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没想到,我们来这一趟,竟然把那个觉远给害了。”
杜红梅心里压抑的难受。
郑鹏更是憋屈,他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往墙上砸去,那块石头嘭的一声,碎成了几块。
自从来这个小城后,郑鹏还从没这么憋屈过,明明知道觉远会被申成干掉,却没能力救他,首次和这个申成交手,就败的这么惨,看来这个申成,实在是太可怕了。
回去后,两人一夜都没睡踏实,吃过早饭,他们又一起上车,往那个寺院开去。
“我还从没这么内疚过,想到那个觉远无助的眼神,我的心就像针扎一样,希望申成能放觉远一马……”
杜红梅声音有些嘶哑。
郑鹏则沉着脸,什么都没说。
到了寺门口,两人下了车,杜红梅过去敲门。
寺院的门打开了,开门的已经不是那个觉远了,而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和尚,而且杜红梅从没见过这个小和尚。
杜红梅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小师父,觉远师父在吗?”
“觉远?我们这里没有叫觉远的。”
小和尚冷冷地摇摇头。
“就是那个双腿残疾了的觉远,他在这个寺庙里,至少有五六年了,我们昨天夜里来时,他还在呢。”
杜红梅连忙解释。
“不知道,我们是今天才过来的,对以前和尚的情况都不清楚,你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就不奉陪了,我们还要打扫。”
小和尚说着,不等杜红梅再说什么,就把门关上了。
“下手够狠、够快的!一个活人,说干掉就干掉了吗?我去找那个申成,我要他付出代价……”
郑鹏说着,不顾一切上了车。
“郑鹏,你冷静点,你找申成又有什么用?觉远已经没了……那个申成心狠手辣,你这么冲动的送上门,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更被动。”
杜红梅努力的劝着。
可此时狂怒状态的郑鹏,已经听不进她的话了。
郑鹏一路飙车,来到了申成的公司前。
他下了车,大步往公司前台走去。
“先生,您找谁?”
一个保安拦住了他。
“找申成!”
“找申总啊,那您有预约吗?”
“有预约,昨天夜里就约了。”
郑鹏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
“既然有预约,那请您说一下名字,我们要和申总的秘书确认一下,才能让您进去。”
“躲开,我有急事,需要马上见申成!”
郑鹏不耐烦的说着,想往里面硬闯。
这时,十多个保安,马上围了过来,每个保安都一米八多,并且身强体壮。
“怎么?还有人敢在这里闹事,是不是没搞清状况?”
一个保安队长模样的人,语带威胁地说。
“我就搞不清状况,怎么样?今天我还非要见见那个申成。”
郑鹏疯狂地叫骂着,和那些保安撕扯着。
面对这十多个壮小伙的阻拦,郑鹏即使使尽全力,也寸步难行。
“郑鹏,你冷静一下,这样闹下去,你不但见不到申成,还会犯法,得不偿失,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但我们应该从长计议,不应该莽撞……”
杜红梅抱住郑鹏,在郑鹏的耳边低声说。
经过这一番折腾,郑鹏也渐渐冷醒下来。
他想起爷爷经常说的一句话“善战者不怒”,意思说,善于打仗的人,都不会轻易发怒,因为人一发怒,就会影响正常的判断,使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但郑鹏现在才意识到,在这个小县城中,真正可怕的人,不是董浩山,也不是秦俊海,甚至也不是敖因家族的少管家申志,而是申志的哥哥申成。
在咖啡馆里,郑鹏和秦蓝蓝面对面坐着。
“郑鹏,你回来这几天,好像没睡好,眼睛里都是血丝,气色也不好,我听我爸爸说,董浩山中风了,你是不是很忙?想我了吗?”
郑鹏苦笑了一下,摇摇头,紧紧握住秦蓝蓝的手:
“忙倒是不忙,公司的事情都是红梅在处理,我只是遇到了另外一件事情——碰到申成了,就是申志的哥哥,我之前还真不知道,申志还有这么一个哥哥。”
秦蓝蓝吃了一惊:
“申成?你怎么遇到申成了?
你可千万别惹他啊,我听我父亲说过,那个申成,可深不可测,但他平时很低调的,我见过几次,印象还不错。
申志和他哥哥比,就显得傻傻的了,他家的事业很大,即使我家、和董家的事业加在一起,也远远比不上申家。”
“申志是你们敖因家族的少管家,这么说来,申成也是你们敖因家族的人吧?”
秦蓝蓝却摇摇头:
“不,申成和我们敖因家族可没什么联系,你还不知道吧,申成和申志,是同父异母,他们是同一个爹,但却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
申志之所以是敖因家族的人,是因为申志的外公,原来就是我们敖因家的族长。
后来,他外公死了,他舅舅就成了族长,正因为这个缘故,申志才成了敖因家族的少管家。
申志和申成虽然是兄弟,但两个人却一点都不亲,而且仇还挺大的,尤其是申成,打心底瞧不起这个弟弟,两人平时也没什么来往。”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其中还挺复杂的。”
“你怎么忽然对申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啊?不过那个瞎子的方法还真管用,我们回来后,那个申志就没再逼我和他结婚,敖因家族的人,也没再为难我。
等再见那个瞎子,我一定要向他道谢,是他救了我,不但救了我,还把你送给了我……
对了,咱们俩的事情,我告诉我爸了,听说咱们俩交往,他还挺高兴的。
他说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咱们俩结婚后,就把公司交给你打理,他就可以退休了……
怎么样?你听了,是不是很高兴?”
“啊,这也太快了吧?这么快就谈到结婚了?
虽然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对你有种很心动的感觉,而对其他的女孩子,都没这种感觉,但我们认识的时间,毕竟还很短,应该多些了解……”
“哼!你是不是舍不得那个杜红梅?
你们俩现在在同一个公司,朝夕相处,是不是已经日久生情了?
她很漂亮,也很能干,追她的男人也能排个几里长了,你是不是也心动了?想脚踩两条船?”wWW.ΧìǔΜЬ.CǒΜ
“哈,第一次见你吃醋!”
“我就是吃醋了,怎么样?”
秦蓝蓝撒娇地把头扭过去。
“我可不是脚踩两只船的男人,红梅当然很优秀,但你也不比她差啊。
光是身高,你就比她高吧,她一米七,你一米七五,你身材也不比她差,还有你的模样,也是很美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当然对自己有信心,我是怕你对我没信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就喜欢你身上这种淡泊名利的劲儿,要是换做一般的男人,听到能继承我们家的事业,早就高兴的磕头下跪了。”
两个人甜甜蜜蜜的聊着,隔着玻璃窗,郑鹏偶尔往外看了一眼,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在街对面,站着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一根盲杖,戴着一副墨镜,站在街对面,脸对着他们俩,好像在看他们俩似的。
“蓝蓝,快看,那人就是那个瞎子,而且是个‘空眼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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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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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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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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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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