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信厚是本笑山的丈夫。
在一个公寓楼里,五飞鹏来到了本笑山老师的家。
“欢迎,欢迎。”本老师笑道,“这位是剑老师,我的爱人。”
“你们好。”五飞鹏躬身施礼,然后在主人的引导下,落座。
“我知道,你今天是为那张照片而来的吧?”本老师笑道,“对你来说,哪真的很重要吗?”
“也不是,那其实不过是数学上的一个概率问题。我今天来就是想请教一些未来的问题。”五飞鹏回应道。
“什么时候,你收徒了?”剑信厚看看五飞鹏,再看看老伴,笑道,“小伙子对预测学很感兴趣?”
“这位就是我们一直很关注的那位五飞鹏同学,也就是最近我去说媒的那家。”
“哦,就是你所说的最后也是最难的一场婚介?”剑信厚道,“哦,小伙子。你知道吗?以往这类事呢,我爱人总是冲着成功而去的,而且呢每次出征呢总是凯旋而归。而你那儿呢?却要我爱人冲着失败而去的,这也太难为她啦?”m.xiumb.com
“不够,事后想一想,我在前后情节安排上,逻辑性不强。但我的着力点主要放在劝学上,我希望五飞鹏不要因为一场考试而放弃学习,任何时候,都要读书,要把读书作为一种信仰,因为只有读书才能不断超度自己的灵魂,贡献社会。说句实话,人活着的一生实际上就是一个不断战胜自我的过程。至于征服社会,那实质上只是自我强大了对社会的一种贡献。一个自身不强大的人是无法在社会上立足的。”本老师说。
“我就好奇,五飞鹏,你要选择怎样的未来家庭?”剑信厚说,“从实心上说,那家的女孩水灵漂亮,家境也不错。”
“那我问你,你当时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和我家境好才嫁给我的吗?”本笑山俏皮地问。
“那到不是。我们那时候实际上都没有在意彼此的长相和家境,而是特别在乎共同的信仰和理想。”剑信厚很开心地说,“事实证明,我们走对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我们同甘苦共命运磕磕绊绊地走过来了。”
“我相信五飞鹏也是和你一样的人,他所追求的一定是自由独立的生活,只是在理想还未实行之前,他还不考虑个人的事。他也在追求自己的一种信仰和理想。”本老师说,“我听说,你是要出远门的人,是有这回事吗?”
“是的。”五飞鹏说,“我知道,未来有许多的不确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我是不会放弃读书的。只是现实生活太苛刻,我们家的经济基础太薄弱,我不想在目前经济条件和各方面不对等的情况下,组建家庭,那样不会有幸福可言。我非常崇拜的一句话就是人不自强即是奴隶,在这个社会中我想追求的就是我理想中的自由,就像你们这样,经得住哪怕是风暴的摧残,还依然自由自在地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要客观,要现实,不要太理想化。”本笑山语重心长地说,“我跟你讲一些我们自己的真实的故事,我想或许对你的未来有些帮助和启发。”……
那是他们结婚的的第三年,他们因为一点生活的琐事两个人吵着不可开交,谁也不让谁,几乎闹到离婚的边缘。
那年的冬天,学校放寒假。剑信厚老师拉着本笑山老师手轻声细语地说,“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坐下来好好交谈一下,我们今天就坐下来分析分析,我们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本笑山默默地,一改往常的不依不饶,她坐在屋里靠窗户的地方,瞩目着窗外正满天飞舞的大雪。她已经觉得身心疲惫,她觉得真的该好好的考虑一下未来了。
剑信厚见妻子不言语,知道这几天彼此伤害的太深了。他不再说什么,只是去把屋里取暖用的炉子升起,炉火挑的很旺,一会儿房子里便暖烘烘的。他给妻子沏上茶,然后递到她手上,搬了张凳子坐在妻子的身旁,然后他用温文尔雅轻声轻语给妻子讲了个故事:
有一回,爱因斯坦给他的学生出了这样一道题,“有两位工人从烟囱里爬出来,一位很干净,一位很肮脏,请问谁会去洗澡?”
一位学生回答:“当然是那一位肮脏的工人会去洗澡。”
爱因斯坦反问道:“是吗?那位干净的工人看到那位肮脏的工人,他会觉得的确很肮脏。可那个肮脏的工人看到那位干净的工人很干净,就不那么想了。我想再问问,哪个工人会洗澡呢?”
这时,另一位同学受到了启发,他似乎得到了答案,他向老师陈诉他的理由,“因为那位干净的工人看见那位肮脏的工人,以为自己也是肮脏的;而那位肮脏的工人看到那位干净的工人,就会认为自己也是干净的,所以那位干净的工人会去洗澡。”
在场的学生都认同这第二位学生的这个答案。
“我想问问我的爱妻我们的本老师,你认同哪个答案?”剑信厚向妻子本笑山笑笑,等待答案。
“我想听听,爱因斯坦是怎么说的,我这个人还是比较相信权威的,因为我们的权威一偏执了,就有可能黑白颠倒,是非不分,指鹿为马,就是你有千条理由万条理由,在这世界上,到头来,谁强势谁就是理由。”
“嗳,你这可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不够没关系,想骂我,你就痛痛快快地骂出来吧。”剑信厚依然淡淡笑着,“不够,我们现在是在讨论问题,对不对?”
“对。我不够是随便一说。”本笑山莞尔一笑道,“看在你给我献殷勤的份上,好吧,我就给你一个我的答案:我觉得第一位的答案,是从习惯的自我理性上给的,谁脏谁就去洗,也就是别人怎么着,与我没关系,我脏我就去洗;没有理由说这位学生回答是错的。第二位同学是受到爱因斯坦的启发,从客观认识判断上给的答案,认为从烟囱里爬出来,要么同肮脏,要么同干净,不存在一个干净一个脏;因此第二个给出的答案,是基于对周围判断的结果,似乎也不能说全错或者全对,不过爱因斯坦的话倒是有些诱惑性,只是他有意的忽略了自我。但是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爱因斯坦所提的这问题的本身有没有问题,站在老师的角度来看,这个题目本身就存在逻辑的不确定性——就是烟囱是是肮脏的还是干净的?假设烟囱是干净的,到是有可能两个工人从里面爬出来一个干净一个肮脏,条件是先前这两位工人就是一个干净一个肮脏,且那个干净的爬在前头,肮脏的爬在后头。假设这个烟囱是肮脏的,那么这个题目所说的从里面爬处的工人一个干净一个肮脏就不成立,那么所谓的答案就没有意义。因为题目不对,答案还有意义吗?”
“本老师就是本老师,问题回答的精辟深刻。”剑信厚笑道。
“少来。”本笑山道,“你别以为你那移花接木的阴谋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可没完。”
忽然,室外传来一声“咔嚓”“轰隆”一声闷响,剑信厚夫妇吓了一跳,两人倚在窗子上朝外看,原来是一棵老槐树雪压得太厚了,一个比较大的旁枝被压断掉了下来。
“哎,老公,你说旁边的那棵大雪松的旁枝会不会也被大雪压断?”本笑山忍不住问道。
“不会的,因为雪松的旁枝很柔软,别看它平时外表上看上去很力量,但它旁枝的柔性一点也不逊于垂柳枝,当雪花压积在上面,稍稍重一些,雪松的枝就弯下来,上面的积雪就会掉到地上,也就是说,在雪地里,不管雪有多大,风有多大,雪松的风姿总是最完美的.……”剑信厚解释道。
本笑山真的仔细观察了一会窗前的那棵大雪松,树冠尖塔形,大枝平展,小枝略下垂。叶针形,质硬。当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上面,只要是有风吹摇的时候,整个雪松都充满了灵性,上面的积雪都纷纷向下枝传导,一层一层的抖落下去,直到地上.……
本笑山看着,看着,情绪激动起来,她情不自禁地拉着剑信厚的手,紧紧握住,就这么着站倚在窗前,尽情地欣赏着大雪纷飞下的雪松,两个人似有所悟地和好如初,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闹过别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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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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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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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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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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