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亓官半文这回出了名。”
团场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在这里的天宇下,就像忽然来了一场疾风暴雨,给人以瞬间的激悦,瞬间的兴奋,又像是雨后彩虹,给人以无比的清爽和眼亮.……
安凡山从吉嘉言那儿问了一些不飞舟的事,有点抱怨地说,“你说你跟五飞鹏两个人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每天晚上都在一起,天上地上前五百年后五百年地讨论学习上的事,然而团场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参加了。我居然成了局外人,你们也太不够意思,怎么事前也不吱一声?”
“不飞舟的行动也不止这一次,你看到在过往的行动中,哪一次有女豪杰?”吉嘉言笑道。
“那,这次怎么有亓官半文?”安凡山反问道,“而且这次还抢了镜出了名?”
“羡慕啊?”五飞鹏笑道,“这么着,下次的机会,你替我去。但我要告诉你,我们是奔着道义而去的,是自愿而没有一点点的经济报偿的。”
“也不是,只是当时的情形,我没在场,觉得很遗憾的。没有经济报偿?言下之意,我这个人好像很势利。五飞鹏,你不要转着弯子骂我,你不要看扁了我,我也是那种舍生取义的主。”安凡山说。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不飞舟的意思是让对手见好就收,识时而退。可宾宏凯无视大势,硬是霸王硬上弓,要一比高低,你说这时候如果没有个医生,万一有意外,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其实,我并不是羡慕她出了名,而是我真佩服她有那本事。别看她平时少言寡语的,背着个她妈妈背过的药箱,好像很平常很普通的样子,谁也没曾想到她却暗练了一手绝技,倒也恰到好处地成了不飞舟的杀手锏。”安凡山说。
“过后我问过她。”吉嘉言说,“如果宾宏凯的人真的一轰而上,跟我们真的干起来,她真的要那样把他们都打倒吗?亓官半文笑言那绝对不可能。反过来笑我说难道你真的不懂擒贼先擒王?难到不知道‘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而且宾宏凯与他们是金钱关系,他们都是宾花钱雇来的。他一倒,那些人还有什么指望?她把他们分析够细的,这说明她是个很有城府的人。”
“你这么夸她,是不是在暗恋人家?”安凡山故作正经地说,“我可提醒你啊,别去自讨没趣,当心不飞舟削了你。”
“都是朋友,不会干那事。”五飞鹏两眼盯着安凡山一笑,“到是有些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自己对这件事那么上劲,到是让人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实际上是静水流深。不够不碍事的,有些事晚说还不如早说。所以,安凡山,我劝你还是明确地说出来好。”
安凡山脸红了,像是做贼的让人看穿了一切那样尴尬,然后来了一句:“可惜不是你。”
吉嘉言被他们之间的文字游戏,弄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有时候也在努力思考,感叹——真搞不懂读书多的人,怎么会说话都是绕着弯的,有时候明明听起来是句好话,但当你把这话的前后语境掺进去,意思完全相反。所谓骂人不带脏字,那真的是要一定的语言功底。不要以为幽默的话人人都会说,可以肯定的是读书少阅历少的人绝对做不到……
生活还在继续,一切的发生都有它前因后果的逻辑。
不飞舟与宾宏凯的较量后来被民间文子高手抽象成坊间传奇,亓官半文成了主角。这是人们主观向善的一种普遍愿望,也没什么不好。到是宾宏凯回去苏醒之后,一开始的时候还歇斯底里把手下的几个得力干将骂得狗血喷头,致使好多人反水,跑来要加入不飞舟的组织。
“我这个可是个青年自愿者组织,热心的是社会公共事业。”不飞舟说,“你可想好了。”
“我们都知道,我们也知道社会的主流正道,跟着宾宏凯干那些见不得阳光的事,迟早是要翻船的。所以我们决定跟着你干。”藤国源说。
“好。我们欢迎。”不飞舟与藤国源他们几个握了手.……
藤国源带着他的几个人来找不飞舟的时候,地址正好选在吉嘉言他的住所。
当时五飞鹏,安凡山都在场,不飞舟、亓官半文带着两个女生过来,是想让五飞鹏给她们辅导复习,至少从精神层面上打打气,五飞鹏苦笑道:“败将之言,岂值可信?”
亓官半文瞪了五飞鹏一眼,“败不言弃,何故消极?”
五飞鹏忽然象被火撩到一般,本以为是自谦的一句话,结果却给自己下不了台。
安凡山笑道,“拽文有时候也会作茧自缚的,五飞鹏,我看你成了蛾子还飞的出来么?”
吉嘉言招待所有来者坐下,给五飞鹏使了个眼色,五飞鹏向两个女生一摆手,笑道:“请提问——”
“我想请教的第一个问题是,高考复习的重点是什么?”女生中一个问道。
“这个问题有点大。”五飞鹏说,“不管怎么说,我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我仔细想过,复习跟考试的关系,复习的目的是掌握和完备整个知识系统,考试只是检查我们对已有知识运用和熟练程度。打个比方,就像一所房子,我们住进去了,我们自然要知道这所房子的门窗和各个部分的功能。我们复习呢,就是走进了我们已住进的知识的房子。复习的核心就是为了巩固我们所学的知识。可能社会的现实观点是,复习是为了分数,而为了分数就必须做题,到最后搞得埋在题目里出不来.……所以我给你们的建议是,没有什么比把课本知识烂熟于胸更重要,没有什么比有意培养运用能力更实用。这就是我们的内功,只有内功强了,我们就会左右逢源,呼风唤雨,得心应手。那么,达到这个高度,我们就不会在乎考试了.……”
“看不出来,你还真象是个有故事的人。”也在一旁听讲的亓官半文插嘴说,“我还以为你只是外表上看上去很杀马特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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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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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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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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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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