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后袭来的这股寒气什么鬼?
允炀察觉到危险在靠近,闪身急退了几步,躲过了那股强大的寒气,生怕雪悠儿再次攻击过来,便连忙朝着账房叫道:“小主子手下留情啊!是属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雪悠儿撇了撇嘴,放下手,一脸无语地看着允炀,好家伙,她还以为是哪个暗影在这守株待兔,准备来个偷袭什么的呢。
“呼……”允炀松了口气,看来小主子的灵力已经达到了顶峰,能与她抗衡的,放眼天下,恐怕只有王爷一人。
雪悠儿悠然地出了账房,一点做贼心虚的觉悟都没有,还想带着允炀去逛逛宰相府的后花园。
允炀那是一个苦闷啊,他家这小主子真是胆大包天了,把当今宰相的账房席卷一空不说,不赶紧的跑路,倒还有心思想着逛后花园?
这不明摆着告诉宰相:我劫了你的账房,逛了你的花园,你快点来打死我呀!
雪悠儿有那个心情,允炀可不干,扛着雪悠儿就走,任雪悠儿在肩上怎么叫喊都没用。
翌日
此时最热闹的莫过于宰相府了,丫鬟夫人们瞅着这些冰雕一个个都是一脸懵,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啥。
昨晚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多了这么多冰雕?m.xiumb.com
难道是昨晚下大雪了,温度太低了?可是也不应该啊!昨天太阳那么大,哪来的下大雪之说?
宰相听到这事后,先是和府里的人一样,一脸莫名其妙,弄不清真相的样子,而后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好好的,谁特么没事把隐藏在他府里的暗影捉出来冻成冰雕?难不成那人脑子有坑?显然不是,这只能说明:他府里闯进了贼人!
这个想法简直把他吓了一跳,一想到有这个可能,立马带上一众家丁往账房风风火火地冲了过去。
刚到账房门口,便与管家迎面撞上。
“哪个……啊?老爷,老爷,奴才不是故意冲撞到您的!老爷饶命!”管家被撞的后退了几步,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都不知道让着点,张口便准备骂,抬头却看见敷
岳一脸气冲冲地看着他,反应过来他撞到的人是老爷,气势也焉巴了,连忙求饶。
“这么火急火燎的做什么?要死了?身为一府管家,一点稳重都没有!”敷岳本来就因为那些暗影变成冰雕的事憋闷着呢,又被管家这一冲撞,急火攻心,恨不得把所有气都撒
在这管家身上。
“老爷饶命,真的是大事!大事啊!”管家心里也憋屈,说他火急火燎,老爷也不见得稳重点,还不是火烧眉毛似的往账房赶?
不过他却不敢顶撞老爷,只能把重要的事情说出来,希望老爷不要计较这点小事,把心思放在大事上。
“什么大事?”敷岳眼皮子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咱们账房遭洗劫啦!”
“什么?”敷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老爷,您不信就随奴才过来看看。”
语罢,管家领着敷岳到了账房。
账房正中被轰了个大洞,地下室暴露在众人视线里。
“老爷,奴才看了,地下室里的东西……一件不剩……”管家颤颤巍巍地说完,就感觉到了一道火辣辣的视线,像是要把他身体烧出两个孔。
管家头低得更低了。
账房遭洗劫又不是他的错,谁能料到在这个戒备森严的宰相府,还会有贼人闯进来?要知道即便有贼窥窃宰相府的东西,那也只能窥窃,从来不敢近相府半步的!
谁知道还真有不怕死的……不过貌似人家还成功搬空了相府账房……
周围的气温极速下降,敷岳气的咬牙切齿。
“可有人看清那个贼人的模样?”
“老爷……目击者都冻成冰雕了……”不知道谁这么说了一句。
“走,去看看那些冰雕!”一挥长袖,领头走了出去。
那么大的太阳,竟然也没能把这些冰雕给融化了。
是从何时起,他的相府变得如此倒霉了呢?先是心腹被丞相那个老头儿的女儿取了首级,再是刺杀失败,事情还没消停一天呢,自己宰相府就被洗劫一空。
有能耐洗劫他宰相府的,怕是那几个少年吧?这是对他花重金刺杀兰茜茜怀恨在心,所以掏空他的账房来报复他?
敷岳觉得,很有这个可能!不过,也不能妄加揣测,还是先弄开一个冰雕,问问情况再说。
到了院子里,几个冰雕闪闪发光,如同纯净的水晶一般,连杂质都没有。
“来人,拿工具给我把这块破冰块凿开!”
“是!”不一会,几个下人拿了杂七杂八的工具过来,便开始凿冰。
本以为会很容易,没想到凿了半天,竟是连一丢丢的冰渣都没有凿下来,甚至冰块上都没有任何被凿过的印记,完好无损。
“都没吃饭吗?这么点冰块都凿不动,宰相府养你们何用?”敷岳在一旁咆哮,有这么一群没用的家丁真的是很丢人还很气人的事情。
看着固若金汤的冰块,家丁们苦了脸,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冰块嘛?这么多人一起都凿不开?
但老爷下了命令,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凿。
要是雪悠儿在的话,说不定会笑掉大牙,她的冰块可是大陆上最坚硬的物质,怎么可能说凿开就凿开?
要是真那么容易被毁坏的话,百亿年前的三界大战,雪精灵也不会用冰冻术了,那既然用了,肯定是有它的能耐之处。
绯黎的控火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都只能熔化掉一点点,更何况他们?
眼瞅着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冰块还是完好无损,敷岳有些不耐烦了:“都给我滚一边去,让我来!”
他就不信,这冰块真的有那么神奇,会有弄不开这个说法。
洗鸳鸯浴
让家丁把铁块烧红送上来,敷岳拿起通红的铁块就往冰块上烙。
然而……
并没有什么卵用。
铁块上的温度虽然都被冰块吸收了,但是冰块丝毫没有熔化的痕迹。
敷岳还就不信邪,运起灵力朝冰块打了过去。
第一次,失败。
第二次,加大力度,失败。
第三次,把全身所有灵力聚拢到手心,全力一击,不痛不痒……
第四次敷岳终于放弃了,也不知道这冰块到底是出自何人,连他灵皇的全力一击都可以抵消。
“老爷……属下……属下看到那闯宰相府的贼人了……”许是不想看敷岳徒劳无功,一个黑衣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道。
看这身打扮,应该是这些暗影的其中之一。
“你看到了?”敷岳狐疑地看向这唯一一个没有被冰冻的暗影,问道。
“嗯,属下确实看到了。”暗影点了点头,若不是他机智,看情况不对,很明智地选择躲了起来,不胳膊拧大腿,要不然他也变成了这众多冰雕中的其中一位了。
“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宰相府?”
“老爷,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女看着着实面生,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头,倒是使得一手不错的冰冻术,就这么手一抬,几个人都变成冰雕了。”暗影在一旁比划着,当时
他就躲在一旁看着,即便离得有些距离,却还是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寒气。
“十六七岁的少女?”他怎么没听说过君国有过这么一个人物?要是没个强大的灵力做辅助,也使不出如此厉害的冰冻术。
可是灵力强大的人在大陆上都是屈指可数的,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江湖上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
而且,他又是怎么惹上的这么一个祖宗?
雪悠儿绝对不会说,江湖上之所以没传出她的风声,那是因为凡是让她动手的人都成了冰雕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敷岳也只能自认倒霉,倒是不敢把这个贼人怎么样,毕竟人家有的是实力,别到时候看他不爽,给他也来个冰冻,那就得不偿失了。
若是雪悠儿在的话,定会感叹他的识时务为俊杰。
不过,那也不过是弱者的明智选择而已,她可以想象,敷岳花重金买兰茜茜命的时候的丑恶嘴脸。
君冥夜的马车赶了三天三夜,终于是到了冥王府,赶车的车夫风尘仆仆,拿了钱财便走了。
将马车丢在门外,君冥夜便匆匆进了王府,直奔冥夜轩。
“王爷,你可算回来了!”允炀一看到君冥夜,那叫一个激动,终于不用陪着小主子了!
看允炀的样子,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知道雪悠儿闲不住,也不知道他不在的这阵子都做了些什么。
“悠儿呢?”
“小主子还在熟睡呢。”
君冥夜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没想到雪悠儿还这么能睡。
推开门走了进去,便又把门轻轻关上。
雪悠儿咂了咂嘴,翻个身继续睡。
君冥夜看着熟睡的雪悠儿,也不忍心弄醒她,便将雪灵珠和装有血的瓷瓶放到桌子上,命人打了桶热水进来放到屏风后,将闲杂人等都遣了出去,宽衣解带进了浴桶,准备来个舒舒服服的沐浴。
这几天一直在奔波,风餐露宿什么的,都没有好好的洗一次澡,估计身上都发臭了。
他可是洁癖超重的,怎么能忍受全身臭烘烘的?
反正按照他对雪悠儿的了解,不到午膳时间是不会醒来的,既然如此,那就先沐浴,等悠儿醒了,也差不多沐浴好了。
进了浴桶,便全身放松地靠在浴桶上,微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
其实雪悠儿在君冥夜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在假寐。
见君冥夜到了屏风后,雪悠儿便坐起身,轻手轻脚地到了桌边,拿起桌上散发着白色光晕的珠子看了看。
嗯……貌似是雪灵珠,上次因为沉睡的事情被魔族趁机夺了去,没想到君冥夜一直惦记着,竟是将它夺了回来。
张口把雪灵珠吞了下去,心里暖暖的。
复又好奇地拿起那个瓷瓶,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仔细一看,竟是半瓶子鲜血。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血,君冥夜这货带回来做什么。
将瓶塞塞上,又蹑手蹑脚地缩到了屏风外,做起了偷窥。
雪悠儿和君冥夜只有一道屏风之隔,君冥夜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雪悠儿的靠近,仍然在闭目养神。
雪悠儿先是眼睛贴在屏风上望了一会儿,却发现什么都看不到,而屏风又挺高的样子……
纵身一跃跃到房梁上,正调整好角度准备看一波美男洗浴图呢,没想到下面的君冥夜忽然睁开眼,抬起头,一脸黑线地看着自己。
雪悠儿可吓得够呛,脚底一踩滑,整个人“噗通”一声掉到了浴桶里,溅起不少水花,君冥夜一张妖孽的俊脸上也溅上了水珠。
君冥夜抹了一把脸,把雪悠儿从水里揪出来,眯眼看着她:“我的未来小王妃,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洗鸳鸯浴吗?”
雪悠儿也是浑身湿漉漉的,还是穿着衣服那种,衣服湿透了全贴身上了,难受的不行,再看君冥夜那货笑的跟只狐狸似的,一种不好的预感。
“呃……那个……其实吧,我是看房梁上有蜘蛛,怕它掉到美男浴桶里,所以很好心地想帮美男抓走,谁知道脚踩滑了嘛……”
雪悠儿一脸“这真不能怪我”的表情。
“哦~我是知道房梁上有只猪的,而且还不是只普通的猪。”君冥夜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妖孽般的俊脸上竟是魅惑。
“嗯嗯……”雪悠儿使劲地点着脑袋,视线却一个劲儿地在君冥夜露出水面的胸膛上流连,不一会儿两条鲜红的液体又流了出来。
“女流氓。”不过他喜欢。
君冥夜温柔地把雪悠儿的鼻血擦去,一双白皙的手竟是朝雪悠儿的腰带伸去。
“你干嘛?”雪悠儿戒备地看着他。
“你不是要洗鸳鸯浴吗?当然是帮你宽衣解带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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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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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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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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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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