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桌,椅子开始变换位置。摆出了一个圈,将我跟李然困在中间。
鬼脸站在讲台上:“学生的滋味,上一次尝到,还是多久之前了……啊哈,记不住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马上又能重温了。”
怪不得今天在寝室会听见苏雪的那个呻吟声,竟是如此。
想到自己已经半只脚踏入棺材,我也开始无所畏惧了,对着鬼脸直嚷嚷:“你把我朋友到底怎么样了,你去我们寝室门口又是为何?”
鬼脸面上的脸谱变换了一个表情,哭笑不得的模样。红红的血泪流下来,看起来十分可怖。
我强忍着心中的害怕,看了李然一眼。
李然跟我一样,已经被窗帘裹住了身体,像一个毛毛虫一样只能在地上爬动。
定着这样的一副脸,还要摆出陶醉的模样。我实在是接受不了,更是一阵恶心。
燃烧的纸飞到了我跟李然的身边,轻轻的碰到东西就要着火。小部分窗帘被烧焦后传来了刺鼻的味道,黑烟弥漫。
这时空中传来了厉鬼的声音:“哼那个女人,我根本看不上。想让她把你骗出来,你不上当,辛亏”
辛亏什么?我再也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了。只觉得烈火在我身边熊熊燃烧,吸取的黑烟太多,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
“咳咳,咳咳咳。宛白!”意识朦胧间,好像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睁开双眼,看到我面前的廖越斌。
火势越来越小,周围气温骤然下降。这是廖越斌生气的前兆。
他身上都难处了冰蓝色的火焰,飞向一边的窗帘。“喜欢用窗帘上吊自杀是吗?我烧了你所有能够藏身的东西,我看你明天太阳升起来怎么办。”
廖越斌发丝随着鬼火的跳动而漂浮,紧抿的唇上扬起一个血腥的危险。
我看着李然,正在想我该如何跟她解释。然而在她的眼中,我找不到任何惊讶的神情。
教室变得一片狼藉,桌子成为了粉末。窗帘全部消失,只有空空的窗架还挂在上头。
鬼脸带着一副诡谲的笑意,它撞入廖越斌的鬼火中,化作一律青烟。
李然拍拍腿,说:“回去吧,看看苏雪她们如何了。”
刚回到寝室楼下,就看到停着一辆救护车。我看着这辆车,感觉再也不能更熟悉了,跟我工作医院里面的车一模一样。
心中一慌,连忙赶到寝室门口。还没进门,就被杨兰拉到一边:“怎么样了?我跟你说,隔壁五个女生跟苏雪一样都晕过去了。一点办法也没有,还都是其他专业的呢。看的时候都面色铁青了,喏,给送到楼下的救护车上面了。”
既然是在我医院里面的,又都是开救护车的。我上去敷衍了两句,人就同意我一同跟随。
我也上了救护车,廖越斌一直跟在我的身边。
因为除了我没人能看到他,所以我一路上都缄默不语。
下了救护车,看着同学被送到了急诊室里面,我拉着廖越斌走到一旁无人的楼梯口。
“那天在古宅,你最后确实来了,对不对?”
廖越斌扬起眉毛,痞痞的说:“我女人想重温跟我爱的记忆,我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呢?”
心知廖越斌有事情瞒着我,我不愿意跟他继续开玩笑。冷哼一声说道:“我求你多少次你都不来,现在反而在这假惺惺。”
廖越斌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脸色瞬间黑了半边。眼看他要走,我连忙死皮赖脸的揪住他的手。
“我的错我的错,我的好老公这几天去哪儿玩去了?”话说出口,我自己都被自己给恶心到了。
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我咬牙忍了。却在看见廖越斌那张丝毫不为所动的脸色以后,感觉自己才是真的犯贱。
索性我也心一横,算了,这个事不知道就不知道了。
父亲那边我再考虑怎么下手吧,毕竟廖越斌不愿意的事情,没人能逼得了。
拉开应急通道的门,我正准备离开。
却听见廖越斌缓缓的说:“那天最后的厉鬼全都逃走了,你不是被我救下的。”
一听有戏,我又狗腿的跟到廖越斌的身边:“那我是被谁救下的?”
廖越斌看我一眼说:“是一个突然出现的神秘道士。也不知道抱着什么目的,帮忙一起打了厉鬼。”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茫:“我同你父亲知道这群厉鬼不除掉不行,于是一路追着。跟到了隔壁S市的一处死人沟。”
说到这里,廖越斌突然欺身压上了我,两腿之间的东西不停磨蹭着我的腿。
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我欲哭无泪:“您这又是闹哪出?”
廖越斌看也不看我一眼,继续做他的动作,大言不惭的说;“很久以前就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而你这救命之恩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了?”
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
我被廖越斌噎的面红耳赤,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那那天道士救了我,我更是无以回报,是不是也要以身相许了?”
廖越斌直接霸道的侵入我的身体,不给我丝毫反抗的机会。他一边律动,一边在我耳边说:“你做梦,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
以前我就知道廖越斌做事从来没有分寸,但是今天这样我确实也慌了。
一直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停下动作,“你怎么这样,这里可是楼道。你竟敢!”
最后的话在廖越斌的动作中被我悉数吞进腹中,两只腿挂在他的腰上,根本不敢乱动。
偏偏这个时候,廖越斌还暧昧的对我说:“老婆,声音小一点,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想到我刚刚骂他的声音那么大,我开始害怕门外会有人经过。如果要是别人知道我跟一个鬼……
天啊。我捂住脸,恨不得死了算了。
等到一切恢复正常,廖越斌叹了一口气说:“你父亲正在为除掉那些厉鬼而想办法,我感觉到你这边出了事情所以赶回来。幸好还是来得及救下了你跟李然。”
看着廖越斌明明才刚对我做完这不人道的事情,现在竟然还能一本正经的跟我提起我父亲的事。
如果不是打不过他,我真的要撕了他!
不过听廖越斌这口气,他显然是知道李然的身份的,这令我心中一阵郁闷。
实在是气不过,我推开应急通道的门就往外走。辛亏门外还没有人,不然我真要跟这男鬼同归于尽。
抢救室的灯已经灭了,我走上前抓住一个护士就问道:“她们怎么样了?”
护士扯下脸上的口罩,一脸无奈:“医院的治疗对她们没有任何效果,但是生命体征也还没消失。”
知道留在医院已经没有用了,我反而应该回去寝室看看李然。
回到学校已经是半夜,廖越斌就在我身边。学校发生这样的事情,说不害怕是假的。
当天晚上看到李然没什么事,已经睡着了以后,我终于放心下来。
廖越斌硬要跟我一起挤我的小床,看到一边的窗帘,我仍然有些心有余辜。
何况我不能暴露给杨兰他们知道廖越斌的存在,也就索性由着他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廖越斌在我心中,就是一个大型护身符。wWW.ΧìǔΜЬ.CǒΜ
第二天一早,我在一堆嘈杂的声音中被吵醒。一摸身边,廖越斌已经消失了。
李然将门打开,门外站着好几个女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走进来。
杨兰大嗓门嚷嚷道:“怎么了,怎么了?菜市场吗?”
门外一个矮小的女生弱弱的举起手说:“是这样的,我跟你们隔壁宿舍的是一个专业的。听到这样的消息,就想过来问问情况。”
杨兰大喇喇的坐在床上,看着女生:“你问我我问谁呢?她们都在医院,谁好奇谁去问吧。”
女生群中传来了一阵唏嘘声,最终谁也没感上前问。
门被关上了,我冲着杨兰竖起一个大拇指。
李然走到我的身边说:“昨天你跟过去了,情况怎么样?”
“糟糕透了,护士告诉我她们用任何医疗手段都没用,但还活着。”
李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昨天半夜救护车开走以后,校领导就专门来了我们寝室,让我们不要宣扬出去,不过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
“那怎么办?”我问到。
李然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对我说:“昨天那位,应该能给你解答。”
廖越斌?我一拍脑袋,怎么没想到呢。
“校园里早就人心惶惶,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哎,你们觉得真的有鬼吗?”杨兰趴在栏杆上,长长的头发垂下来。
“好了,别说了。这种不吉利的东西还是少提为好。”李然柔柔的笑了笑。
杨兰眯着眼睛盯着我跟李然,“啧啧啧”的说道:“你们竟然什么也不透露,再说了,这大白天的,怕什么呢?我还没见过鬼白天出来的。说说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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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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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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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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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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