝结起来,举处一片寒森,但马儿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开始扬蹄嘶鸣起来,落依稀抱着阿澈一个闪身,流沙白棱而空而出,她身形一转,沿着白绫而出,在旁边的一棵巨树上一点,安全地落了地。
受惊的马儿疯狂般了使前,最终坠身与一处悬崖。
落依稀将阿澈放到一边,白棱一扫,内力虽然没有,但气势依旧不减,锋利的冷眸如同女王般扫过从众士兵身形一扫而过,就是那样的一扫,仿佛一股无边的暗力紧紧迫来,那士兵一瞬间吓得连上前一步也没有了勇气。
“女人,为了离开我,你不惜要使用你仅剩的内力么?”木流寒的声音宛如吐信的毒蛇,听得落依稀心里一震一寒。
“阿姐••••••”小少年到底担心她,一跃到落依稀的面前,眸光深邃了起来,气势丝毫不减青葱宝马上的木流寒:“如果是男人,就不要欺负阿姐!”
木流寒突然笑了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落依稀:“女人,你最好识时务点!”落依稀依旧不动声色,只是将挡在她面前的阿澈扯到了身后。
“不许欺负阿姐••••••”阿澈的话刚一出口,就被落依稀摁在了怀内,落依稀示意,不许再多讲。
木流寒目光一寒,凌厉如毒箭般扫来,那在她怀里的小子太碍眼了,他恨不得立马将他扔到天边去:“小子,和我争女人,你还不够格!”大手一挥,阿澈就被他扔到了几米远。
落依稀急得心都要跳出来,疯狂一般奔到阿澈的身旁:“阿澈,你有没有事,痛不痛,身上痛不痛?”一边问着还一边发了狂一般四处摸索,生怕他哪块摔倒了,“痛不痛?”
阿澈原本武功就不差,阿姐不知道他会不会武功,他也不知道此时的情景值不值得他将武功这个破绽显示在阿姐的面前,所以他一直忍着,直达木流寒将他扔得老远才敢使用武功使自身只是倒在了地上,并没有受伤,但一看到落依稀疯狂般的担心和痛色,立即要哭了出来:“好痛啊,阿姐,好痛,阿澈的腿不能动了,好痛••••••”少年哭得让人心都碎了。
落依稀惶恐得不成样子,目光一寒再寒。
木流寒何等聪明之人,哪里会看不出少年的手段!该死的,这个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另外一个男人,他的心灼烧一般痛,痛得他立即要发狂,气得要发疯!
“该死的,你在干什么?”木流寒一个欺身上前,狠狠地抓住了落依稀的手腕,目光疯狂嗜血:“你到底在干什么?”
“放开我!”落依稀不挣扎,目光却冷得让人连心也要冻结。“我说放开我!”声音不高,却凌厉冷静让人策动。
木流寒也不是好惹的主,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抓得更紧,一个狠力一使,落依稀狠狠地跌入了他的怀里。木流寒的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片将兵和侍卫!
天色渐渐转黑,连风也停止了下来,有黑色的鸟兽一扫而过,肃杀的气氛一分一分*近,木流寒身后的千万士兵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全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皇和皇后正在暗力较真。
木流寒眼神一使,身后的千万士兵和侍卫立即行动了起来,阿澈一下子被抓了起来,暗使和士兵已经打得不可开交,明明一分钟前这个还只是个小树林,转眼间变成了浴血奋战的修罗地狱!
刚在前面替他们掩护的暗使也已经赶到,但是他们却已经浑身宛如血洗过一般,剩下的暗使根本无法与他们如此之多的侍卫高手抵抗,落依稀心里形势早已分明,但要束手就擒也觉得没有可能。
凌厉的匕首一出,木流寒一个猝不及防,左胸的上方瞬间鲜血淋漓,身后一片官员吓得魂儿也要飞掉,一个个的疾呼:“陛下陛下陛下••••••”
“后退!”木流寒一声大喝,那片官员就吓得再也不敢挪动一步,一个个魂胆俱裂地看着他们的皇。
“女人,你如此恨我吗,恨不得我死吗?”他紧紧地抓住落依稀的手,定在匕首的尾部,鲜血汩汩地流着。
那个在城门口的将军实在看不下去,急急上前:“陛下,您的伤?”
“退下!”木流寒连头也不转,和声音寒如腊月的冰雪,厉如夺命的箭弩。
“是!”他岔岔地退了下去,他们皇的话没有人敢不从。身后的侍卫和暗使依旧打得不可开交。
暗使已经支撑不住,落依稀看得分明。
“是,我很你,我恨不得你死!”她紧紧地握住匕首,却再也不敢再深入一分,几乎是在咆哮:“我恨你,我恨你将我的生活捣乱,我很将我清冬*到这条路上,我很你让北北离开了我!”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眼睛一闭,却再也没有了一丝的温度:“我最恨最恨的是,你从来也没有爱上我,却一遍一遍地欺骗我!”
“女人,我没有不爱你,我没有!”他急急地解释,神色缓和了下来,深深地看着落依稀。
落依稀心里顿时一松,总算再次又找到了突破口。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阿澈的身上,如果他有事,如果他受了伤,她绝对不敢保证,她不会发狂!
“放了阿澈,放了他们!”落依稀继续诱敌深入。
“不,女人•••••••”他哪里会不知道她的计谋,可是她使得这样拙劣,与他对峙时,连眼神都不落在他身上,让他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
“放了他们,我跟你走!”那边的暗使已经身先士卒了好几个,她没有必要让无辜的人为她丧命!
“为什么?”木流寒几乎不能接受,心里的窒痛一番绞过一番,这就是爱么,这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为何如此之痛?“为什么你可以对任何人仁慈!”却惟独不对我!此时的哪里还是一个力挽山河气吞天下的霸主,明明只是一个为情所伤,得不到的傻小子!
“仁慈?”落依稀一阵冷笑,嘲讽的眼神射来:“木流寒,你也配谈仁慈?”
“放了他们!”木流寒一声令下,战斗已经停止,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得落依稀想吐,但她只能保持平静。
“派人送他们到暗夜!”落依稀再次提出要求。
“女人,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木流寒悲痛的眸光一瞬间犀利起来,浑身散发着一种残暴而又嗜血的野性,气场肃杀慑人,整个山林几乎要冻结了起来,仿佛一头随时要爆发的兽王,危险而残忍。
这样的木流寒是落依稀最没把握的木流寒,这个男人一旦狠起来绝对的六亲不认,所以他是一个绝对的王者。
“不,你错了,我从来都没有自欺欺人到以为我在你的心中有着这样的份量,和一只老虎为伍,我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没有任何警惕,你说我是不是天下第一号的傻瓜!”她突然妩媚一笑,与他打斗时,她的易容已经被破,此时一笑,万千的风华仿佛一朵绝美的罂粟花开在眼前,野魅而诱惑。随即她的眼里浓浓的悲伤划过,连泪几乎也要下来。深深地望着他,看得他的心也柔柔地痛了!
最后的赌注,赌我在你心里的份量!
他的目光一瞬间一败,终于只是挥手:“我答应你!”如果可以让你不离开我,女人,我什么都答应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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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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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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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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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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