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呵还挺押韵。”保卫处处长冷笑,“那我也给你押一个。你丫说得不清不楚,随口编排得糊里糊涂,嘿,讲相声不比扫地舒服?我劝你乘早另谋他路。”
“领导!我说的句句属实毫无戏言,要有半句虚假,房倒屋塌娘嫁人,出门撞见本拉登!”王魁可真是急了,他开始指天指地,赌咒发誓了起来。
在这里必须要说明一下,作为一枚有责任心有尊严穷凶极恶的反派,他当然不会对这份工作抱有多大的感情,奈何老板下了死命令,王魁必须以后勤工作人员代表的名义参加诗歌朗诵比赛,如果不按照他说得做的话,那么,呵呵呵呵……
自己一定会凉凉的!
碎冰冰那个棒棒冰!勇闯天涯那个雪花!三生三世为你思恋成河那个凉凉!
“毫无戏言?”保卫处处长直接被气乐了,“哦,你妈四十?你儿子十五?我记得你二十六?”
“嗯啊。”王魁傻乎乎点头。
“我捋一捋,也就是说,你妈十四岁生下了你,你十一岁生下了你儿子?”
“这个嘛,我们一家人比较早熟……”
“早熟个鬼!要是真的,你和你爸都得被逮起来!还真以为是三年起步?”处长咬牙切齿,“啊呸,这么变态,绝对是吃枪子儿!”
见保卫处处长步步紧逼,王魁咬咬牙,终究放弃了争辩。他心中涌起了另一个念头:看来,自己必须要动用法力了。
虽然他是修士,但并不赞成使用法力与人争斗,更反对修士对凡人出手——拜托,有节操的反派怎么能随便使用法力?要是随便使用法力,那不就跟小白文里龙傲天龙傲娇一样秒天秒地,斗破苍穹了吗?这直接导致他的出手机会屈指可数,基本上一个巴掌就能数的清。
王魁打定主意,便催动了自己的杀手锏——气运之术,情绪感染。
肉眼看不见的紫色波纹在空气中荡漾,显得格外强大而妖异,王魁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开始在留下的眼泪里,加入某些特殊的东西:
“呜呜呜,可怜可怜我吧,就当捐钱给慈善机构了,好人一生平安啊……”
在情绪感染神技般的作用下,原本凶神恶煞的保安队长情绪逐渐变得柔和。他也不顾范思哲西裤上被沾染的斑斑白迹,轻轻弯下腰,温柔地拍了拍王魁的肩膀:
“小王,乖,别哭了,你哭得我好生心酸。既然你这么可怜,我就……不解雇你了吧。”
“呜……你不是说,我们全家三年起步吗……”王魁哭得愈发伤心了,再看此刻的观众席,已经是一片愁云惨淡,简直像出席某位至亲的追悼会,地上堆满了如山的纸巾。
“没有没有,你们全家都是好人。”保卫处处长慈祥道,“萝莉控就是正义,我理解你们。”
“那,指挥者?”王魁从胳膊肘里抬起头,用期盼的口吻问。
“没问题。”架不住那心碎了才懂的目光,保卫处处长点头如捣蒜,胸脯拍得震天响。
“立字据?”
“立字据。”
就这样,在王魁收了神通之后,保卫处处长继续抽风一样对着他破口大骂,却被一张小纸条上的白纸黑字弄得哑口无言。最后,他只能自认倒霉,让王魁走马上任,担任了后勤人员参与朗诵比赛的总调度员和总指挥。值得一提的是,在临走之前,他摸着自己有些湿润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感慨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更容易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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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神神秘秘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我们的鲁四方鲁老师,那可是一位大诗人呢。”
所有人脑海中立刻闪现鲁四方那熟悉的身影:那身常年穿着的工作服,那头油光锃亮的地中海,那拿着黑板擦敲黑板,一边被粉尘咳嗽得泪眼朦胧,一边大声强调着“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位威名远扬的标准形态数学老师,而不是李白杜甫那种诗情画意的家伙。
“你说的是真的?有什么证据吗。”
薇薇安并不认同夏宁的看法,主要是鲁四方的形象和夏宁给出的人设风马牛不相及,可信度表面看来为零,基本等价于信口开河。
“有点。而且还挺丰富呢。”夏宁打开书包,往里面摸了一会儿,拿出厚厚一沓东西。粉白色信笺点缀着浅绿色的山茶花,将优雅情调与艺术气息相结合。他随便拣起一个,意味深长地展示给薇薇安看。
“这是……?”
“这是鲁老师写给叶老师的情书。”
“小夏,你这样可不太厚道啊。”虽然看到了这个惊天大瓜,薇薇安却并没有要吃的意思,而是对瓜的来历提出了质疑。
“哪有,这是我从废纸篓里抢救出来的。”夏宁咧嘴笑了,“鲁老师寄的匿名信,偷偷放在叶老师的桌子上。她看完之后微微一笑,扬手把信丢给了鲁老师。”
“然后呢然后呢。”
薇薇安是考据党,但李天然可没这么多顾忌。他盯着花花绿绿的信笺,倏忽间来了兴趣。
“鲁老师心中一紧,觉得叶老师是发现了自己是情书的作者。”夏宁绘声绘色道,“结果叶老师抿嘴一笑,只是说:小鲁,帮我把这些信扔进垃圾桶里!”
“哈哈哈哈然后呢……”李天然捧腹大笑。
“鲁老师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心想自己作为无名氏表白失败,还得自己收拾残局?于是啊,他就抓住刚好路过的我,把情书往我手上一塞,指了指角落里的碎纸机。”夏宁摊摊手,“我看这信包装这么好扔了挺可惜的啊,好奇心跟猫抓似的,结果拆开瞄了瞄,一眼就认出这是鲁老师的字迹。“
“优秀优秀。”李天然拍手。
“无懈可击。”薇薇安也叹服道。
“知雨,刚刚下楼的时候,你有注意到鲁老师在不在办公室吗?”夏宁询问道。
“嗯,在的。”宋知雨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好,事不宜迟,大家一起去办公室,找这位大诗人谈谈人生理想。”
夏宁嘿嘿笑着,他足踏树干,模仿某航海动漫中经典的人物镜头,指着高一教学楼办公室的方向:“让我们一起戴着草帽,浪遍银河系!”
————————
办公室内。
鲁四方鲁同志依旧是那么的勤奋,一心扑街(大雾)在工作岗位上的优秀人民教师。即使同事们都快要走光了,也不能动摇他备课那光明而又恢弘的道路;甚至是隔壁高二的老师打电话过来说他们被一个学生锁在了办公室里,也不能动摇他钢铁一般的意志与决心!他戴上耳塞,准备来一场和教学PPT之间贴身肉搏的战斗。啊,这是人类与求知欲之间的战争,战士一旦出鞘,便是不死不休……
“咚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办公室那扇笨重的铁质大门。
开个鬼!不开!!老子才进入状态!!!别打扰我思路!!!!鲁四方心中燃烧起了熊熊火苗,就像装进了一座濒临爆发的富士山。
“咚咚咚,咚咚咚。”这敲门声却愈发紧了,像是由不痛不痒的敲锣打鼓变成了台风来袭时的暴雨雷霆。
“小鲁,开一下门。”办公室内另一个老师喊道。
“……”
鲁四方的思路在内外夹攻的作用下彻底告卒。他火冒三丈,骂骂咧咧地站起:“你自己怎么不去开。”
“嘘,我这正跟女朋友视频聊天呢……姆嘛小宝贝,亲爱的别急,姆嘛姆嘛~”m.xiumb.com
另一个老师在短暂的清醒后,再次陷入了销金窟与温柔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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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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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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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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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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