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冬在昨晚落依稀从轩辕楼回来时就单飞了,那死女的一直不看好木流寒,一边骂着落依稀没出息一边一生气,自己就打包跑路了。也不知道是谁,前一天晚上是谁大言不惭地让落依稀去见木流寒,说什么“搞不好木流寒已经爱上了你,让你回去当皇后!”的鬼话,结果现在倒好,落依稀真同意了,那死女的又一副气得要吐血的样子。
落依稀抬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山青水绿,花美桃红,皆是一片灿烂之景,却为何心里竟莫名地有那么一丝的失落了呢,这是一条通向无尚荣光之路,落依稀,上一次没有她们的祝福,这一次,同样也没有,你还是愿意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么?
浩浩汤汤的队伍行在前面,精致华贵的马车就停在眼前,一步之遥,踏进去,江湖朝堂,从此天上人间,落依稀,你准备好了么,这一次,再也不是因为任何阴谋,再也没有人跪下来求你,也没有人*你了!xiumb.com
停顿,朗风划过,眉梢的青丝飞扬,突然间前尘往事在眼边一一回散,然后一点一滴消散在广袤的天际里,羽化成风。
一旁的木流寒皱着眉,不动,似乎在等着落依稀最后的决定。
刚抬脚,叶清冬突然一阵风似的扑过来,将落依稀紧紧地抱住:“西西,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爱上了他,我大言不惭地让你去见他,只是想知道,我和他只间,你会选择谁,上一次,你选择了他,这一次,你依然选择了他,我不怪你,西西,可是,请你一定要幸福,如果有一天,他不爱你了,不疼你了,回来找我,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的,只要是你喜欢的,即使是我的相公,我也可以让给你!”她的泪灼烫了落依稀的背,话一说完,那个死女的又一阵风般消失不见了。
风中有隔空传音:“木流寒,请你好好的对待依稀,她是个值得全世界的男子都去珍惜的好女子!”
精致的马车一步一步远去,最后消失在眼前。
“皇甫荀,其实我真的不懂,你既然那么爱依稀,为何还要放她而去呢?”罗沐北把目光收回来,落在那个一脸痴迷地望着远去方向的男子。
“也许吧,也许我并没想象中那样的爱着依依,我爱的也许只是一个年少时的梦想罢了,而现在,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止步不前而挡住她通往幸福的脚步!”男子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可是,最清楚的莫过于他自己了,心中那种再一次失去挚爱要窒息了的痛。几乎再也无法支撑自己再说出一个字。
转身,决绝的回头,三个月,一个季节,拥有这样的回忆已经足够甜蜜一生,所以剩下的日子,他再也不能如此任性了,皇甫四少,阀门贵族,并不是真的只是用只用贵族这个身份去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的,他该去为他的族人负责了。
“少爷,二少那边已经计划完妥,让你立即去接应!”两个不离身的书童在皇甫荀的耳边低语,皇甫荀向罗沐北告辞,一脸深沉地离开了。
罗沐北摇了摇头:“依稀,你又残害了一个大好青年!”随即自己也踏上了回疏影的路。
马车平稳地行使着,落依稀却不知为何,心里竟有莫名的忐忑不安,看了一眼木流寒,那厮正舒服的靠在软垫上,半眯着眼,也不知是在养神还是在在密谋什么,反正就是一副欠扁的表情。
马车突然停顿了下来,远远的马蹄声漾了过来,恭敬地伏在马车边,领头的侍卫躬身报道:“陛下,前方有一名女子求见,说是来给皇后送行的,属下已经命人将其赶走,但那女子势说有重要事情求见皇后,非要见上一面!”
木流寒眉头一皱,脸色一变,那侍卫立即明白,准备下去处理。
落依稀鄙视地看了一眼木流寒,惹得那臭屁的男子恶眼相向,落依稀直接无视:“那位侍卫大哥,带她来见我吧!”似乎想到了什么,“算了,还是我自己去见她吧!”立即不顾木流寒气得要冒烟的脸色跳下马车。
远远的看去,那边的路边,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矮矮的,柳叶眉,大眼睛,还算清秀。落依稀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没想起来。那女孩一见到落依稀过来,就立即跪了下来,眼泪也跟着“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公主不让我告诉您的,只是让我••••••来送行,宫里发生了大事•••大事••••••公主来不了,你那么厉害••••救救公主啊•••公主她•••••••”小丫头说的语无伦次的,但落依稀已经了解了大概,早就觉得昨夜去跟皇甫告别时,他答应得那么干脆,让人不得不怀疑,看来,落依稀没有猜错,浮月的朝堂发生了动乱,而且很可能更皇甫门阀有极大的联系。
落依稀眯了眯眼,一下就想了起来,这个小丫头原来是跟在衫忆那个任性鬼身边的贴身小丫鬟,以前见过一回,小丫头一直藏在衫忆的后面,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今天到有胆量来求自己了,到是个忠于主子的丫头,不枉以前衫忆一副老鹰护小鸡地护着她,让她避下了成为叶清冬小白鼠的惨遭。
“丫头,先起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然后把事情说清楚,我跟你回去,为节省时间,我们边走边说!”落依稀将小丫头扶了起来。往回走,这事不能不管,若是原本,落依稀可没这个闲心去管那些碎事,可好歹那丫头叫了自己一声“姐姐”,这下,这千丝万缕的关系逃不掉了,落依稀是明知道此去凶险也会去趟那趟浑水的!
与木流寒一交代,那个男人立即怒了,十二分的不愿意:“女人,那是人家的浮月的家事,你何必插手,这趟浑水连我都不愿去趟,你去瞎参合什么,你要是闲得慌,多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注意一下你的身份,你是疏影的皇后!”
“衫忆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顾她的生死,疏影这个皇后,我还没决定当不当,但要告诉你的是,现在,我要去救衫忆,而且去定了!”落依稀直视他的目光,带着不可忽视的挑衅,在木流寒冷得几乎要结冰的黑眸下,镇定自若。
“女人,你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极限••••••”木流寒下车,宛如闪电般迅速,一把捏住了落依稀的下颚,目光森然得让人在暖春三月里瑟瑟发抖。
落依稀只觉得自己的下颚几乎要碎掉了,这个死男人动不动就动用武力,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也没有,落依稀挣扎,动手打掉那支利爪。
“这就是我,不会丢下自己的朋友不管,所以跟你通知一声!”不管你同不同意,她还是走定了。
“拦住!”木流寒发话,三大排侍卫立即将落依稀重重包围。
“木流寒,你明知道他们拦不住我,不要将我心里对你最后的一丝好感也破坏掉!”落依稀作防备姿势,将小丫头护在身后,目光寒如利剑般直射过来,冷冷地打在木流寒的心上,木流寒眉一皱,眼光一转,挥手,众侍卫立即散开。
头也不回,依旧是隔空传音:“这件事一了,我会回去的,当好你的妻子,努力学会爱上你!”
最后的一句话似乎起到了作用,全场一千多名侍卫,就看着他们狠厉凶残如狼般王站在朗朗的日光下看着那名女子远去的身影,淡淡地笑了。简直是比见到太阳打西边出现更诡异的事,原来,他们的王也会笑,太不可思议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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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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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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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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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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