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飞鹏到的是农一师十六团十三连。
当时,连队的人一听说吉嘉言的同学来了,有好多人都觉得好奇,过来看热闹。又正好是星期日,有好几个初中和高中的学生也跑过来,他们问了五飞鹏一些家乡的事,他们也介绍了连队的一些好玩的事。
“我叫五飞鹏,我是来打工的,很高兴与大家相识,以后还仰仗各位多多关照。”五飞鹏说。
“你好!”一个大块头的青年伸出手来与五飞鹏握手,“我叫不飞舟,有空让嘉言带你到我家坐坐。”
“你好,一定去。”
“我叫锤星汉,认识你很高兴。唉,嘉言,今天咱们是不是该喝一点,给你的老同学飞鹏洗程。”
“好吧,那么你们聊,我去张罗酒菜。”
“唉——安凡山,你站在门外干啥?进屋,进屋,我的同学又不吃人,既然来了,还装什么嫩?快进去认识认识。”
“哎吆歪,我们的安大小姐,今天怎么啦?怎么还害羞起来?来来,可把老哥想死了。”锤星汉大大咧咧,屋里的人都看着他乐。
“星汉,你不开口,没人把你当哑巴。”看的出来,安凡山克制情绪,冲着五飞鹏迎面给个笑靥。
“吆,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平日里见到谁都是毛驴子,今儿到奇了怪了,叫星汉了。”锤星汉有些自揭短地阴阳怪气。
“过分了。”不飞舟说,“大家今天来认识新朋友,不要口臭。”
“你就是五飞鹏?”安凡山边问边向着五飞鹏介绍自己,“你好!我叫安凡山。听嘉言说,上学的时候,你是个成绩不错的学生,正好我这个人学习有些落后,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你好!今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了,不必客气。”五飞鹏躬身施礼,然后他来到一直没发言的几位小朋友面前……
“我们可以相互认识一下吗?”
“我叫慕容阳煦。”
“我叫乌力言。”……
吉嘉言卖了些酒菜,招待了那些上门的朋友,气氛热热闹闹的,大家吃好喝好,然后各自客气的说了些谢谢的话,回家了……
五飞鹏觉得这里的人特别的亲切,热情,豪放,心情特别的舒畅,他们没有把他这个天外来客当成外人。
好象有个自然熟的味道,又好像他们早就认识,这在他看来该用上哲学里的那个普遍联系的观点,这与平时吉嘉言与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肯定是一脉相乘的,因为他知道,天不会无缘无故的晴,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雨……
“你们经常在一起喝酒吗?”五飞鹏问。
“没有。平日里我在他们的家吃饭的时候多,而且每次都是很够意思地把我当成他们家的人一样。”吉嘉言介绍道:“你可能认为我与他们属于那种酒肉朋友的关系,那你是误会了。”
“这里的人对每一个人都非常的亲近,条件是你没有对他们做过一件坏事。也就是说,你对他们心底敞亮,他们对你也心底善良。”
五飞鹏曾经读到过一个画家说过的:这世界其实就是一张白纸,你要要把它想象成什么样子,要把它画成什么样子,完全在于你自己,这与世界本身没有太大的关系。当时他还认为这个画家一定是搞错了,因为在五飞鹏看来只有这个世界影响他,怎么可能他影响这世界?因为太多太多的人都认为社会是个大染缸,只要这个人进入到这个社会里,那么他一定就会被这个社会同化,他一定会亦步亦趋,随大流……
吉嘉言的话勾起了五飞鹏的联想:原来好多事不是因为社会的错而使自己错,而恰恰是是因为自己的错造成社会无法容忍自己再错下去。比如说高考失败,仔细想一想,这个失败之过是在老师,是在学校,还是是在社会?其实都不是。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其实还是在自己。那是自己的一时糊涂,一时抱着侥幸的心里,总是在漫不经心地对待学习,总是抱着课本胡思乱想——要是考题容易些,要是这个社会没有考试,没有学习,那我们的童年少年青年壮年老年是不是很幸福……其实是自己选择了放弃,是自己的错,让自己错过了大好夯实自己知识的机会.……
“想啥呢?”吉嘉言问。
“嗯,没想啥。”五飞鹏立刻回过神来说,“我发现这里的人跟我们老家的人讲话不一样。”
“是的。我们老家人说‘干什么’,这里人一句‘干啥’就解决。其实这里的人由于来自全国各地,说话方面普及的是普通话,特别是和我们这般大的人以及一大批的新生代,都是一式的普通话,所以在这里,只要你会说普通话,语言就没有障碍的。”吉嘉言笑道,“我的老同学,这语言上你应该没问题的。”
“当然。”五飞鹏答。
“不过老同学,我可告诉你,这个地方是个多民族居住地,全国五十六个民族,这里就有四十七个民族,各个民族都有各个民族的特色,所以在一些风俗习惯上还是要特别注意的,我们要尊重他们,我们在这方面可不能任性。”吉嘉言严肃认真的地说,“假如你碰到少数民族,要尽可能地用普通话跟他们交流。最好不要用社会上流传的一言半语的他们的语言,因为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有时候甚至是粗话脏话,你可别以为好玩,可一出口,伤了他们,他们便认为你对他们不友好,那你就要挨揍。其实也怪不得人家,而是你在招惹他们,对不对?”琇書網
“我不会去没事找事的。人家好好的,干嘛去惹是生非?”五飞鹏笑道,“哪有身上没有虱子去找虱子挠痒痒的。”
吉嘉言一听到虱子,他笑了笑说:“一说虱子,这地方还真不缺那个‘宝’。有一年,我跟同事刀鸿波到一个老乡家里做沙发,两天的活,我们在那家住了一宿,回来后,我们折腾了三天,本来我们在一起的三四个人是搭的统铺睡觉的,结果我们回来之后,统统的四个人都忙乎起来,这个也挠,那个也挠,个个都挠,那可叫个欢。没办法,我们第二天烧水个个都洗澡,又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一遍,还是不行。后来,我去找连队的医生,要些药,叫什么双氧水,做了强型消毒,把内衣内裤都烧了,唉最后总算把那次虱子闹事评定了……”
“那这边有蚊子吗?”
“有。”吉嘉言说,“每年的夏秋俩季,就有蚊子。不过这里的蚊子跟我们老家的蚊子不一样,蚊子的个体大,一个有我们老家的两个蚊子那么大,不过它们出没的时间一般都是下午四五点,过了那个时间就没有了。”
“哦,难怪俗话说一方水土一方人。连这些生物小生命都不一样。”五飞鹏说,“这个地方最大的特色是什么?”
吉嘉言说,“我来这里已三年了,总体给我的映像是,地广人稀,绿洲,戈壁,沙漠,和那些个沙漠上的那些移动沙丘,和那条穿过这里的人们称为的母亲河,以及那些个挺拔的的人工林穿天杨,还有胡杨林,古老的原始沙枣树林,连队里到处都能看到这些树.……从大的方面说,这里可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看来,你似乎已经爱上了这片土地!”五飞鹏被他的老同学的陶醉所感染,不无动情地说,“这里一切真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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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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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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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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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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