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语道:“嘉言这是到哪家干活?哦,可能是到安凡山家去,因为她要结婚了,总得置办些家具什么的。”
可是,吉嘉言并没有安凡山家去,而是沿着环绕连公路继续前行,已经一圈了,可他还在继续.……
锤星汉觉得很是不解,也远远地跟着跑了一圈,但是令他不解的是,这吉嘉言还在继续,他也跟在后面继续.……
吉嘉言再跑第三圈的时候,不单单是锤星汉跟在后面,五飞鹏、不飞舟、亓官半文、乌力言、杭立诚、慕容阳煦、安凡山、关恨桃……整个十六团十三连的年轻人都出动了,一开始的时候,锤星汉只注意前面行为诡秘的吉嘉言,没在意身后的变化。可当他冷不丁朝后一看的时候,他自语道:“今儿是个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跟在后面跑步?”
吉嘉言跑完三圈的时候,在起点的地方,肩上的马凳往道边一放,整个人盘坐在凳上,晃着脑袋数着后面上来的这群十三四个人,“这些人真有意思,跟着我跑干什么?”
“唉,个老子,吉嘉言,你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背着一条马凳跑步?”锤星汉一脸的迷惑笑道。“害的老子跟你跑了三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呀,我们都很好奇,你说说。”亓官半文说
“嘉言,你没喝酒吧?”安凡山也说。
五飞鹏先是俯首憨笑,紧接着仰天大笑,把所有的人都笑糊涂了,笑蒙圈了.……
“五飞鹏,你为什么笑?”不飞舟问道。
“你问吉嘉言,他会告诉你。”五飞鹏几乎笑岔气了。
“看你个熊样儿,笑起来比哭还让我难受。”锤星汉感到莫名其妙,他觉得他找不到北了,不知道他们俩一个背马凳一个狂笑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爆点笑料可又不知道怎么下手,就象一个厨师忽然遇到一种自己不明就里的食料,不知道是放糖还是放盐,也不知道要不要放油,放醋,放酱油,放味精之类的,也不知道是生拌还是炒炖焖煮熟做等等.……这些全然不知。锤星汉抹去额上的汗珠,跑到吉嘉言身边,“吉嘉言,你说说今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这个事呢。本与大家没关系。只是我跟飞鹏之间的私事。”吉嘉言说,“你看,我们连队基本上所有的年轻人都在谈情说爱,对不对?”
“对呀,这有什么呀?很正常啊。我大哥那个刚上五年级的男孩都有对象了,更何况我们成年人呢?”m.χIùmЬ.CǒM
“你问问五飞鹏,我跟安凡山怎么劝他都不行,我今天背马凳围着连队跑三圈,也还是为了这点事。”吉嘉言说。
“就这么简单?”
“对呀,就这么简单!”
锤星汉说,然后又跑到五飞鹏身边,“嗨,嗨,这事你还笑得起来。你多多少少还读了几本书,你就这样折腾你朋友的一片好心的?”
“不是的。你们听我把事情说清楚,然后再下结论好不好?”五飞鹏说.
原来,他们俩昨天晚上两个人聊起了同学时代的班花闪初云,当时班上有好多男同学追她,暗恋她,结果人家心里只有当时的五飞鹏,当时是因为学习好,闪初云与五飞鹏两人彼此爱恋;可后来两人同样因为学习,特别是高考的失败,两人分手,从此天涯一方.……
于是吉嘉言就跟五飞鹏打赌,如果五飞鹏现在给闪初云写封信,他吉嘉言就背起马凳在连队走三圈;如果不写,五飞鹏就背起马凳走三圈。没想到的是五飞鹏昨天晚上当着吉嘉言的面就给闪初云写了,贴好邮票交给吉嘉言了,这不吉嘉言信守诺言,今天就跑了三圈……
\"你说是我不对,还是他不对?”五飞鹏问。
“我说,还是你不对。”亓官半文说,“吉嘉言是在拿你的事惩罚他自己,五飞鹏你还觉得你对吗?”
“这么说,还确实是我不对。”五飞鹏说,“我不但让我的同学吉嘉言为我受累了。我还让全连队的人都因为我受牵联了,没想到这面涉及得这么大了,这确实是我爱鹤失众之过,朋友们,我向大家赔不是,我对不起大家。”然后,他向在场的人深深鞠了一躬.……
“五飞鹏,从这件事上,我发现你内心实际上与闪初云还是遐思遥爱的,你所谓的与之隔山隔水,其实质上你们藕断丝连,仍有某种期待,对不对?好了,你不要自欺欺人,你不要重色轻友,你不要再欺负我们家吉嘉言,你不心疼他,我可心疼死了。”
安凡山细语轻声,可字字如针扎得五飞鹏生生地痛,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与吉嘉言的之间的玩笑竟然开过头了。
成人的现实生活,真不是孩童时代的过家家,也不是几何代数函数概率排列组合,做对做错与别人都没关系。现实的生活真的不可能给你演习的机会,所作所为所产生的效果无非就是对人对己都有利,或者是对人对己都有害。虽说有一种害人利己的模式,但是即便一时害了别人利了自己,但最终到头来还是会害自己的。历史上从大人物到小人物都无一例外地证明了这一点。
五飞鹏意识到,要正真地在社会里立住脚,再也不能书生意气,必须由己及人,自己必须加倍的努力。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像自己的同学吉嘉言那样替别人着想,再也不能自叹自吟了。
自从吉嘉言背马凳事件之后,五飞鹏觉得自己在这个连队里就像是消失了,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他沉淀了许多,他白天一心一意干活,晚上静心读了许多书,他和同学吉嘉言之间依旧有说有笑……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地过着,这个时候如果再不不读点书的话,你会觉得生活就像喝一碗白开水,无滋无味……
这个时候,如果再不思改变现状的话,渐渐地j就会发现自己在渐渐的被社会边缘化,就象绿洲被沙漠化一样.……
虽然总是说地球是宇宙的一粒尘埃,而人只是地球的一粒尘埃,但绝大多数人还是想着这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是发光发热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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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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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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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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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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