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颜儿一进京城就有人过来迎接,原来那个赫连家早就派了人守在城门外等着淳于颜儿来。赫连家虽然没有哪个在朝当官,但是,官商一家,因此赫连府在京城还是很有名气的。看那赫连府的气派就知道,朱漆的大门,门口两只雄壮的石狮,还有两个拿着长矛的护卫,两侧还有两个小门,淳于颜儿进门是从左侧的小门进入。猗兰丫头就有些不满了,抱怨到:“小姐,他们赫连府太瞧不起人了!你看,竟然让我们从小门进入!”
淳于颜儿顺着猗兰丫头撩起的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说:“我们一无财力二无权势,如何让他们用大门迎接我们?”
“可是也不要这么狗眼看人低啊!实在是太可气了!”
“那么你想怎么样?从大门进?要我们出去再重新进一次?”
“不可以么?”猗兰丫头看着淳于颜儿微笑着的表情,有些发愣。
“也许等我成为第一神医时,就可以从大门进了。”
端木彼岸听后也微微笑了一笑,说:“这世间名利最重,可是其实这世间一切都不重要,名利到死了之后是怎么也带不走的。最终,也只是随着风消云散,了无踪迹,又何必去追求那许多?兰儿,你这个道理你必须懂得,不然以后,你只受人欺负的份。”
“啊?可是……怎么听起很像是大师在讲禅呢?”猗兰丫头看着端木彼岸有些犹犹豫豫地说到。
“嗯,难道你不喜欢听禅?”
猗兰丫头摇摇头说:“我才不要当尼姑呢!多枯燥乏味啊!”
听到猗兰丫头略带着稚气的回答,端木彼岸和淳于颜儿相视一笑,却都没有再说话。到了一处圆月门,淳于颜儿和端木彼岸他们下了马车,那个赫连府下人恭敬地对淳于颜儿说到:“淳于小姐,请跟小的来。”
虽然好奇那些下人是怎么认识淳于颜儿的,但是淳于颜儿却聪明地没有问,因为,她现在也不知道淳于颜儿到底有没有来过赫连府见过这里的什么人。如果见过,那么她再问,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而猗兰丫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只有端木彼岸和淳于颜儿相对看了一眼,这一眼中,包含着的,也只有两个当事人明白了。
从他们下了马车,他们就走上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四通八达,如果不是有专人带路,或许一进赫连府就会迷路。走了一段时候,下了走廊,是一段能容三人并行的石子路,这些石子都是圆圆溜溜的石子,打磨得十分光滑,没有任何棱角,走在路上可以按磨着脚底,十分舒服。石子路旁边种着的是梅花林,现在还没有到冬季,两边的梅树都还是光秃秃的树杆,傲立于园子里。走过石子路,是一处庭院,奇花异草,芳香扑鼻而来。猗兰丫头不禁扯了扯前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淳于颜儿悄悄地说:“小姐,你看,那花好大啊!”
淳于颜儿回过神,抬起头看了一眼猗兰丫头手指着的那朵花,原来是一种不知名的花,斗大的花瓣,足足有一个西瓜那么大。花瓣呈浅粉色,叶子有芭蕉叶那么大,笼罩在花的身后,绿叶配红花,确实很吸引眼球。
“不知道。”淳于颜儿实话实在地说到。
“唉!这赫连家还真是什么都有啊!这么奇特的花都有!”
“也许只是我们孤陋寡闻罢了。”端木彼岸说到。
“嗯嗯,也有可能哦!”
三人来到一个拱形门前,那个下人躬着腰对三人说:“这里就是三位居住的庭院。”
淳于颜儿抬起头看了一眼拱门上挂着的牌匾,上面书写着:清苑。淳于颜儿点点头说:“嗯。那么小哥,你们老爷对我们还有别的安排吗?”
那个下人的头依旧是低着,他说:“老爷出差前曾安排过,如果淳于小姐到来,那么就先安排在这个院里住着,如果淳于小姐方便,那么就由大夫人安排好时间去给少爷看病。”
“那么大夫人如今可有说什么时候给你们少爷看病?”
那个下人极快地抬起眼看了一下淳于颜儿,然后依旧恭敬地回答到:“大夫人暂时还未曾作出安排。”
淳于颜儿点点头,说到:“既然如此,你就该去告诉你们大夫人,我不能没有时限地呆在这里等着给你们少爷看病,我还要出去给别的病人看病,如果时间不是安排在最近,那么我就会去外面住,到时候你们安排好了,我有空闲时候,就会过来给你们少爷看病的。你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猗兰丫头听完习惯地摇了摇头,而那个下人则看着淳于颜儿那带笑的眼睛,点点头,说到:“明白。小的这就去给大夫人通报去!”说完很快就消失于来时的石子路上。
“小姐,你说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兰儿什么都听不懂呢?”
端木彼岸听言,笑着摸了摸猗兰丫头的头说:“小丫头,你现在还小,没有什么心思,自然听不懂大人们说的话。而且,你也不需要听懂,你只需要知道,你家小姐,”端木彼岸看了一眼步伐从容的淳于颜儿,对猗兰丫头说,“你家小姐,很厉害。”
猗兰丫头点头赞同地说:“我家小姐一直都很厉害!”
端木彼岸眯着眼笑着点点头,没再说话,跟上淳于颜儿的脚步。
淳于颜儿打量着这个庭院,嗯,环境很不错,造型之类,都是一流。只不过,如果按照这个赫连府的水平来说,这个庭院,只能说是赫连府中下等的一个院子。
“你看出什么了吗?”端木彼岸靠近淳于颜儿,问。
淳于颜儿点点头,说:“淳于颜儿以前来过这里。”
端木彼岸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盯着一朵无名小花看个不停的猗兰丫头,说:“而且,猗兰丫头不知道。”
“你可以看到淳于颜儿的前世吗?”淳于颜儿看着端木彼岸,她自己现在是肉体之身,法术不好施展,而且,她还是在这个淳于颜儿身体里,更加得麻烦。Χiυmъ.cοΜ
“嗯。”端木彼岸看了一眼猗兰丫头,对淳于颜儿说,“我去去就来。”
端木彼岸向着屋子里走去,淳于颜儿守在屋外,还有一个兴奋地看着欣赏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的猗兰丫头。
不一会儿,刚才带路的下人就回来了,他对着淳于颜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对淳于颜儿说到:“淳于小姐万福,大夫人请三位到客厅一会。”
淳于颜儿看了看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走出来的端木彼岸,点头对那个下人说:“那就有劳小哥儿带路了。”那个下人转身走到门口,等着三个人跟上来。“兰儿,走吧。”猗兰丫头站起身,说:“终于正眼看一下咱们了!”
“这里是赫连府,说话还是多注意一下。”淳于颜儿皱眉地看着嘟起嘴,还在为刚才进门的事耿耿于怀的猗兰丫头,提醒到。
“好嘛好嘛!”猗兰丫头不甘心地答应着。
端木彼岸等猗兰丫头不注意时,靠近淳于颜儿,轻声说到:“你所猜皆是真。”
淳于颜儿抬起头,看了看前面一本正经带着路的下人,再撇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端木彼岸,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们跟着那个下人走过石子路,到了一处分叉路口,他们走的是另一条路,这是一条林荫小道,刚才昆过时,三个人都没有留神,因此没有注意到原来这里还有一条路。走了一会儿,眼前豁然开朗。然后又是一片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的景象。转过几处亭子几条走廊,到了一处假山,他们穿过重重叠叠的假山,穿出假山,是一个荷塘,荷塘里莲莲的荷叶都只剩下一河塘的残荷败叶。假山出来本来是一个亭子,沿着河塘的是弯弯曲曲的走廊,缠绕着这一池残荷,想要挽留下最后的美。
他们走出荷塘,经过一处竹林,到达一个院子门前,淳于颜儿抬起头望了一眼前上挂着的牌匾,只见上面写着:风华苑。
风华?不知他身上的风华又有多少又有多真。那个下人停在了那个门前,他对着淳于颜儿等恭敬地躬了一躬身,便又转过身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来者何人?”
“许大夫。”
里面似乎顿了一顿,不一会儿,门“吱”地一声,打开,里面的郁郁葱葱的树木瞬间闯入众人的眼。猗兰丫头眼睛情不自禁地瞪大了双眼,“哇”地一声惊讶地叫了出来。
“淳于小姐,这就是少爷的院子,里面的人会带三位前去的,小的就先告退。”说完那个人一躬身,又往来时的路走去,很快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中。
“您可是许大夫?”从院里子出来一个环金带佩的丹凤细眼的女子,身上的锦罗绸缎光滑鲜亮,一看便知道是这个院子里有些权力的女子。淳于颜儿微一打量了下那女子,听到她的话语,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那么,就里面请吧!”那女子伸出一手,对着三人作出一个请的姿势。淳于颜儿对她一拱手说到:“有劳。”没等她回答,淳于颜儿就大踏步向着院子里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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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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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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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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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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