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姑娘可还好?”欢洁一进来就询问御医和两个婆子。
“绮罗姑娘还和昨日一样,脉象平稳但不见苏醒。”御医答道。
“但是已经好很多了!之前连水都喝不了,现在水呀药呀都能喝了!”
“就是就是,这都是托了娘娘的福啊!娘娘人美心还善良,能这么关心绮罗姑娘,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两个婆子你一言我一语,说话功夫还不忘拍拍马屁,毕竟像她们这种身份的下等人能见到魔尊和欢洁的机会实在是难得,所以尽量利用这种机会阿谀奉承。
欢洁没有继续理会她们,而是询问魔尊有没有来过,两个婆子皆摇头。其中一个说:“魔尊殿下没有来过,不过他身边的侍卫王勇大人倒是来看过绮罗姑娘。”
另一个没有发言的婆子捅了捅说话的那个,“别胡说,你又没见过王勇大人,怎么知道他就是。”
“怎么不知道!你想想一个普通的侍卫能够半夜自由行走在各个别院吗?除了权利大点的,哪个可以!”
欢洁不想听这两个婆子继续斗嘴了,忙制止说:“行了,你说王勇来过?他来干什么?”
“老奴也不知道,兴许是魔尊派过来看看绮罗姑娘情况的吧。因为他也没久留,看我们几个都在这里,呆了一会儿也就走了。”
欢洁进了绮罗的房间,看绮罗的脸不似之前那般毫无血色,感觉她的身体状况似在好转也就放心了,因为红缨那边今天相约众妃赏花,自己虽不想去但也不便驳了情面,所以欢洁也没多呆就离开了。
绮罗还在梦境中没有醒来,这次她不是在心湖了,梦中的场景变了。她发现她回到了临雪国,看见临雪国大殿之上有一个小女孩正躺在一位貌似天仙的女人怀里熟睡,那女人留着一头乌黑长发,眼睛清明澄澈,她正用自己纤细如玉的手轻拍怀中的那个女孩,口中还唱着摇篮曲。但那个女人好像没有看见自己,尽管自己就站着她的不远处,绮罗心想:“这个女人为什么敢坐在宝座之上,她是谁?我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
绮罗鼓起勇气,走上前去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坐在这里,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临雪国君才能坐的地方吗?”那女人好像没有听到绮罗的话依旧自顾自的哄着怀中的女孩入睡,“喂!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绮罗没有放弃努力又问了一遍,谁知那个女人仍没有理会她,这时绮罗意识到这个女人不仅看不见自己还听不到她说话。“也许这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毕竟自己在做梦。”想到这里绮罗正想转身离开,但那个女人怀中的小女孩好像醒了,哭闹起来。绮罗听见小女孩哭,又走上前去想去帮助那个女人哄小女孩,于是走上前对着小女孩做鬼脸。琇書蛧
“好了,好了,零雪乖,母后一会儿带你出去玩好不好?”绮罗听见眼前这位女子叫小女孩零雪的一刻瞬间呆住了。“母后...零雪....”绮罗又定睛多看了几眼面前的女子和那个小女孩,“这...这是小时候的我?这...”绮罗又抬起头来望着那名女子,“这是我的母后?”绮罗原以为自己从小就是在临雪国君身边长大的,因为她对自己的母后根本没有记忆,但看到眼前的此情此景,记忆的碎片好像又拼凑了起来。
怀中的小女孩从女子的怀中跳脱出来,高兴地喊着:“抓蝴蝶...母后...雪儿要去抓蝴蝶。”说完还不忘揉揉惺忪的睡眼,那女子慈爱地看着小女孩,笑着说:“好好好,母后这就带你去,我们抓好多蝴蝶回来好不好?”
“恩!”小女孩看见母后笑了自己也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伸开稚嫩的双臂想让面前的女子抱着她去花园,女子看见了说:“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我的零雪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说完弯下腰抱起了小女孩,带着一众侍女就去了花园,绮罗也紧跟其后,这温存而温馨的场面让绮罗感到原来她的童年也有这样幸福的时刻,原来那就是她的母后,她的亲生母亲,这个母后和她之前见到的带给绮罗的感觉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一样,但梦中此刻的母后更像自己的妈妈,疼爱自己关心自己的妈妈。
阳光下草丛间儿时的零雪无忧无虑地捉着飞舞的蝴蝶,王后坐在一旁看着零雪自己也开心地笑着,不一会儿零雪就跑的满头大汗,于是又跑到王后身边,王后连忙拿出手绢为零雪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那手绢的香气在阳光下蒸腾,这嗅觉的记忆让绮罗找回了回忆,没错,这就是母后身上的味道,这味道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闻到过了....再次闻到绮罗居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妈妈,那只蝴蝶飞得好高,雪儿抓不到。”零雪嘟起嘴来似在和王后抱怨,王后笑笑说:“那母后帮你抓!”说着便牵着零雪的小手一起走到了草丛中。绮罗看着眼前的一幕很是窝心,心想着如果时间能静止在一刻就好了,就我和妈妈在一起。
刚想到这里,就见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跑过来,看神色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果然,那丫鬟边跑边喊着:“王后陛下,王后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王后此刻正陪着零雪专心致志抓蝴蝶,被那个丫鬟一喊蝴蝶被吓走了,王后转过头来问:“什么事?好好说!”
那丫鬟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是国君...国君...国君带着一个小女孩回来了,还有....还有一个女子,说是...说是...要....要立那个....女子为妃!”
“什么?!”王后听后抱起零雪走出了草丛,“国君现在在哪里?”王后问。
“在大殿....说...说是要和众臣商议册妃一事。”
“还反了他不成!”说着王后把怀中的零雪递给了乳母,吩咐乳母好生照看,自己带着一干人等往大殿走去,小零雪见妈妈要走,又哭闹起来。绮罗看了一眼小时的自己,感叹真是一个爱哭鬼,没多想也就跟着王后去大殿了。
大殿之上她的父王临雪国君正领着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姑娘的手,身后还跟着一个长得十分妖冶的女子。王后走进了大殿,看了一眼小女孩又看了一眼那名女子,冷笑道:“这两个是?”
临雪国君面露难色,冲王后尴尬一笑:“这个女孩....是....是我的女儿,而这个女子是这孩子的母亲。”
王后听完自然怒不可遏,“好啊你!楚恒,我把这临雪国女帝的位子让给你,不是让你四处寻花问柳的!你这次出征攻打火国,仗没大胜,你居然带回个野种!带回野种也就罢了,居然还把这个肮脏的女人带回来!是谁给你的权力!”
“姐姐,你消消气。既然你也说了,现在这个临雪国做主的是楚恒,那权力这个东西应该不用谁给,楚恒自己就有吧!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姐姐何苦纠结呢,再说姐姐你是王后,既然都是王后了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一旁的女子看王后盛气凌人的样子,自己十分不爽,心想大家都是女人,你为什么要摆出不可一世的样子!还说我的孩子是野种!
“涅儿,住口!冰锦,你听我解释!”楚恒看王后已经被涅儿的话激怒,连忙安抚。因为他知道以他的灵力是无法与冰锦相抗衡的,得罪了她恐怕自己也没有好日子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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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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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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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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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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