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闻听李婆子此言顿时忍无可忍:“你不要血口喷人,就你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吗?我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叶红霜眉心紧蹙成川,虽然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满是狐疑,但还是开口说道:“都不要吵了,还不快起请郎中为你家小姐医治?”
李婆子这才想起沈青蔓还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缓缓将其扶起,命身旁的丫鬟前往药房去请郎中过来。
此事事关重大,叶红霜也不敢隐瞒,自然整个丞相府都被惊动了。
当谭氏和老夫人来到沈青蔓的院落之中时,便看到丫鬟拿着染血的亵裤从卧房走了出来。
二人都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谭氏看向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叶红霜,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才对郎中说道:“孩子怎么样?可还保得住?”
虽然沈青蔓听到谭氏并未问起自己的身子如何,而是先问孩子是否能够保得住有些不悦,可依旧装出一副万般委屈的样子出来。
郎中将手从沈青蔓的手腕处抽回,一脸遗憾的对谭氏说道:“大夫人,孩子怕是不保了,好在少夫人身体并无大碍,调养些时日自然无碍。”
谭氏不由得怒视叶红霜,而沈青蔓也表现的很好,当听到郎中说出孩子不保后,立刻无声啜泣着缓缓说道:“我原本以为红霜姐姐已经原谅了我,没想到您依旧无法释怀,可即便如此,您也不该在此刻推我吧?难道就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姑且绕过我吗?”
还未等叶红霜开口辩解,盛怒之下的谭氏竟然直接冲到她的面前,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凶狠无比的说道:“既然我的孙子没了,今日我就要你偿命,你这个挨千刀的,怎可这般毒辣,我非掐死你不可。”
星月大惊失色,可不论她如何推谭氏,都无济于事,最终老夫人实在看不下去,深深蹙着眉头喝道:“够了,你即便是掐死她,孩子就能回来了吗?”
老夫人这样说着,用手中的拐杖将谭氏与叶红霜之间隔开,护在了叶红霜的面前。
叶红霜挣脱开钳制后,猛的开始咳嗽了起来,更是涨红了一张脸,显然刚刚被谭氏掐的不轻。
谭氏依旧怨毒无比的盯着叶红霜,她双眸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了一抹愤恨之色:“母亲,那您来说,到底该如何处置这个杀人凶手?”
老夫人看了看叶红霜,她感觉此事定然有蹊跷,以叶红霜的性子,即便是对沈青蔓身怀不满,也绝不会用这种方式去报复。
可如今所有人都看着呢,她也不好偏袒:“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到底也是青蔓自己不小心,今日我还告诉她不必前来祥云阁请安,就是不听,本就雪天路滑,别说有人推,就算没人推,也很容易摔倒,我想红霜也定然不是有意而为之的,二人都有过错,就罚红霜闭门思过吧。”
老夫人都已经决定了,谭氏也不好多言,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叶红霜再次逃过了一劫,虽然不能将其杀了,可能禁足也是好事。
在她禁足期间,谭氏自认为有一百种方法置她于死地。
“母亲您说的是。”
至此,沈青蔓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很清楚,凭借叶红霜在丞相府的威望,即便孩子真的是死于她手,也定然不会被人怎么样,她只得假意向谭氏哭诉着。
最重要的是将自己贪玩所发下的错误,嫁祸给叶红霜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叶红霜临走之时,深深的看了一眼沈青蔓,琥珀色的瞳仁之中闪过了一抹狐疑之色,但却并未多言,如今她不管说什么都是多余了。
好不容易托老夫人的福保住了这条命,她可不想坏了老夫人的一番好意。
要知道,谋害嫡长子子嗣的罪名,放在任何府邸都是死罪。
事有蹊跷并不只是老夫人一人看的出来,叶红霜冰雪聪明,自然瞒不过她,可她却不知道沈青蔓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逼真的。
当叶澜远下了早朝之后,便得知了自己的孙子胎死腹中,愤怒之余不禁感到无比的惋惜。
可他却并未责罚叶红霜,但也没有去找叶红霜说些什么。
当天夜里,老夫人带着如意亲自来到了红叶居之中。
她看到叶红霜魂不守舍的坐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得轻叹出声:“唉!还在想沈青蔓孩子的事情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Χiυmъ.cοΜ
叶红霜见老夫人前来,忙欠身一福,深深蹙着眉头说道:“祖母,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推沈青蔓,是她先出言不逊,拉着我的衣摆自己摔倒的。”
老夫人颌了颌首:“我若是不相信你的话,早在白天的时候,就任由谭氏掐死你了,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看来这丫头不简单啊,短短数月,就已经学到了一些叶烟柔的手段。”
提及叶烟柔,叶红霜这才想起,的确二人之间走的比较近,难道沈青蔓不惜用胎儿的性命,也要冤枉自己吗?
“祖母,我很清楚,星月乃是我的侍女,有她为我作证根本不能被人信服,而李婆子身为沈青蔓的陪嫁婆子,她说的话同样如此,我一定会尽快解决此事。”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对于你老说,禁足虽然憋闷了一些,但也只能忍忍了,你放心,我绝不会看着任何人冤枉你的。”
叶红霜闻言不免有些感动,在整个丞相府之中,除了星月和莺儿,也就只有老夫人一人相信她了吧。
当天夜里,叶澜远在牡丹阁之中,与谭氏躺在床榻上,脑海中满是沈青蔓流产的事情。
谭氏看得出叶澜远心不在焉,立刻吹起了枕边风:“老爷,还在想孙子的事情吗?”
叶澜远轻声叹息道:“是啊!这孩子就这样没了,还真的怪可惜的。”
谭氏若有所思的阖了阖双眸,眼底闪过了一抹精光:“妾身一开始也认为红霜绝不会出手去推怀有深渊的青蔓的,可李婆子将一切看在眼里,证据确凿,我们不得不信啊。”
叶澜远紧锁着眉心,一脸为难之色:“母亲不是已经让她闭门思过了吗?我还能说些什么。”
谭氏将头轻轻的枕在叶澜远肩头:“老爷,妾身知道你也心疼红霜,毕竟她帮了我们叶家那么多,可她既然能对怀有身孕的青蔓下手,保不齐将来我们也会有这么一天,绝不能就此绕过红霜,这都是为了她的将来考虑,您以为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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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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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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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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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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