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说春节的起源,那就有好多种说法。
上古时代,有岁首祈年祭祀之礼,后演变为春节,兴起于秦,到汉武帝时代才确定下来。
还有一种说法,那便是年兽了。
春节,代表着除旧迎新、阖家团圆,也代表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对于小孩子来说,过年算是最快乐的一件事儿了。
不仅有压岁钱可以拿,还能穿新衣服。
对于大人来说,过年则可以好好歇两天。
还有一些一直坚守在工作岗位的人,他们是每年春节时,最最靓丽的风景线。
不过,过年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儿。
年前要把房子从内到外仔仔细细地收拾一遍,然后办年货、贴年红等等。
可不得不承认,这种氛围又十分讨人喜欢。
腊月三十一早,我和老爸在客厅里正式请出了宗谱,意为请老祖宗回家过年。
想起往年春节时,老祖宗站在供桌前享受美食的表情,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以前我都装作看不到他们,但是今年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或许和老祖宗聊聊天,还能有点收获呢。
“小非啊,来帮妈剁一下肉馅,准备明天早上包饺子用。”厨房里传来了老妈的声音。
不知道别的地方风俗和我们这里一不一样,所以解释一下。
腊月三十晚上一顿饺子,意为接灶和为老祖宗接风,通常一大家子十几口人一起吃。
晚上十二点,还要吃一顿年夜饭,也是十几口人一起。
正月初一的早上,还要吃一顿有钱的饺子,这顿就是各自各家了。
看上去好像很麻烦,但是却很有年味儿。
“好,这就到。”然后我就屁颠屁颠地去了厨房,开始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剁肉之旅。
老爸则在客厅的茶几上拆吊子。
我们这里的吊子,可不是那种吃的炖吊子,而是一堆纸。
将吊子剪成条状,然后捆成束,贴到一根棍子上,就像一根马鞭子。
其实它就是一根马鞭子,只不过不是给人用的。
每年腊月三十的下午,家家户户的男性子孙都要上山送吊子。
此意为给家中逝者送马鞭子,让他们骑马回家过年。
有人或许会问,老祖宗们都不投胎的吗?
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但是当晚就被解答了。
下午两点,我们聚集在了爷爷的家里。
所有的男性全部坐在客厅里,其乐融融地聊着天。
女性,则是在厨房里,忙活着包饺子。
下午四点,我们出发上山了。
各种烧纸、放鞭炮结束后,将吊子插到了坟包上,然后磕了个头,便下山了。
一般来说,坟上是不能乱插东西的。
但是我们这里的习俗就是这样,把“马鞭子”插到坟上,老祖宗才能收到。
五点半的时候,热气腾腾的饺子被端上了饭桌。
十几个人享用着这美味的饺子,吃的一个比一个香。
就在此时,我听到门外响起了马的嘶鸣声。
有“人”回来过年了。
我还是在安稳地吃着饺子,毕竟不能表现出不自然的模样。
只不过,我的眼神却时常往院子里瞄。
我一口一口吞下了一个饺子后,再次往院子里看去,便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年年都能看到这两位,一男一女,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家里的哪一辈人。
男老祖戴着一顶瓜皮帽,穿着一身中山装。
女老祖则是一身普通的村妇打扮,却是三寸金莲。
十多年了,我就没见这二位穿过别的衣服。
两位老祖宗一进屋,就分别站在了我爷爷和我奶奶的身后,一脸宠溺地看着爷爷奶奶。
看来这二位不是我爷爷的爸爸妈妈就是我爷爷的爷爷奶奶,也就是我的曾祖或者是高祖。
我的位置,在爷爷奶奶的正对面,所以我眼睛都不需要斜着就能看两位老祖。
趁其他人都聊得欢快的时候,我冲着两位老祖快速眨了几下眼睛。
原本正在闻食饺子的两位老祖愣了一愣,然后冲我点了点头。
我也同样点了点头回应。
可两位老祖又摇了摇头,这我就理解不了了。
难道还是在试验我?
不管了,还是跟着摇吧。
“哥,你摇头干什么啊?是爷爷说的不对吗?”坐我旁边位置的堂弟问到。
“啊?不是,我就是脖子有点酸,稍微活动一下,没事儿,没事儿,你们接着聊,不用管我。”
十几口子人此刻都在看着我,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位老祖则站在对面笑了起来。
“小非啊,你是不是没听爷爷说话啊?这大过年的,你让爷爷好伤心啊。”爷爷的孩子气说来就来。
“我没有啊,我可一直认真听您讲话呢爷爷,您可别冤枉您大孙子。”其实我确实是没听,但是为了让老人家开心嘛,只能撒个小谎。
“那你说说,爷爷刚才都说什么了。”爷爷笑着问到。
“您去新疆干活的事儿呗,十三个人组团去了新疆干瓦工活,最后就您挣得最多。”
“哟,还真听了哈,那倒是爷爷冤枉你了。来,吃饺子,吃饺子。”爷爷笑呵呵地把桌子上的一小盘饺子往我这边推了推。
“谢谢爷爷。”
“哈哈,不用客气,赶紧,趁热吃,吃饱了咱放鞭炮接灶。”
你们可能真的以为我能够一心二用,但其实不是。
为什么我会知道爷爷讲得是什么呢?
答案很简单。
每次家庭聚会,爷爷都会拿出“老三样”来讲一遍,去新疆当瓦工是第一件。
第二件,则是他九岁那年,自己一个人推着车子上山拉柴火。
第三件,是他高中时候,考过一次全校第二。
爷爷每次讲这三件事儿的顺序都一样。
不过说真的,当年要不是因为十年的不太平,爷爷肯定就是大学生了。
可惜啊,命运安排爷爷做了一辈子农民。
不过看爷爷现在的幸福模样,我也觉得很开心。
两位老祖也是一脸笑容,估计也是他们也是知道爷爷讲述的故事具有永恒不变性。
我嘴角抽了抽,然后又冲两位老祖眨了眨眼。
两位老祖又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走去了宗谱前。
站在宗谱前的两位回头看了看我,随后化成两股烟儿进了宗谱里。
看到两位化成了烟儿,我心中不由得想起了我大爷爷,也不知道这大过年的他有没有回来。
吃过饺子后,便是上香点蜡,然后烧纸磕头,这些全由男人完成。
老爸和两个叔叔抬出了六十万响鞭炮,铺在了大门口。
我站在爷爷家门口,看着一个个不断从门口骑马经过的回来过年的“人”,心中也不免得好奇,为什么这些“人”都不投胎呢?
鞭炮声响起,我和两个堂弟一个堂妹捂起了耳朵。
这鞭炮声是真的响,我耳朵捂得那么严实,最后还出现了耳鸣。
“走吧,咱先回去把明天早上的饺子包好再回来。”老爸看了看时间说到。
爷爷对着我们说到:“包好了赶紧再回来啊,咱还得一起看春晚呢。”
“好的爸,让几个孩子在这陪您和妈吧。”说这话的是我二婶。
“好好好。”爷爷乐呵呵地答应了。
我们四个小的就留在了爷爷家里,陪着两位老人聊聊天,然后唱唱歌。
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衣着十分破烂的人,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大过年的,这么形容人家好像不太好哈。
可事实就是这样。
“新年到,祝福到,小人送来年年福望您收下不嫌弃,五姓之胡保三元,愿您家火时时旺,小人不求您大供,赐一司晨就满足。”来人二话不说,直接对着我们开口像是念了一首祝福语。
好生奇怪啊,我总感觉他说的这些话很奇怪,尤其是“五姓之胡”这四个字。
“好好好,谢谢谢谢。”爷爷倒是开心坏了,然后递过去一张百元大钞。
来人脸顿时沉了下来,说道:“天降仙人送新福,你却不满不回盼,仙家不需身外物,司晨一只心满足。”
仙家?
我去,能用这两个字自称的,只有“胡柳白灰黄”这五大仙了。
这人刚才又自称五姓之胡,难道是只狐仙?
“爷爷,先把钱给我,我和这位大爷聊聊。”说着,我从爷爷手里接过来那张百元大钞,然后拉着这位胡仙去了大门口。
“小子,你想干什么?”胡仙一脸不满地看着我。
“你是五姓家族的胡家?”我没理他的问题,而是提出了我的问题。
“你这小子倒是有点见识。”说完,胡仙露出了自己的白色尾巴。
看着这白色尾巴,我赶紧拱了拱手道:“不知大仙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无妨,本仙也就是来讨点食物。”胡仙摆了摆手说到。
“不知大仙想要什么,还请大仙给点提示。”
“司晨,老弟,我要司晨。”胡仙突然蹦出一句带东北味的话来。
“司,司晨?那是什么东西?”我不好意思地问到。
“就是是鸡,咯咯咯打鸣的那种鸡。”胡仙解释道。Χiυmъ.cοΜ
你要鸡早说不就得了吗,还非得整什么司晨这么高大上的词,我这样的农村人上哪儿知道去。
心里这么想,嘴里可不能这么说。
“那咯咯咯跟下蛋的那种母鸡行吗?”想了想家里可能没有打鸣的公鸡,我便开口问到。
“都可以,是鸡就行。”胡仙咽了口唾沫说到。
看来这货是饿了啊。
“大仙稍等我去去就回。”说完,我便进了客厅,和爷爷说此人想要一只鸡。
也就是大过年的,图个喜庆劲儿,爷爷才给了他一只家里下蛋用的母鸡。
要是平时的话,谁敢打我爷爷养的那群母鸡的主意,爷爷能拿铁锹满村追着打。
别问我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毕竟当初我和堂弟妹烤的那只鸡还是很香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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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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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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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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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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