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好之后,奈瓦让他们把刘勰拖到偏僻一点的位置,在这里,可以慢慢动手,而不被其他的战况所搅扰。
奈瓦跟桑狄一样,都是那种极端的民族主义者,对于眼前这个无故挑事的524号犯人,他不打算手下留情,既然事情都闹这么大了,那就再大一点好了。
刘勰先是遭受了一顿乱打,他被几个老缅放倒在地,老缅们就像踢皮球那样,将他踢过来,踩过去。
这是群殴打街斗中,最为常见的打法。所以江湖上的老流氓都会说,出去打架,谁要是被放倒,谁就完了。因为一旦被放倒,其他的人就会群起而攻之,你根本不会有起身的机会。
就像现在的刘勰。他除了伸手护头,迎接痛打之外,其余什么也做不了。
老缅们的劲头实在太狠,刘勰护头的两只胳膊,很快就在几双腿脚的猛烈攻击下被破开了。没有格挡的面部,立即就迎来了几脚猛踩,这让刘勰差点晕厥过去。他再没有任何力量进行反抗,这下子,他变成了真正的皮球,任由老缅蹂躏。
很快,奈瓦觉得怒火泄得差不多了,就刮了刮鼻子上的汗,让大家停手。
奈瓦弯下)身,一把提起刘勰的衣领,查看刘勰的情况。刘勰被刚才这一通群殴搞得七荤八素,头脑昏乱,他的全身都遭受了重创,脸上一块青,一块肿,眼角也被踩破了皮,血液由伤口流出,像树叶的经脉一样流遍了他的脸庞。
奈瓦打了他两个巴掌,让他清醒过来。
“刚才不那么拽吗?继续拽啊,怎么不拽了?”奈瓦喷了一大把唾沫星子在刘勰脸上。
刘勰艰难的咳嗽了几声,苦苦哀求道:“别打……别打了……”
老实说,刘勰没想到情况会有这么严重,也没想到被人围殴是这么难受。老候说的没错,这些人打起架来没个轻重,都是在往死里打。
如果他当时听了老侯的劝就好了。
“别打了?”奈瓦笑了一句,“你说不打就不打了?”
说完,奈瓦丢开刘勰的衣领,让他重重的躺回地面。奈瓦命令旁边的老缅说:“来,把他给我弄到柱子上去!”
老缅们听命,将半死不活的刘勰架起,接着拖向食堂里的一根立柱,将他牢牢“钉”在了上面。
刘勰这时候的样子,是背对立柱,他的两只胳膊,被柱子后面的一个老缅,往后猛拉,而双腿,又被另一个老缅环抱住,整个人就如同是反抱在了柱子上。
这架势,必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老缅们把刘勰按得死死的,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挣脱。
奈瓦这时找了一根凳子,他把凳子架在胳膊中,然后后退几步,借力助跑,径直朝着刘勰撞去。刘勰的四肢,全都被老缅控制住了,所以他身体最脆弱的部分——肚腹,这时在奈瓦面前暴)露无遗。
驾着凳子冲过来的奈瓦,将凳子的边角,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刘勰的腹部。
“啊!”刘勰即刻发出分了贝最高的惨叫。
很多人都有过误撞到桌凳边角的经历,只要被撞过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种极其难受的痛感。而刘勰此刻的感觉,不知道是那种痛感的多少倍。因为奈瓦的动作,就好像是“和尚撞钟”,他用凳子做为撞钟的钟锤,还死了命的助跑,别说是刘勰了,就算是一口坚硬的铜钟,也经不住这样的撞击啊!
几个老缅们发出一声欢呼,然后顺势丢开了刘勰。遭受了重击的他,就像没有骨头的皮肉一样往前栽去。刘勰捂着肚子,感到那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痉挛,尖锐的疼痛感将内脏搅得翻江倒海。
他感到呼吸困难,口里在发出含糊不清的痛叫的同时,还流出了一些发酸的粘液。刘勰感到早上吃下的馒头,此刻正从食道里上涌而来。xǐυmь.℃òm
因为这实在太疼了,刘勰甚至都疼出了眼泪,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被扔在地上踩塌,也不愿意被这么搞。
奈瓦看到刘勰的惨状,也发出了畅快舒爽的笑声,再想到刘勰刚才那得意忘形的样子,奈瓦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不过呢,现在食堂的战况剧烈,他们没时间再继续玩弄这个可怜的汉人,他们必须速战速决,赶紧的解决掉刘勰这家伙,再去支援其他缅帮的弟兄。
经历了上次的严打之后,缅帮的凶器基本都被没收了,所以想搞死刘勰的话,只有用相对笨拙的方法。
奈瓦转着眼珠,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只见他抓住刘勰的头发,把痛叫的刘勰提在手里,然后命令旁边的老缅:“都过来,把他抬到桌子上去!”
刘勰被几人抬到桌子上后,肚腹的疼痛稍微缓和了些,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又被奈瓦粗暴的抓起头发。奈瓦抓住刘勰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桌子上猛磕。
咚!咚!咚!
这几下撞击,让本就晕晕乎乎的刘勰几乎休克过去,他不再感到疼痛了,他的思维也变得迟缓,无法再思考任何事情。刘勰的脑袋里只有一句话:自己恐怕要死了吧。
是的,奈瓦的确是要搞死他了。奈瓦见刘勰被撞得差不多了,就顺手一扯,将刘勰的脑袋扯出了桌沿。
如此,刘勰整个脑袋就悬空在了桌外。几个老缅死死的按住他,等着奈瓦下一步的动作。
刘勰能感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即将降临。可是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反抗,他的脑袋磕破了皮,流出的大量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迷迷糊糊的半醒着,就像一具任人摆布的尸体。
奈瓦又抄起刚才那张凳子,然后用手猛拍两下,这就像行刑前的仪式,既是在提醒刘勰即将命绝于此,准备上路,同时也是为行刑者加油鼓劲。
接着,奈瓦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站在刘勰的脑袋旁边,两手擎着凳子,高高举过头顶。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举动,要知道,刘勰的脑袋悬在桌外,目前没任何东西支撑,若是受到凳子砸击,后果不堪设想。
这已经不是身体有多疼、伤口流多少血的问题,奈瓦手中的凳子如果砸下去,脖子砸断、脑袋开花那都是有可能的。奈瓦是真的下杀手了。
奈瓦将凳子举到极限高度之后,没犹豫一分一秒,只见他眉头一紧,眼神一怒,就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将凳子向下猛砸。
坚固的凳子,混合着自身重量、奈瓦使出的劲头以及这一高度所蕴含的重力势能,极速的朝刘勰的脑袋袭去。
眯着眼缝的刘勰,看着那凳子在视野里逐渐变大,他本能的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喊叫,但并不能阻挡凳子的到来。
我还不想死,刘勰的思维里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在那凳子即将与刘勰的正脸亲密接触时,急速落下的凳子,却像中了魔法一样,稳稳停在了半空中!
只见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了刘勰和凳子之间,并硬生生的抵消了凳子的力量,让奈瓦手中的凳子,再不能落下伤人。
几个老缅仔细一看,全都惊得目瞪口呆。替刘勰挡住凳子的,竟是监狱的那个关系户——老侯!
老侯不知何时跑到了这边,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及时跑到桌边,并伸出手肘,挡住了那张索取刘勰性命的凳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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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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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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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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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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