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机会把皇太极干掉,我一定不会手软!”
袁良非常清楚,失去皇太极的后金,内斗也是一地鸡毛。虽然在历史上,皇太极死后,多尔衮掌握大权,当上了太上皇,当然如果不是多尔衮没有儿子,那就会更加热闹了。
此时,袁家军将士的士气升起极点,炮兵营的炮兵尽管非常疲惫,他们却感觉没有人叫苦叫累。
别看炮兵是技术兵种,可同样,也是技术活。无论是清理炮膛,或者将火药捅实,以及放炮弹,都需要繁重的体力。
一零五野炮发射的炮弹重达二十斤,二十斤重的大铁球,拿起来不难,可关键是炮弹是铁的,炮管是铁的,要轻拿轻放,万一磕出火星,连开炮都省了。
虽然袁家军的火炮变得稀疏起来,然而身在山谷中的后金骑兵却更加难受。
此时的袁家军的火炮开始有目的对后金骑兵进攻压缩,各个方向的伏兵也趁机压迫,结果后金军队的伤亡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特别是后金医疗水平和手段,比大明军队还差,后金那些伤兵躺在地上哀嚎,惨叫,这对后金军队的士气打击非常大。
后金当然也没有被动挨打,他们集中精锐兵力,朝着龙门口发起一次又一次猛攻,为了抵御袁家军的火枪或火炮,此时后金军队也学精了,他们不再采取密集阵出击。
而是采取散兵出击,每一次几十名士兵,稀稀拉拉分散开来,这样以来,高速飞驰的骑兵,不容易瞄准,而且虎蹲炮的轰击效果也差了不少。
袁良很快就看出了后金军队的真正用意,他们这是故意采取散兵线的方式,来消耗袁家军步兵营的火炮以有火枪。
无论火炮和火枪,一旦过热,就必须停止射击,否则容易炸膛。
袁良却笑了起来,这个想法理论上却是有机会消耗掉袁家军步兵营的火药,然而问题是,这只是理论。
就像阿基米德所说的那样,给他一个支点,给他一个足够结实的杠杆,他可以轻易撬动地球。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要想实现,几乎不可能。
袁家军步兵火枪兵备弹是六十发,按照火铳的射击速度,最多两个小时就可以把火药和铅子打光。可问题是,每个步兵营还下辖直属的辎重小队,专门负责弹药和武器的补给。哪怕在袁家军军中最没有存在感的刀盾兵,辎重小队里也有将近十分之一的刀盾备用装备。
至于火枪手和长枪兵这种主力兵种,装备则更多了,如果炮兵不轰击,袁家军火枪兵也可以用子弹把后金军队所有人杀死。
“砰砰砰……”
“轰轰……”
山谷内硝烟弥漫,后金军队士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问题是,战场上是一个学习最快的地方。
如果学习慢了,那就意味着死亡。
面对袁家军密集的炮火与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子弹,以及时而不时的落下的巨石,后金军队想尽了一切办法躲避炮火。
最开始的时候,后金军队是用石块垒成堡垒,这样以来,确实是让那些直射火力打击的火枪束手无策。
不过,这样以来,以实心弹丸为杀伤手段的火炮杀伤力增大,铁球与石块碰撞,很自然的会把石块撞碎,纷飞的石块碎片给后金军队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阿巴泰看到一颗炮弹落在一堆尸体上,跳动了两下,瞬间就像落入泥泞中一样,再也跳动不起来。
阿巴泰顿时明白了过来,他与豪格、蟒古尔泰不同,努尔哈赤死的时候,只能他这个老七分了六个牛录的部曲,他虽然是贝勒,却不是和硕贝勒,(注和硕,满语意为方面,和硕贝勒就是方面贝勒,掌握一旗)。
他的部曲最少,实力最弱,如今六个牛录快没了一个牛录,虽然在众人中损失最小,然而,阿巴泰的本钱太少,所以反而伤亡最重。
豪格麾下还有三千余骑,蟒古尔泰勉强有三千五百多人马,就算损失最重的阿济格还有两千八九,只有他勉强一千五百人。Χiυmъ.cοΜ
穷则思变,阿巴泰发现尸体可以有效阻止炮弹的杀伤以后,马上命令道:“快,把尸体勾起来,垒在一起!”
尽管不明白阿巴泰的真正用意,可是那些部曲却没有任何迟疑,急忙将尸体垒成一道道垒墙。
就在三道垒墙成功垒起来的时候,两颗炮弹不约而同的飞过来,炮弹落在尸体堆上,虽然将尸体砸成一团肉泥,血肉横飞,可问题是,炮弹却没有再次跳起来,同样,也无法对后金军队进行大规模杀伤。
看到这个情况的后金士兵,他们马上学得似模似样,将倒在地上的尸体,战马的尸体,甚至将活着的战马,拉着缰绳将战马按倒在地上。
随着一道道血肉堡垒在山谷底下建立,后金军队的伤亡呈直线下降。
“有点意思!”
袁良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刘兴祚道:“袁将军,让我带人上吧!”
“不用!”
袁良道:“传本将军命令,命令第二炮兵营抽出一个一零五野炮大队(十二门野炮)加强到龙门口!”
“遵命!”
“命令右营都统孙公望,率领其部堵死山谷!”
清东陵其实非常庞大,当初遇到袭击的时候,后金军队不调头,直接向前冲,那么他们一定可以冲出去一部分。
袁良只有一万余人,不可能把整个清东陵这条长达二百余里的山谷全部封死。
袁良充其量只封锁到了龙门口到平安峪这一段的区域,而且越靠近平安峪方向,兵力越单薄。
随着袁良一声令下,袁家军开始了这个计划的第二轮,在兵法上来说叫做围点打援。
袁家军的炮火开始减弱,真正的减弱,只要后金军队不选择突围,袁家军的火炮也不开火。
当然,那些民夫多少有点恨后金建奴,他们用石头居高临下给后金放血,袁良也乐见其成。
……
遵化城,当太阳升起,一直没有接到阿济格等人的消息,皇太极慢慢有些着急了。
刚刚开始,他以为抓获了一万多名俘虏,这样以来,阿济格等人的速度肯定快不起来。
可是,皇太极转念一想,就想他们的速度无法提高,至少应该派人前来送信。
可是,豪格、阿巴泰、蟒古尔泰以及阿济格四人的信息全无。
信息全无,其实本身就是一件最不利的消息。
果不其然,等皇太极再次派出骑兵巡逻队的时候,他们又遇到了袁家军骑兵的阻击,十几个队,近千骑兵,被皇太极一点一点送到袁家军骑兵的嘴中。
到了中午的时候,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这个时候,皇太极已经反应过来,豪格他们肯定出事了。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难猜,就像他当初对付袁良一样,以孙公望真降,以其侄孙本举诈降,充当内应,侦察袁家军的动向。
现在的袁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他以孙本举发出的假消息,引诱皇太极派兵袭击,当时,如果袁良没有任何准备,皇太极反而会怀疑这是一个全套。
然而问题是,袁良不仅仅派出了袁家军所有的骑兵部队,还有一万余名步兵部队去接应这支庞大的运输队。
这样以来,皇太极就以为袁良并不知道孙本举是内间,也不知道后金其实也盯上了袁良的辎重运输队。
皇太极想通这一层,他的眼睛慢慢的有些红了。
代善来到大堂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皇太极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他疑惑的问道:“大汗,出了什么事?”
“我们这一次栽了!”
皇太极满脸苦笑道:“我们上了袁良那个小子的当,老五,老七,老十二还有豪格他们可能被袁良那个小子算计了!”
“这怎么可能?”
代善一万个不相信,要知道蟒古尔泰率领十二个牛录,阿巴泰六个牛录,阿济格十四个牛录,加上豪格的十六个牛录,这足足有四十八个牛录,全军一万四千余人马。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可不全是吹出来的,还有一部分实打实的战绩。
这么一支庞大的后金军队,在大明绝对可以横着走。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皇太极有些郁郁的指着地图道:“你看这个地图,这里,这里,这里,都是山,咱们的骑兵根本施展不开,一旦袁良那个小子把前后一堆,老五,老七,老十二他们就会插翅难逃!”
话音刚刚落,岳托急忙扑到地图前,认真的观察起来。
岳托和代善父子在皇太极时代,深受宠信,这并不全是他们的站队站得对,关键是他们父子确实是能打。
在后金这个实力为王,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奴隶时代,代善和岳托本身不是超一流的人才。
“砰!”
岳托一拳砸在地图上,愤愤道:“大汗,奴才去把他们捞出来!”
虽然岳托的镶红旗损失惨重,战斗力几乎耗尽,没有三五年他无法恢复实力,不过作为一名大将,岳托可以带领其他人的部曲参战。
比如皇太极的正黄旗,作为正黄旗旗主,皇太极不可能亲自领兵,只能分散给其他将领率领。
皇太极摇摇头:“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咱们要想全歼袁良这个小子,恐怕不容易,咱们现在要兵分两路,一路由率领缴获的物资和俘虏,先一步撤退,慢慢走,我要留下与袁良做一个了结!”
代善被皇太极任命为大军前锋,前出大安口,替大家打开返回辽东的道路,多铎则带领本部人马,看押着俘虏,跟随代善行军。
现在的皇太极认识到了他们的错误,其实,此时的后金就像是一个被捆住手脚的人,十几万的俘虏和大量的财物,成了他们的负担,让后金骑兵失去了灵活机动的能力。
别看明军大军十几万没有发动攻势,可是他们一旦发动,后金军队将腹背受敌。
随着皇太极的一声令下,后金开始做了撤退准备,特别是遵化城,能带走的全部带走,实在带不走的物资,皇太极也不想便宜大明。
“烧吧!”
在皇太极的命令下,遵化城四处起火,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遵化城的浓烟刚刚升起,城外的卢象升就发现了情况。
卢象升的目光变得幽深。
雷时声问道:“卢大人,怎么了?”
“建奴要逃了!”
卢象升大吼道:“擂鼓聚将,全军集合!”
“咚咚……”
随着几十面战鼓声响起。
大营里的将士纷纷集结,那些被袁良以镇为单位安置的青壮也纷纷拿着武器走上校场。
卢象升站在点将台上,望着下面密密麻麻近十万人马大吼道:“将士们,建奴自去岁十月破关以来,纵横京畿三个月余,焚我城池,戮我百姓,淫我妇女,血债累累,罄竹难书!”
袁家军大营中超过七成半,都是后金的俘虏,也是后金肆虐京畿的受害者,他们或多或少与后金有着血海深仇,他们都是因为后金家破人亡。
他们其实也想与后金拼命,只是没有人领头,没有人带领。
现在随着卢象升鼓舞士气,他们的热血开始沸腾起来。
卢象升振臂大吼道:“我等身为大明的大好男儿,还要让这帮畜生在我们面前猖狂到什么时候!如果你们还有一点血性,今日就随本官在这里,与这帮畜生决一死战,杀绝他们每一个人,用他们的血偿还他们欠下的血债!!!”
“血债血尝!”
七八万人喉咙里发出的怒吼,声音之大,直冲云霄。
“非常好!”
卢象升走下点将台,跨上一匹白马,拿起一柄青龙偃月刀(其实就是朴刀),朝着前方一指:“有我无敌,有敌无我!”
“杀,杀,杀!”
卢象升身后以大名军为主体,接着就是袁良训练的青壮,共计三万余人,他们的装备非常差,甚至没有铠甲,没有真正的兵刃,他们只有几杆标枪。
一个庞大的军阵,以长枪兵为主,谁长枪最为廉价呢?
如果这是在归德府境内,袁良毫不迟疑,会将所有将士装备成精良的铠甲,人手一支火枪都不成问题。
关键是现在是在遵化。
无奈之下,袁家军大营的工匠只能打造最为廉价的长枪兵。袁家军大营中有多少长枪兵?
几乎一手一支,哪怕妇女儿童,那怕老弱,同样也拿着长枪,跟着大军前进的步伐,缓缓前进。
那密密麻麻,无边无际的长枪,仿佛如同一个偌大的刺猬阵,缓缓向遵化城外的后金军队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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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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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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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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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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