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过往的许多战斗中,也确实有很多时候能够非常清楚的看透敌人的动作,攻击的轨迹,从而预判并躲避敌人的攻击,但那是基于足够强大的动态视力和强化的感官,在我看来,阿鹤看穿我动作的方法和那种仿佛动作放慢一样的情景是不一样的。
因为即使是现在,我也能看清楚速度比我慢阿鹤所有的动作和轨迹,但是我却无法预判到她下一步行动的走向,即便看到了那种意向,在最终行动的时候阿鹤却做出了和表现出的意向截然不同的做法。
这也是我一直无法抓住她的原因所在。
“什么啊,真小气,不过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并不是简单说说就能明白的,是只有切身体会过才能懂得的技的一种。”
“技?”
“没错。”
一个暴徒拿来了一条毛巾递给阿鹤,她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的汗水继续说,
“并不是依靠聪明的脑子,也不是强力的肌肉,看穿敌人动作所需要的,不仅仅是明亮的眼睛,还需要对‘气’的敏锐感觉。”
“气?这又是什么,是指气息么。”
“差不多是这样子,但是也有很多其他的意义,不过最直接的就是指代气息。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敌人的细微动作,能够判断出对手下一刻即将使用的招式,攻击的方向,这是表面的,需要足够强大的动态视力,但是还有一种方法,这是基于人体内部的力量,即使没有强大的动态视力,通过的感知敌人的散发出来的气息的状态,冥冥中也会在心中产生一种敌人会做出什么样行动的直觉,在这个外与内的力量结合下,便可自由的操控自身甚至敌人的行动,也就是‘诱导预备姿态’这个招式诞生。不过这种对敌人气息的感知和分析能力,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会的,需要日积月累的艰苦锻炼。”
阿鹤非常详细认真的给我解释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对敌人的动作了若指掌的方法。
“原来如此,稍微有点明白了。”
强大的动态视力和对敌人气息感知能力的结合吗,以往的我虽然能够感知到周围敌人的气息,但是那也仅是止于判断敌人数量和位置的程度,更加深层次的技法却没有去尝试和挖掘,而眼前的女暴徒阿鹤,很显然在对气息的感知方面做到了比我更加高的境界。
“既然我的已经说完了,现在也该到你了,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自己的气息和下意识动作掩盖的那么完美,我在最后完全无法判断出你接下来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行动,你的气息就像一片湖水一样平静,没有任何波澜,身体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动作征兆。老师曾经说过,要做到这种在战斗中依然身心如止水的程度,必然是对自身的肉体和气力掌握极高境界的强者,你虽然很强,但是在最初和中途的时候我都感觉你对气息的掌握就像一个刚入门的新人,唯独在最后的时候。”
阿鹤表现出了不解的神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能实话实说。
“把思考和身体分离开来,全权交给身体本能去行动?这怎么可能,那太疯狂了,先不说要把大脑的思考和身体行动分离开来到底有多么困难,首先人类身体的本能通常来说是不足以支撑太过繁琐和长时间的行动,人们可能在某一时刻因为特定因素身体做出了超越大脑思考速度的本能行动,但长时间把身体交给本能来战斗这种事情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你说的这种情况,简直就像是身体与思维变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简直就像是……”ωωω.χΙυΜЬ.Cǒm
女暴徒阿鹤欲言又止,但我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但是没有说出来的话。
是的,那就像是一个怪物,但我认为并不是那样的,她理解的和我实际的情况有些区别。
我确实把一切都交给了身体本能去行动,去战斗,所以我赢得了这场对决,但是有一点不同,我虽然放弃了思考,但是保留了唯一的想法,或者说是执念,我的身体会忠实的按照这唯一的执念去战斗,因为摒弃了杂念和无谓的思考,所以气息也归于平静。
大概正是因为这样,阿鹤才无法继续通过气息预知我的动作。
“我有个问题,你说的老师,是谁。”
我非常好奇女暴徒阿鹤无意中提到的老师,果然在这里是有人教他们这些武技吗,从一开始就觉得他们和普通的暴徒不一样,在精神和思想的层面上有着巨大的差别。
与其说他们是街市暴徒,我更愿意相信他们是刻苦锻炼自身的武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你就会见到他了,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来到了这里,说明有足够的资格去见老师,但是关卡还是需要继续,老师不喜欢半途而弃的人,下一关就是最后一关了,祝你好运。”
我点点头,通往下一个地方的门已经打开了,只要继续走下去,就能找到孔乙,不管阿鹤所说的神秘老师到底是谁,找到孔乙解决我身体无法对储存能量自由控制的缺陷才是关键。
“对了,这是答应过的,抓到我的,奖~励~”
阿鹤突然靠了过来,香软的身体近在咫尺,半眯着眼睛妩媚的看着我,宽松的背心内双峰之间深邃的沟壑一览无遗。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开始加速,其他暴徒都已经离开了这个车间,车间里面只剩下我和阿鹤孤男寡女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她口中所说的奖励可谓是让人浮想联翩。
到,到底是什么奖励呢。
我暗暗咽了一口唾沫。
“来,拿着,奖励~”
阿鹤突然眨眼调皮的一笑从短裤的裤兜里掏出一个方块糖果放到我的手上。
什么啊,结果只是糖果吗……不对,我在期待啥?
不能有非分之想!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闯关者。”
“我是探索者,飞鼠,本名不方便透露。”
“是吗,我知道了,飞鼠,加油吧,下一关的守门人和我已经不是同一层次的了,这场战斗将会非常艰难,甚至会让人感到绝望,但是我很期待你能战到什么程度。”
阿鹤微笑着为我送上了祝福,但我知道在她的内心仍未认输,而从她的话语中,我也确实听出了沉重的感觉。
我还能继续赢下去吗?
不,我要赢。
我会赢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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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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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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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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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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