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忠展抬眸看了看叶红霜,眼底满是不屑之色:“叶大小姐可千万无需如此,本将可受不起您这份礼节,堂堂叶红霜,京中第一才女,更是将谭麒送到衙门痛打五十大板之人,如今整个京城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叶红霜莞尔,琥珀色的双眸之中毫无惧色:“谭大将军谬赞了,小女子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君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只是区区一个上将了,做错了事情自然要受到惩罚,您说对吧?”ωωω.χΙυΜЬ.Cǒm
谭忠展一瞬间眉心紧蹙成川,看向叶红霜的眼神之中再次藏匿着杀气,没等他开口,君临适时开口问道:“不知谭大将军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对叶红霜的怒意:“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本将只想知道谭霖当初来到宫中赏梅,可有谁对其说过些什么毒辣的话?又是谁打开了他更衣客房的房门?”
君临见他如此问,便知晓来者不善:“当日赏梅之人众多,谭霖本事不愿前来的,还是本宫与二皇子前往谭家劝说他,才答应前来一聚,本宫也是为了能够让其早日走出阴影,完全没有别的意思,至于是否有人对其说过毒辣的话,本宫便不得而知了。”
谭忠展嘴角微微上扬,牵起了一抹冷冷的浅笑:“太子殿下还真是宅心仁厚啊,犬子险些伤了叶家大小姐,您都能如此诚心的帮其走出阴影,着实令人感动至极,那么,最后到底是谁推开了他所在客房的房门?能否请太子殿下如实告知?”
君珩微微蹙眉:“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如若谭大将军是来寻仇的,那么本宫完全可以告诉你,谭霖的死和当日赏梅的人完全没有任何的干系,是他自取其辱,承受不住失败的事实,回到谭家方才上吊自尽,而您刚刚那番话,貌似有意怪罪于本宫啊?”
谭忠展摇了摇头:“本将自然是不敢,太子殿下多虑了,本将也并没有寻仇之意,不过是想多知道一些犬子临死之前的事情罢了,既然如此,那本将先行告退,不多打扰。”
说着,谭忠展躬身作揖,转身便离开了龟甲宫。
叶红霜和君临相互对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惑:“他到底是来做什么?难道是在和你示威不成吗?”
君临摇了摇头:“貌似有着这么一层意思,可又不太像,我也一知半解的,随口问了些赏梅之日的事情便匆匆离去,是在无法推敲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叶红霜阖了阖双眸,眼底满是狐疑之色:“尽管如此,我们也要万分小心才是,谭忠展既然敢到你面前询问谭霖临死前之事,绝不会是随口问问。”
君临点头:“他战功赫赫,就连父皇都要给他三分薄面,若是真的追究起来,要将当日推开客房大门的人处死,也许谁都拦不住,或许,他已经知晓是我暗中操纵这一切,令谭霖出丑了。”
叶红霜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不管他为大利王朝立下过多少功劳,也断然不敢对你出手,只要知会当日推开客房大门之人,便也无需惧怕于他。”
君临深吸一口气:“我倒不是惧怕于他,而是他当真为了谭霖不顾一切,此事还着实有些棘手。”
二人商议一番后,也完全没有清楚明白谭忠展到底要做什么。
可谁知,接连几日,依旧有官员前来龟甲宫拜访君临,同谭忠展一般,都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便离去。
而君临的龟甲宫每一日都如此热闹,自然引起了皇上的注意,这一日,王德全再次来到了龟甲宫,请君临前往御书房面圣。
君临并未多想,便只身前往。
“父皇,您找儿臣。”
皇上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眸看向君临,从他的眼中完全瞧不出任何情绪,无比平淡的开口问道:“朕听闻近日你的龟甲宫异常热闹,不知道,这么多朕的大臣,纷纷前往你的龟甲宫与你商议些什么事情。”
君临眼底同样满是疑惑的开口说道:“儿臣也不知,他们来到龟甲宫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便纷纷离去,儿臣也正在疑惑,为何忽然众大臣会如此。”
皇上若有所思的阖了阖双眸,嘴角牵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君临,你身为太子,也应该清楚太子之位意味着什么吧?朕的江山,早晚都会是你的,即便是未雨绸缪,也完全无需如此着急,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君临微微一惊,他瞬间明白皇上此言何意,忙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并无此意,您身子康健,儿臣怎会私下去结交大臣,即便是如此,召见他们前来龟甲宫,且不是过于明显?还请父皇明察,儿臣绝无此意。”
皇上深吸一口气,微微笑道:“无妨,即便是你有这个心也实属寻常,毕竟朕也是从你这个年纪一步步走过来的,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朕清楚的很,如若你没有这个心,那自然是好,毕竟当今的大利王朝,还是朕的天下,无论是谁过早插手进来,那么朕都是绝不容忍的。”
君临深深地蹙起了眉头,对皇上抱拳说道:“父皇,儿臣惶恐,这些前来拜访儿臣的大臣们,甚至儿臣与些人的职位尚且不清楚,又何来勾结一说?请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
皇上沉吟了片刻:“朕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就下去吧,不过,今日朕所对你说的话,希望你牢牢的记在心里。”
君临心中憋闷,可皇上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也不的不离去。
“儿臣告退,此事儿臣自会证明。”
他离开御书房,越想越觉得此事与谭忠展脱不开关系,其目的定然也是要让皇上认为他私自结交大臣,企图谋朝篡位,此招着实阴险至极。
为了躲避整日前来拜访的大臣们,一再的躲在龟甲宫闭门不见完全于事无补,索性,君临离开宫中,前往了丞相府。
叶红霜在红叶居内与莺儿和夕颜有说有笑,这时君临推门而入,并且一脸憋闷之色。
看到他这幅样子,叶红霜不由的心头一惊:“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宫中有何变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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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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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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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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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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