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倒在七夜怀里的红缨听到七夜这话,便也没那么放肆了,她以为七夜定会赶这个不相干的人离开,可为什么他还让绮罗留在他们身边,“魔尊~兴许绮罗妹妹是累了,她手伤刚刚好,要不就让她先回去吧!”
七夜听到这话又转头看看绮罗,说道:“你看娘娘多会体恤下人,怕你累让你回去歇息,我是看在红缨娘娘的面子上让你暂且回去的,还不叩谢娘娘!”
绮罗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什么?还要叩谢她!这伤就是拜她所赐,现在她还黄鼠狼给鸡拜年假模假样的装作自己很仁慈,绮罗心有不甘所以一直没有动静。
“怎么?本魔尊的话你都不听了?你还想不想要你的小命!”七夜这句话带着股狠绝,绮罗知道他是真的怒了,但是她不愿也不想,之前是零雪因为红缨挨了板子,现在是绮罗因为红缨被废了双手,那之前和现在有什么不同?除了换了身份,绮罗自己问自己,狠下心来说了三个字:“我不要!”
红缨听到绮罗说这三个字,心里暗喜觉得这个绮罗真是自寻死路,连服软都做不到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对手。
只见七夜推开怀里的红缨站起来就给了绮罗一巴掌,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导致绮罗直接摔到地上,嘴角还流出了血迹。
红缨坐在一旁看好戏,心里冷笑:“主人打的那一巴掌这也算是还回来了!”但面上却还是装作同情的样子劝说七夜:“魔尊~算了吧!多大点事儿,臣妾又不在乎,何苦呢!”说完走上前去想要去扶绮罗,绮罗拂开红缨的手,自己慢慢站了起来,“不劳娘娘,娘娘身份何等尊贵,怎能劳烦娘娘来扶奴婢。”红缨见绮罗自己已经站了起来也就没过去,倒是转过头又委屈地看了一眼七夜,七夜见状冲绮罗只说了一个字,“滚!”
绮罗默默转过身,突然有种很想哭的冲动,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搞不明白七夜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前后反差这么大,或许根本没有差别,七夜一直都视自己为玩物,高兴了就爱抚一下,不高兴了便一脚踢开。绮罗呀,绮罗,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以前身为零雪没有明白,现在重活了一次难道还要执迷不悟吗?难道就因为七夜对现在的绮罗较以往零雪多一丝温柔,多一丝关怀?绮罗呀,绮罗,你醒醒吧!这点温存只是他对自己的施舍,并非出自真心。想到这里,绮罗忍住了眼泪,眼神里透出决绝坚忍的狠劲儿,就这样大步流星的踏出了书言殿。Χiυmъ.cοΜ
就在绮罗走出书言殿的一刻,她停住了脚步,此刻慎哥哥正站在他的面前,自从自己被贬为奴以后为了避嫌惹人怀疑她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过慎哥哥了,这一见恍如隔世。
“零....绮罗郡主”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上前来。
绮罗也犹豫了一下,“慎殿下怎么来了?”
慎没有回答绮罗的话,他已经注意到绮罗脸上的伤和嘴角的血迹,“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绮罗一听连忙捂住脸,笑说:“没什么,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的。”
慎一听就知道绮罗在撒谎,但也没有当面揭穿她,只是温柔地说:“把手放下了,让我瞅瞅。”
绮罗见慎一直纠结在自己的伤上,所幸就将手放下让慎看,但自己还是有些尴尬。
慎轻抚绮罗的脸,“疼吗?”
绮罗摇了摇头,笑笑说:“这点小伤,不碍事!”
慎见绮罗勉强挤出的笑容心里更加心疼了,不断在心中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绮罗,“还说不疼,都肿了!还有前几日你手上的烫伤据说也很严重,珠儿那个丫头回来直哭,现在看...”慎刚刚注意力都在绮罗的脸上,现在目光又落在绮罗的双手,他两手握着绮罗的双手,手心手背反复来看。
绮罗见慎这可爱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喏,你好好看看,看见了伤疤算我输,早就好了,珠儿那丫头也是!还得慎哥哥这么担心!”
看绮罗的双手没有事,慎这才放下一半的心。
“对了,你怎么过来了?不是一直在心湖呆的好好的吗?”慎突然出现在书言殿绮罗觉得很是奇怪。
“恩,因为听说拓跋勇还活着,拓跋部落那边又有异动,所以来找七夜商议一下。最主要的是听说你现在成了七夜的奴婢,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现在看来,果然...七夜没有把你怎么样吧?要不要我去和他说说,你要不还是留在我身边吧!”
“慎哥哥,难道你忘记了我和你说过的话了吗?我没有事的,你放心吧!”
“哎呦喂,看看这是谁呀!慎殿下,您怎么来了?”慎正欲回答却被红缨打断,慎转过头看见七夜也站在那里,他的目光锁定在了慎紧紧握住绮罗的那双手上。慎察觉到了七夜的异样眼神,手连忙缩了回来,为了掩饰一下还将手背了过去,但这一掩饰更能突出慎的不自然。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七夜,哦,不!是魔尊,商量一点事情。”
红缨知道这政事自己不便插嘴,所以也就没有往下问。
“有事和我商量,什么事?不会是想把这个绮罗再要回去做妃子吧?”七夜不怀好意地笑笑,“我念咱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有些话也就直说了。这个绮罗当使唤丫头还算顺手,但是关起房门来...实在不怎么样!”
绮罗听见七夜这么不堪入耳的话早已气得脸通红,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慎哥哥自己不便发作。倒是慎却很激动:“你胡说什么!你贵为魔尊有些话应该知道分轻重分场合,你这么说一个姑娘,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不合适也是既成事实了,我也是为了你好。”七夜说着走近了慎,还用手拍了拍的肩膀,“绮罗,你告诉他,你更喜欢哪个人带给你的接吻的感觉。”
“你!”绮罗现在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站在一旁的红缨听了七夜和慎之间的对话十分震惊,怎么?绮罗还和魔尊接过吻?!这个绮罗真的是活腻歪了!
七夜看绮罗气得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却仍不肯放过,又问了一遍:“本魔尊在问你话呢!”
慎看绮罗的眼眶已经红了,知道绮罗心情此刻很不好,便说:“亏你还问得出这种问题,绮罗,我们不理他,我们走!”说着慎已经抓住了绮罗的手要离开这里,却被七夜狠狠叫住:“不许走!”
慎没有理会依旧拉着绮罗往前走,身后的七夜已怒,“慎,你太不把本魔尊放在眼里了!”这句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绮罗的耳里,她看了看慎哥哥,她知道慎也听到了,但慎为了顾全自己的体面,居然打算和七夜反抗到底,继续头也不回的朝前走,绮罗知道七夜为人狠绝,如果再往前走,恐怕慎哥哥也会有危险,于是她拉住了慎停在了原地。慎转过头来看绮罗,小声说:“跟我走!”,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与勇气,绮罗非常感动但她知道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为了自己的感受而陷慎哥哥于危险当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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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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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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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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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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