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喜有些醉了,走路跄跄踉踉,还有些头晕,艾伦扶着她艰难的走。
反观程晏也差不多,他醉醺醺的倒在方正宇的肩头。
艾伦打量了下两人:“程晏不能喝还逞强喝那么多。”
方正宇将程晏的手臂挂在脖子上,扶着他走了两步:“男人嘛,都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呗。”
“不过,今天回去程晏估计是要被他爸妈骂死了,他家教可严了。”
艾伦叹了口气:“欢喜也差不多,要是被阿姨知道欢喜和我出去玩竟然喝醉了,我以后可怎么去她家玩啊。”
两人看着倒在自己身上醉眼迷离,俩颊酡红的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林欢喜回了家后啤酒的后劲上来了,她感觉到头晕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折腾了很久才安稳的睡下,艾伦忙的满头大汗,处理好一切后才放心的离开,锁上了门。
一直到了下午五点多她才醒了过来,头还有些痛,但并没有断片,她很清楚的记得程晏是怎么摧毁掉她一个好机会的,她还是很生气,一巴掌狠狠拍了下桌子结果把自己疼的龇牙咧嘴。
晚上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手机震动起来,她打开翻盖一看,是宋跃发来了消息。
“我后天回来。”
林欢喜咧开嘴笑了很快回了消息:“好啊,那我欢迎你回来。”
她合上手机盖,转头看向橱柜上摆着的一张照片。
穿着淡绿色衬衫的小少年抿嘴轻笑,旁边还站着一个胖乎乎,抱着熊娃娃的两个辫子小姑娘。
一晃这儿多年过去了啊。
艾伦晚上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她正在客厅里打游戏打的入迷,挂断了好几次,对方依旧不懈的一次次打来,直到艾伦一局结束不耐烦的接听了。
“谁啊!”她的语气不太好。
电话那头传来很平和的一道声音:“我,程晏。”
艾伦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还有你打给我干嘛?”
“方正宇给我的,我——有个事跟你说一下。”
“哦,什么事?”
“我今天下午似乎有些过分了,林欢喜是不是真的很生气?”wWW.ΧìǔΜЬ.CǒΜ
“当然了,她一直在找适合的暑假工啊,你今天就是断了她的一条路啊。”
“可是我——”
艾伦急忙打断他:“好了,这事就先不说了,所以你打电话给我到底要干嘛?”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艾伦以为那边都挂了电话了,她低头一看显示屏没有啊,对着电话那头提高音量:“程晏,你到底什么事你直说啊,这么磨叽。”
“是这样,我刚才打听到有家书店在招暑假工,你可以跟林欢喜说说,我把联系方式和地址给你。”
艾伦眼神狡黠的偷笑了声:“原来是负荆请罪啊,程晏啊,这话我可带不了,你直接去跟欢喜说吧,啊。”
她坏笑着摁了红色的挂断键。
程晏懊恼的放下手机,不一会儿,就来了条信息,艾伦把林欢喜的电话号码发了过来。
他盯着屏幕上的那一小串数字,放在桌上的手指头动了动,想了许久他还是把手机盖合上,放进了抽屉里,然后不再去看一眼。
第二天,她正准备出门时在玄关处收到一通电话,她打开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就直接挂断了。
下了楼梯电话又响了起来,她觉得奇怪接通了。
“喂,请问是谁?”她边走边说。
对面迟迟不说话,她又问了遍是谁。
“是我。”
林欢喜一愣:“是——程晏?”
“嗯。”
“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她心里的震惊可不是一点点。
“我问到了一份兼职,你要不要去试试?”
林欢喜走到公交站牌边上,她眯着眼右手臂抬起遮住头顶:“嗯,你说?”
“是一家书店在招兼职,我今天早上去问了下情况——”
公交车来了,拥挤的人群让她有些听不清楚电话那头的声音,她含糊的嗯嗯了声,上车时被挤的一不小心挂断了电话。
好不容易坐上了公交,她打开手机看到已经挂断的界面,犹豫了一会儿决定重新拨打过去。
电弧很快接通了,她率先开口解释:“我刚才上公交车不小心挂断电话了,抱歉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事。文锋书店,招工,日班。我等会把地址和联系方式发给你。”
简单的一句话后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他竟然挂了!
林欢喜放下手机看着自己的锁屏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人啊!她抱怨,明明之前还挺温柔的,忽然就这么冷漠了。
不一会儿手机震动了一下,程晏发了条信息过来,她按着手机键盘回了一大串感谢的话,最后还是删到只剩下言简意赅的一句谢谢。
按下发送键后,她盯着屏幕的意的笑了,然后保存起这个号码,左思右想,在姓名那一栏填下了豌豆。
让他孤单的自交去吧!
她和书店的老板娘约好后天去那边试试看,毕竟书店的工作相对于一般的兼职条件要很多,她还可以在闲暇时蹭本书看看。
自从父亲入狱后,她已经很久没买除资料书外的书籍了。
下午两点多,她戴上牛仔鸭舌帽坐下出发去几场的公交车。
今天在外地上大学的宋跃哥哥回来,她和往常一样来接他。
在栏杆外面,她踮着脚往里张望,陆陆续续从出口走来的人面孔都很陌生。
林欢喜蹙眉低头与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明明已经抵达了啊,怎么还没出来。
“欢喜。”温柔的男生的声音。
她惊喜的抬头,看到与她隔着半人高的栏杆,穿着短袖衬衫的男生笑盈盈的看着她,眉眼和往常一般温润。
“好久不见啊,宋跃哥哥。”
宋跃松开行李箱的把手,往前走了步,林欢喜毫无防备的被宋跃拥入怀里。
“好久不见。”很轻的一个拥抱,只触碰了短短几秒。
林欢喜懵了下,一抬头看到宋跃笑的很自然。
宋跃的父母常年在外,家里只有他白发苍苍的奶奶,林欢喜帮忙提这些袋子和宋跃回到他家里。
奶奶很热情,看到许久未见的孙子热泪盈眶,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
宋跃往前紧紧拥着奶奶,哽咽着说:“奶奶,我回来了。”
因为学校在北京,离的太遥远,一年能回来的次数并不多。
林欢喜看着这一幕鼻尖没由来的有些酸涩。
一个小时后,奶奶在阳台躺在摇椅上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黄梅戏。
宋跃端了杯水给坐在沙发上的林欢喜。
“新年的时候,你回去了,我也没见到你,一年没见,想和你说的话还挺多的。”
“是啊,好久不见了,也不知道宋跃哥哥在大学还过的怎么样。”
宋跃喝了口水:“挺好的,室友很好,学校也很好。一切都按部就班。”
林欢喜凑近一点压低声音,笑的狡黠:“那有没有女朋友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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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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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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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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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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