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许——许舟的?”
艾伦轻轻垂下头:“我说是一见钟情你会不会觉得很可笑。”
“不会啊,许舟那么优质,你一见钟情也很在情理之中啊。”林欢喜咬着下唇又问:“你觉得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啊?”
艾伦回想起第一次遇见许舟,她在橡胶跑道上摔倒,许舟越过众人走到她跟前,还说她的名字很好听,一点也不又好笑。
她微微勾起嘴角,眼里难的多了灵动:“应该是脑海里烟花噼里啪啦的响,心里就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我,啊,你完了,你完了。”
林欢喜被她的话逗笑了:“原来是这种感觉啊。真有意思。”
“可是——他有女朋友了。”艾伦嘴角渐渐垂下,“我今天跑到医院看到他抱着一个女生。”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怎么可能,我跟你说,许舟这个人,从头发叫高跟我都记得一清二楚,闭上眼都能想象出他的样子,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能认出他。”艾伦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我就是看到他抱着一个女孩子了,这么高。”她还抬手比划了下,穿着雪纺的长裙,背影真好看“我看到的时候,都不敢吭一声就跑了。”
艾伦扯住林欢喜的手臂,仰着脸问她:“欢喜,你说男生是不是都喜欢那样温柔的女生啊,那我怎么办啊,我——”
林欢喜看着她自卑又难过的模样,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喑哑的说不出话来。
她好像也感冒了,头晕脑胀的。
第二天,第一门考的是语文,语文似乎是所有门里最让人轻松一些的,不用着急的思考记公式算题,连老班也说了,语文你记不的那些诗词丢的只是一两分,但数理化记不住一个公式,也许一道八分十二分的大题一分都拿不到。
听到这里时,林欢喜难的在心里嗤之以鼻,但必须的承认,在理科面前,这似乎是个真理。
下一场考试是生物,中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为了能将衣服带进考场,她进教学楼是披着这件牛仔外套的,但学校是要求统一穿校服,她只好在外面再套件校服。
程晏偏瘦,因此尺寸刚刚好,就是下摆稍长了些,外面套了件校服,还是露出了一截下摆。
监考老师惊讶的看着她里三层外三层,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林欢喜不自在的咳了声,解释着说:“我有点冷。”
但今天明明是大晴天,万里无云,明日高照。
监考老师也没为难她,让她进去了。
到了考场,她就面红心跳的把外套脱下折叠好放进了桌肚里。
第一场考完,林欢喜拿着外套目光看向窗外,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学生。
她在二班考试,程晏在五班,一层楼,三个教室,一个教室八米长,三个就是二十四米,一个脚印大概23.5厘米,换算成脚步的话大概是——
不对不对。
林欢喜拍了下脑门瓜,就这么点距离她还要精打细算,是不是题目做多走火入魔了。
她盯着桌面上刻下的小字发了会呆。
还是给他吧,不然下午还的再穿一次。
林欢喜拿起外套站起身,往门口看过去,蓝白色校服的男生正站在门口,黑发微微凌乱,眸如点漆,正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
程晏低头瞥了眼她手里的外套,伸手拿了过来:“当然是来拿我的外套。”
他把外套放在鼻尖嗅了嗅。
“我洗了!”林欢喜强调一遍。
“知道了。”程晏将外套放下,“艾伦怎么样了?”
“好一些了。”林欢喜往前走到走廊的窗台,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澄澈天空:“周杰伦有一句很感伤的歌词,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
“不是还有张扬喜欢她嘛?”
林欢喜回头反驳他:“这可不一样,不喜欢的人喜欢你就是一种——纠缠。”
她想了想,用这个词来形容应该比较贴切。
“哎,程晏?”林欢喜忽然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
“昨天艾伦问了我一个问题。”
程晏静静的看着她,等待着下文。
“她问我现在男生是不是都喜欢那种很温婉漂亮优雅的女生,就是——”
就是应见深那种。林欢喜改了口:“就是刘亦菲那样的。”
程晏摇了摇头,反驳她:“不是啊,谁说男生都喜欢刘亦菲那样的。”
林欢喜咬了下下唇,凑近着压低声音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程晏认真的想了想,笑了笑:“应该是那种——化学方程式那样的吧。”
化学方程式?林欢喜彻底懵了。
她抬头,程晏的身影已经穿过人群走到了另一边。
化学方程式一样的女孩?那得是什么样的啊?
上午的考试结束,林欢喜按照老惯例去艾伦的考场找她,在等艾伦上厕所回来的空挡,她拉住了准备走的方正宇。
“小方,你说化学方程式一样的女孩是什么样的啊?”
方正宇啊了声:“这是什么鬼?”
林欢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你从哪儿知道这句话的?”
林欢喜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圈,打着哈哈说:“就是从一本书里无意间看到的,百思不的其解就来问问你。”
方正宇摸着下巴,眼镜折射着光芒,半会儿他说:“要不——你去问问程晏?他这么痴迷化学,我觉得他能理解这句话。”
这句话就是程晏那大猪蹄子说的。
林欢喜暗自咬牙,面上堆笑:“你觉得呢?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不知道啊。”他眼神往后看,忽地一亮,急匆匆的说:“我先走了啊,有急事啊。”
“哎哎哎!”林欢喜眼见着方正宇噔噔的迈着长腿快速的下了楼。
回去的路上,林欢喜没开口说话,艾伦也没有,她们都很安静的走着熟悉的路,一直到了林欢喜的家门口。
林欢喜叫住艾伦,给她塞了颗糖,糖纸在日光下会闪闪发光。
她对着艾伦笑了笑:“下午两点钟开始考试,考数学和物理,记得带好尺子和铅笔橡皮。”
艾伦接过糖,垂下的黑发遮住了眉梢和半边脸庞,她说:“好。拜拜。”
看着女孩渐行渐远的背影,林欢喜叹了口气,拎着笔袋走上了楼。
吃完饭后她躺在床上打算午休一个小时,窗帘只拉了一半,还有一半的阳光都倾泻了进来,懒洋洋的洒落在她的桌子上,用糖纸折叠的千纸鹤在微风阳光里轻轻晃着。
林欢喜微微眯起眼睛,喃喃着:“化学方程式一样的女孩,那的是什么样的啊?”
她拿出枕头下面的手机,打开通讯录,习惯性的翻到宋跃那一栏,通话记录保持在八月三十号。
她从小到大都将宋跃当成自己的指路灯,他走的路做的决定好像永远都是最真实可靠的。
林欢喜看着这个已经陌生的名字,还是退出了通讯录。
该怎么去联系呢。哪还有这个身份。
她放回手机,双手叠放在脑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从小到大经历的考试如过尽千帆般,学生们早就已经麻木。
六门的考试也随着风的吹动渐渐过去了,最后一堂英语考完试,是下午四点半,离六点半还有两个小时时间。m.xiumb.com
林欢喜看着艾伦一脸沮丧的表情,试探着说:“艾伦,还有两个小时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艾伦抬起头,点了下头。
林欢喜凭借着记忆带着艾伦走在路上,然后到了一座废墟。
这里就是上次她跟踪程晏来的地方,虽然是个很荒废凄凉的地方,但林欢喜莫名很喜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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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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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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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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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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