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中秋佳节,举家团圆之日。和连城燃烧起了璀璨的烟花,天还黑便已是烟花一片。
晚餐吃的瓜子陷的月饼,我貌似是不太喜欢吃甜食,吃了半个便再也吃不下了。郭古南是不能吃甜食的,陪着我吃了半个。
晚上我透过高高的楼墙看外面绚烂的烟花,自上次郭古南说后,一连七天我都未出门,只在郭府待着,说是不无聊那是是不可能的。
郭古南帮我披了披肩,他也换了西服,身上穿着一身较为休闲的淡蓝色袍子。
无声将我拥进怀里,吻了下我的嘴角。
道:“想出去吗?”
我点头,随后又摇头,道:“不想。”
郭古南刮了下我的鼻尖,笑道:“走吧,今儿是中秋节,出去看看,和连城的夜晚出了名的美。”
“你不是,不喜欢我出去吗?”
“今儿例外。”
…………
郭古南带了很多保镖便衣,跟在我们身后。
我看这烟火缭绕,人流攒动,河里飘满了河灯,一盏盏带着微弱灯光的河灯随着水流飘荡,美景醉人,还有歌声,表演的戏班子。
和连城的夜,真美。
我许久都没出来过了,如今出来难得释放了性子,买了许多小吃,逛了很多地方,还让郭古南陪着我跳了一段舞。
我玩的不亦乐乎,郭古南看着也挺高兴的,我便送了口气。
一番折腾我有些累了,便想着要回去,回头却看到对面马路上还有一家卖果仁酥的摊子,一时嘴馋我便道:“郭古南,我想吃那个。”
我指了指对面,郭古南得令,道:“等我一会儿。”
我笑着点头,看着郭古南的身影没入人群。
郭古南方走,我身后便传来一阵暴动,我的眼被蒙上了,只觉眼皮一沉昏了过去。
醒来我躺在床上,下意识的我便看可惜眼自己身上,确认衣服没被动过之后,身上也没别的伤,我便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屋子很宽敞,一个人都没有。
我不禁觉得奇怪,若是绑架,也不至于给我安排这么好的住处啊,那到底是是出于什么原因才将我带来这里。
门被打开,我警觉的躲在椅子后,来人是位年轻的男子,穿着国民党的衣服。
他手里端着一壶茶,见我便是笑了笑,冲我打招呼道:“嫂子,你可算是醒了。”
嫂子,什么嫂子,这人是在叫我吗。
我颦眉,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人身后跟着的便是墨然。
我眸子猛然瞪得老大,那男子见我不搭理他,便又道:“嫂子,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我摇头,警惕的到:“你,还有你墨少帅,一次两次的偷将我抓来干什么?”
墨然未说话,那人又是道:“嫂子,我是王涛,王涛,还记得吗?”
我摇头,一个劲摇头。
似乎是不相信,王涛靠近我,道:“如烟呢,还记得如烟吗?”
头痛的撕裂,我捂住头部,呜咽道:“别……别说了,我头好痛。”
王涛叹了口气,我听得墨然道:“她失忆了,忘记了所有人。”
“怎么,怎么会这样。”
王涛狠狠的捶了下桌子,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发生这样的事情。如烟死了,墨家没了,嫂子失忆了,这不过才一年多,竟然成了这样。”
我也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我只知道郭古南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我深吸一口气,道:“你们抓我来干什么,没事的话放我回去吧,我丈夫该着急了。”
王涛道:“丈夫,什么丈夫?嫂子你丈夫就是老大啊。”
我看了眼墨然,道:“别胡说,我丈夫是郭古南。”
“什么郭古南,嫂子你丈夫是这个人。”王涛推了墨然,急眼道:“墨然,连城墨家大少爷墨然,你俩可是明媒正娶,拜过洞房的。”
我……
我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王涛,王涛竟然说墨然是我的丈夫,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丈夫是郭古南,郭古南。
想是这样想,可是为何我的心如此痛,心跳好快,快到要窒息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丈夫是郭古南。”
王涛道:“郭古南一直在骗你,骗你失忆,你有深爱的丈夫,他是墨然。”
“别说了,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听到了吗。”我捂住头部,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
墨然见我情况不对,赶忙扶住我,道:“怎么了,阿妩,哪里不舒服?”
我眼睛看不清东西了,身上也没有一点力气,:“头,我的头好疼。”
墨然大声道:“张擅,快让张擅过来。”
…………
约摸过了十分钟,墨然一直死死抓住我的手,神情恍惚,他的身子在颤抖,清澈的的眸溢满了迷茫与无措。
这人,很怕。
怕什么。
我的熟悉感,又是什么。
张擅来了,墨然才猛然惊醒将我放在床上。
张擅把了我的脉搏。又看了眼我的后脑,我感受到他的手指轻碰了下我的后部,随后取掉手套,看着我道:“她的情况,很不好。”
墨然喑哑着声音,闻言便是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具体。”
张擅道:“阿妩后脑应该受过一次很严重的创伤,当时未显现什么问题,之后又受过几次刺激,一次两次,任人也无法承受,便牵扯到了旧伤,导致失忆,以及脑部神经受损,疼痛越严重。”
沉默,无言的沉默。
三人都未再说话。
我想起前几日昏倒后郭古南便徒然提出去美国之事,难道也是因为这。
许久,我道:“我看你们也没恶意,放我回去吧。”
王涛道:“嫂子你还要回去,难道不想知道自己之前是谁吗?”
我低眸,虽说郭古南待我极好,我也不愁吃穿也没有忧愁,只是感觉自己哪块地方空白了,找不到添上它的地方,也不知自己整日在做什么,每天,后天,或者昨天与我而言都毫无区别。
谁都不愿糊里糊涂的活着,郭古南有心不愿让我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愿热他不开心,这些我从未说过。一直压在心里,挤压了许久,
我不知该该如何回答,如果真如王涛所言,那边便说明郭古南一直在骗我,我又该如何面对他。
毕竟郭古南待我如此之好,突然我有些不想知道以前了,现在好,郭古南爱我我也是爱郭古南的吧,这样不挺好的吗,我何必纠结过去不放。
我笑着摇头,道:“过去什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过的挺好的,我很幸福。”
…………
出来这么久,莫名消失,我知道郭古南一定急坏了,我忙不跌跑到与郭古南分开时的那条马路。
车水马龙,红灯绿酒,霓灯璀璨。
路灯前郭古南待坐在长椅上,无声望着前面不断攒动的人群。
郭古南弓着腰,身形削瘦,神情忧伤,又迷茫。
我吸了几口凉气,走过去笑着道:“古南。”
郭古南目光缓缓,缓缓的移向我,愣了几秒便飞奔过来,死死抱住我。
我感受到郭古南的身体在颤抖,整个人,整个心都是抖的。
不知为何我猛然鼻尖酸的厉害,哽咽道:“郭古南。”
郭古南无言,我等了许久才听得他喑哑的声音:“阿妩,你上哪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轻拍了郭古南的后背,笑道:“我不回来还能去哪,你是我的丈夫,一辈子阿妩都不会离开古南。”
郭古南在我脖间吸了两口凉气,闷声道:“回去,我们回家。”
郭古南牵着我的手,用力握住,我能感受到他手溢出的汗水,沾湿了我的手背。
郭古南很害怕。
到底在怕什么。
一路无言,郭古南依言整日半天都在府中陪我,早晨中午,乃至晚上。
午饭时间我看到郭古南的生意友人老王来了,同郭古南一起进了书房,也不知商讨了什么,郭古南出来已是下午一点,足足待了两小时。
闲着无事我便修剪前两日买来的茉莉。
约摸将近一个小时,我命人将凉掉的饭菜重新热好端上,郭古南洗了手进来,道:“抱歉,有点事耽搁了。”
我笑道:“无事,我已经吃过了。”
郭古南坐下,喝了一碗粥,我见他出了粥便没动过其它饭菜了,不禁道:“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点,天冷了,身体受不住。”
郭古南沉默了一会儿,筷子放下,道:“阿妩,明日我们便去美国吧。”
我一愣:“怎么赶的这么紧?”
不是说好过段时间,郭古南近日虽说整日陪我,可我总感觉哪里变了,郭古南有事瞒着我,他不说我也探不到消息,只觉不如从前了。
郭古南道:“阿妩的病情早起治好我才安心。”
我半信看他,道:“古南,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郭古南摇头,道:“没有。”
我颦眉看他,却见郭古南将一桃酥放在我手里,笑道:“再吃点,离晚饭还早。”
千言无语,许多疑问便这样被压下。
下午郭古南倒真是有他非去不可的事,让我一个人待在府里,若是着实闲着无聊可以让小娥陪着去外面走走。
两点钟,我一人出了门,我的手里攥着上次离开墨然塞给我的号码。
走到一处电话厅,我犹豫片刻,依照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与墨然在一间饭馆见面,墨然身上还穿着军服,步伐略急,想来是匆匆赶来的。
墨然额上有不少汗水,喘了两口气在我对面坐下,他的眸里有极为显而的欢喜。
我道:“不好意思将你急忙叫来。”
墨然摇头,道:“无事。”
我帮他倒了杯茶水,店家正好也上来了我叫的几道小菜。Χiυmъ.cοΜ
饭菜上来整齐,我和墨然谁都未动,这人一直看我,想来之前王涛说的事我也有些不自然,再者我和墨然各怀心事,便都是沉默。
许久,我问道:“问你件事情行吗?”
墨然点头。
“古南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
墨然沉默。
我心里一沉,道:“麻烦您告诉我。”
墨然抬头看我,眸子很亮,又有些许的忧伤。
我侧目避开了墨然的注视,不知为何我受不了墨然的目光,正视不了他的眸光。
我有些急了,也不知是因郭古南,还是什么,忽的就红了眼眶。
“墨然,我们之前真的认识吗?”
墨然点头,他喉结微动,道:“不止认识,如王涛所说我们是夫妻,阿妩还怀过孩子,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了。”
我心里蓦然一疼,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每次见到墨然都有一种很强烈的心痛感。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在乎过去,好好珍惜现在,可见到这人,听得一些事情便将所有镇定和决心打破。
现在我也不想纠结这些,我只想知道郭古南究竟最近做了什么。
“告诉我?”
“确定?”
“嗯。”
…………
晚上,我和墨然匆匆赶往码头。
墨然告诉我,郭古南为了对付他和日本人做了交易,今晚在码头交还信物。
日本人答应帮郭古南对付墨然,代价便是一批军火。
这个节骨眼和日本人做交易等于卖国。
郭古南,郭古南为何这样做,我想不通。
为何这般针对墨然,这人也未对我或者他做过什么。
墨然打昏了几个看门的士兵,和我从码头后面赶过去,躲在角落里。
这里是装满了麻袋的仓库,空气难闻。
待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见到郭古南进来,我正想出去墨然却突然拉住我的胳膊,虚声。
我咬着唇,再抬头便见到郭古南身后跟了不少兄弟和日本人。
一行人走到仓库正中间,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便见到郭古南让下手提着不少藤皮箱进来。
我若是没猜错这便是军火。
我心里一惊,不小心碰到一边放置的玻璃瓶子,“嘭”一声,我和墨然已被发现了。
日本人将我们这角落围起,无奈我和墨然只好出来。
郭古南见到我惊讶到不行:“阿妩,你怎么在这?”
我咬着牙,道:“古南,收手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郭古南沉着脸,一边日本人军官彼时却从怀里拿出一把手枪直直对着墨然的额头,眼里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墨然,墨长官,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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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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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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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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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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