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悠儿淡淡“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

  她现在想的就是宴会快点结束,她和白玉恒能快点离开这里。

  宴会歌舞升平,舞姬妖娆妩媚,众人也看得津津有味,但是在她看来,真是漫长而无聊,只能一个劲儿的胡吃海塞,待吃饱喝足便趴到食案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悠儿?悠儿!走啦!”不知过了多久,雪悠儿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听见兰茜茜的声音。

  二货的她竟以为是幻听,继续换了个姿势睡觉。

  “白公子,悠儿睡得挺沉,宴会都散了,我们该回去了。”看着睡得像猪一样的雪悠儿,兰茜茜无奈,只好向一边站着的白玉恒求助。

  白玉恒放下银狼,来到雪悠儿身边,蹲下身子,将熟睡的雪悠儿抱了起来:“兰小姐、兰丞相我们走吧,妹妹贪睡,实在抱歉。”

  “嗯嗯,走吧。”兰茜茜笑了笑,转身看了看后面的银狼,便笑嘻嘻地弯下身子,将银狼抱在了怀里:“小狗狗好可耐~”

  “嗷呜嗷呜!”本大爷是狼不是狗!

  “啊哈哈~”兰茜茜见银狼张牙舞爪的,样子滑稽至极,头在银狼的小脑袋上蹭了蹭。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暖阳洒在马车上,说不出的唯美。

  马车在丞相府门前停了下来,白玉恒撩开车帘,抱着熟睡的雪悠儿下了马车,丞相和兰茜茜也相继走了下来。

  “多谢丞相和小姐,玉恒和妹妹该走了。”白玉恒依旧那么温润如玉。

  “白公子和悠儿小姐初来乍到,若是没地方入住的话,不如在丞相府住下吧!”见白玉恒要走,兰茜茜心里最是舍不得,虽然她和白玉恒说过的话寥寥无几,但是这个少年给她

  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错。

  “兰小姐美意玉恒和妹妹心领了,只是妹妹已经在客栈包了厢房,就不便打扰了。”白玉恒婉言拒绝。

  “那好吧……”兰茜茜声音有点低落。

  “对了,你们在哪个客栈呀?到时候我想悠儿的时候可以去找你们玩儿呀!”话头一转,兰茜茜又变得阳光灿烂了。

  “悦来客栈。”说完这几个字,白玉恒便抱着雪悠儿掉头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

  银狼也从兰茜茜怀里跳了下来,摇着狼尾跟了上去。

  夕阳余晖洒在白玉恒瘦削的身子上,是那么美好。

  兰茜茜定定地看着白玉恒越走越远,直到被兰丞相强行拖走。

  “哎!父亲你拖茜茜干嘛!”

  “不拖你,你知道回家吗?”

  “啊!别拖呀!茜茜会走——”

  “废话这么多,看上人家白公子了吧!”

  “没有啊!父亲你快放手,茜茜手腕都红了!”

  “行行行,你自己走快点,再磨磨唧唧!”

  “知道啦知道啦!”

  …………

  暮色微凉,雪悠儿朝白玉恒怀里缩了缩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蒙头大睡。

  “灵王上辈子肯定是一头猪!吃了睡,睡了吃!”银狼边走边唧唧歪歪地嘀咕着。

  “你小心灵王听见了削你。”白玉恒眼角余光瞥了银狼一眼,轻笑。

  “你丑你说话,我帅我闭嘴。”被白玉恒一句话咽得够呛,银狼不爽地哼哼唧唧。

  回到客栈,白玉恒将雪悠儿放回了厢房,帮她盖好被子便出去了,留下银狼在雪悠儿房间照看着。

  雪悠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白玉恒在雪悠儿隔壁厢房,一墙之隔,银狼则趴在她床边守着她。

  窗户没关,凉爽的晚风拂面而来,撩起根根发丝。

  银色的月光从窗户外洒到厢房里,静谧而安稳。

  “灵王你醒啦?”听到雪悠儿撩开被子的声音,银狼耳朵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恩……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晕晕乎乎的,看东西都眼花。琇書蛧

  “还说呢,傍晚时分宴会就结束了,要不是有白莲花,你就一个人在那睡着吧!”银狼把脑袋埋在两只狼爪里,没好气地抱怨道。

  “哟呵?我们家银狼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雪悠儿坐起身,长袖一挥,屋里亮了起来,继而居高临下地看着银狼,危险地眯起双眼,视线直锁银狼那颗狼脑袋。

  “还不是跟灵王学的?你看你这——么英明神武……嘿嘿……”银狼怕怕地缩了缩脑袋,声音立刻变得温软。

  “哦!是吗?”雪悠儿抬起银狼埋在爪子底下的脑袋,一巴掌按在银狼狼脸上,小手捏了捏银狼的狼脸:“莫非长城就是用你脸皮砌的?”

  “别介!痛啊!呜呜……”银狼欲哭无泪地哀嚎,早知道就闭嘴了,就他废话多!

  “你还知道痛啊?我还以为你这张老脸子弹都穿不透呐!”雪悠儿收回了手,无辜地看着银狼。

  “……子弹是啥玩意儿?”银狼嘴角抽了抽。

  “枪子儿啊!你这只老古董怎么晓得?”几千年的代沟啊有木有?

  还好这个时空有灵力这玩意儿,不然她穿越过来非得亏死!

  “什么老古董?我好歹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啊!”

  “吹吧你!”

  “木有。”

  “你就有!”

  “木有!”

  “你就有!”

  在一人一狼争执n久后,白玉恒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串冰糖葫芦。

  “你们两个别闹了,刚去外面回来,呐~”白玉恒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手里的冰糖葫芦拿了一串给雪悠儿,又递了一串到银狼面前。

  “谢谢哥哥!”雪悠儿接过冰糖葫芦一口咬了下去:“唔!真好吃!哥哥你怎么不吃?”

  “哥哥不喜欢吃。”看着笑得甜蜜蜜的雪悠儿,白玉恒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宠溺地道。

  “我说白莲花,你出去就不能买点烧鸡啊什么的,就知道拿这种哄小孩子的玩意儿回来。”

  雪悠儿一听这话,立即不爽了,这是在变相说她是小孩子?

  白玉恒见银狼又要唧唧歪歪说个不停,手里的冰糖葫芦也不接,干脆趁银狼张嘴说话之际直接一串地塞到银狼嘴里去:“多吃少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见银狼嘴里咬着一串冰糖葫芦,一双银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白玉恒,雪悠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带着口水一起喷到银狼狼脸上。

  “哈哈哈哈!银狼你这样子好吊气啊!那什么?咋这么像吸大烟的呢?还有你表情能不能再逗点?笑屎宝宝了!”

  银狼木讷地转过脑袋,看着一边笑得满床打滚的雪悠儿,满脸黑线。

  再抬起毛茸茸的爪子在脸上抹了一把,“嗷呜~”地哀嚎一声,声音甚是凄惨。

  奥!天!他帅气的脸蛋儿啊!就这么被灵王糟蹋了……呜呜……灵王你赔我帅气的脸蛋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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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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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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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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