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河看着君卿词的表现,并不像是来找小倌的。于是试探而又暖昧地问出口:“公子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
听到此话,君卿词老脸一红,却马上用咳嗽掩饰自己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君卿词缓缓说道:“月公子,不打算上点儿酒吗?喝点儿酒岂不是更好?”
柳西河把她的表现完全看在眼底,更是逗弄心大起。于是开口说到:“我这儿有两坛五十年的桂花酿,公子要不要试试?”
“本小.……少爷最喜欢的便是桂花酿,快去拿出来吧,正好值此良辰美景,喝上几杯岂不妙哉?”君卿词扇子扇着,以掩饰此时自己的尴尬。
心底却把柳西河问候了十万八千遍,还在思考不会被发现破绽吧。
但见柳西河没有任何异色,于是就告诉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柳西河趁此机会,回到了三楼。抬眸问两人:“怎么样?还是我厉害吧,这么个青涩的小公子,都脸红了。”脸上是抹不去的得意之色。……
顾留白默,白了他一眼。
“怎么,西河,你居然还没看来她是谁?”梦西楼却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西楼,难道你知道他是谁?”柳西河根本就不知道那位公子其实是女子。
“知道,而且她可不是男子,而是女子,怎么你会不知道?”梦西楼又恢复了淡然如菊的表情。
“我就说,看她那身形,怎么如此瘦弱,还有手白白净净的,根本不似男子,原来如此。西楼,那她是谁啊?我似乎没在东幻见过这个女子。”柳西河突然想起手中的小手,心底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
“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要后悔。”梦西楼想到柳西河听到答案就会炸毛的样子,就禁不住勾起唇角。
“西楼,你就不要打哑迷了,我很想知道究竟她是谁?难不成她是洪水猛兽,连你都避之不及。我只听过别人避开你,可没听过有这样一号可怕的人物。”柳西河在脑海里寻*,却没有一个符合。
君卿词的名字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却很快否定了。君卿词可是那种得不到不罢休骄傲跋扈的女子,绝对他可能是她。
“她就是丞相府大小姐:君卿词。”梦西楼将君卿词三个字咬得很重。
“怎么可能是她?传闻丞相府大小姐君卿词不学无术,骄傲跋扈,怎么可能态度温和还会小女儿姿态。”柳西河还是无法把这两个人重合在一起。
“好啦,月公子,快去招待你的客人吧,今日你可是摘星楼的头牌呢。”顾留白难得一见的笑容和打趣却因为君卿词而出现了。
“不可能是她,她怎么可能是那个嚣张跋扈的丞相府大小姐,我不相信。”听到顾留白的话,他的脸上冒出了三道黑线,再加上这个惊人的消息,他更是受到打击。
“要不我们打个赌?”梦西楼出口,却是必胜的语气。
“不了,除非我傻了,才会和你打赌。”柳西河没有说出后半句“因为和你打赌我从来没有赢过。”
“再不下去,美人会等急的。”顾留白再次出口调侃。
“行了,我下去看看吧,免得人家久等。”既然心中有疑惑,他就下去看看,弄个清楚。
不一会儿,柳西河果然抱着两坛桂花酿来到了雅间。
尽管对于君卿词有所不喜,却依然装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公子久等了,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没有,摘星楼雅间布置果然让人眼前一亮,舍不得离开。在下迟清,还要多谢月公子的桂花酿。”君卿词行了一个抱拳礼。
柳西河则在心里想:如果真是君卿词,他肯定会把她虚假的面目摘下来。五十年桂花酿醇香,却容易醉人。
将两杯酒倒上,柳西河对君卿词说:“迟公子,请。”
君卿词在他对面坐定,将酒杯端起,微微品尝了一口,“果然不错,陈年老酿,醉人更醉心。今日月公子可不要不舍得你的桂花酿,如此美酒佳酿,只有一醉方休方可对得起。”君卿词不喜酒,却又在美酒面前偶尔贪杯。
柳西河看她的模样,不像伪装,那么自然,连眼睛都是清澈澄明的。
“迟公子,不去我们来打个赌,如何?”见君卿词一个人自酌自饮,着实无趣,于是他想出了这个主意。
“月公子说来听听,如此也甚是有趣。”君卿词却是觉得禁足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打个赌也无所谓。
“我们就来赌,我能不能猜出你的身份,若是猜中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我输了,亦然,如何?”柳西河有把握自己一定会赢,所以毫不犹豫说出这个赌约。
“没问题,那我们开始把。你说吧,愿赌服输。”此时君卿词稍微有点醉了,而且她和以前那么不一样,更何况她从原主脑海里没搜索出这个人物,所以就同意了。
“我说啦,你可要听清了。我只说一遍,我要说了。”柳西河却是玩心大起,想要吊吊她的胃口。
果不其然,君卿词着急了,忙问出口,“那我是谁?”又喝了几杯,她头有些许沉重,果然美酒醉人人自醉。
“君卿词。”柳西河靠近她的耳畔,轻轻说出三个字,只有两人听得到。
听到这三个字,君卿词先微微愣住,而后轻轻绽开笑颜。那笑容,似千万朵繁花瞬间绽开,眼睛里有流星朗月划过,而后又是轻轻嘲笑自己的自负。
果然,是自己太自信了。看来对方早就知晓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跳进去罢了。
“你赢了。说吧,你想要什么赌约,只要我力所能及,保证不反悔。”君卿词尽管输了,她也不会耍赖,如果是原主肯定不愿服输,但是她不是原主,所以她会言而有信。
柳西河被她的笑容惊艳了,久久回过神来听到君卿词的话。他本来想马上提出赌约,但转念一想:传言也不可尽信,她和传言不一样,一开始是我带了偏见而已,赌约留到以后吧。
他回神,对着似醉非醉的君卿词说:“我还没想好,以后再告诉你。”
“没问题,那我们拉勾。”君卿词像个孩子似的表情,纯真不带一丝杂质。
柳西河不知道什么意思,于是君卿词勾住他的小手指,而后盖上他的大拇指,嘴里说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了就不能反悔了。”
柳西河被她这新颖的承诺方式再次惊艳,这个在世人看来名声不好的女子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才这么几个时辰给自己带来了那么多的惊喜。Χiυmъ.cοΜ
柳西河在这一刻,停止了思考,失去了意识,这个女子真的是那个骄傲跋扈的人吗?
君卿词给他满上酒,“月公子,既然赌约说完了,不负诗酒年华,今夜不醉不归。”说完把杯子递到他的嘴边,他喝下去,此杯酒是他二十年来最美味而又醇香的酒。
“既然如此,那我就舍命陪君子,来我们继续。”柳西河蓦然发现,这个女子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如此有趣而又大胆,面对不知名的赌约依旧不害怕。
觥筹交错,不一会儿,两坛桂花酿已经消失殆尽。就在这时,有人端来了桂花糕。
君卿词拿起一块,细细品尝,“摘星楼的桂花糕,甜而不腻,淡而幽香,食之让人回味无穷。”君卿词优雅地连续吃了好几块。
关注到她的动作,柳西河开口询问:“你喜欢桂花制成的食物?”
“月公子果然心细如发,桂花乃是我最喜欢的花,故而爱屋及乌罢了。”君卿词已经醉了,说话便也口无摘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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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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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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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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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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