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弟弟,又怕他嘲笑他,始终问不出口,于是,他决定亲自来找秦果儿,问她——她昨天来了么?
这么晚了,她应该回家了吧,他打了一通电话去她家,秦妈妈告诉她,她最近一直在学校里忙着练习指挥,很夜了才会回家,于是他便到她的学校来找她,谁料到当他一瘸一拐的找上门,去练功房找秦果儿时,却听到她的惊呼声,看到了浓烟从练功房后的小仓库里冒出。
果儿!她有危险!他连忙不顾脚疼,蹦着往小仓库处奔去!
他听见秦果儿拍打着小仓库的门,在小仓库里喊着:“救命呀,我快被熏死了,谁来救救我呀!咳咳,这里好热……”
周围的学生都不停的想要将那门给打开,门一点一点的被砸出缝隙来,御俊初喝道:“果儿,你不要怕,我来救你!”他又支了手去,让周围的学生们退开,将他的铁拐杖抄在手里,猛烈的砸向仓库大门。
那门被重物砸了几下,才终于应声而开!
秦果儿终于从火海中被救了出来,她听到御俊初的声音,见到他活脱脱的出现在面前,就好像是在做梦一般,但,就算是做梦吧,她爱这个梦!她扑倒在他的怀里,使劲的哭。m.xiumb.com
御俊初将她抱了出来,知道她被吓怕了,抚摸着她的长发,道:“别怕,别怕!”其余的学生见人已经救出来了,连忙赶着去灭火。
这个时候,教委会的老师们过来了。其中一个女老师姓甄,这甄老师正好是大一六班的班主任,她一来到这儿,就见着大家正在扑火,秦果儿却倒在一个男生怀里,心下不悦,她本对这秦果儿并未有任何好憎,无奈她一直培养的周亦茜,这一次竟然败在了她的手里,而那公主团,也在她面前,说了好些谗佞之辞,说秦果儿的作风如何如何的不好,甄老师心里便对这个女学生多有鄙夷,走上前去,对秦果儿道:“秦果儿,你在做什么?这里可是学校的花园,不是你们表演你侬我侬的地方。要演戏,到别处去。”
这秦果儿抽抽泣泣的,想应声答她,却也支吾不出来,御俊初见老师有所误会,便道:“老师,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果儿她方才差一点被火烧伤了,现在惊魂未定,我且在安慰她。”
“安慰?”她上前走到秦果儿面前,将她纤细的手臂握在手里,反复查看,嘴里道:“她哪里烧伤了,连衣服上也没有一个洞,哎呀。”她再看向小仓库里,火势已经被灭了,可是损失却弥补不回来了,小仓库里的那些美丽衣裳,被烧得烂的烂、毁的毁,哪里还穿的?她连忙跺足道:“不会吧,这仓库怎么会烧起来了呢,秦果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是没有想到,你刚被选中成为学校的乐队指挥,竟然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秦果儿正惊魂未定了,被甄老师这么一逼问,更是心急了,只是在那里抹眼泪,什么也说不出来,御俊初用手护着她,道:“老师,果儿也是受害者,你别逼她了,她刚逃过一劫,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正说着,这秦果儿晕了过去,倒在了他的肩膀上。御俊初忙手忙脚乱的扶住她,喊了几声她也没醒,便着急的喊学生们弄辆车来,将秦果儿送往了北京第*医院。
这秦果儿躺在御俊初的病房里,霸占了他的床位,可是她还是没有醒,大约,这样的睡眠实在是太舒服啦,医生来看了她一道,表明她全身无伤,脑电图心电图一切正常,可能是操劳过度加上受到惊吓才引发了昏迷,御俊初谢过了医生,待医生出去了,吴艺芝则赶来了,见到秦果儿躺在御俊初的病床上,而御俊初则坐在旁边的陪伴床上,不免感觉奇怪,向御俊初问明了原因,才一手点了点他的脑袋道:“你呀你,自己还没好呢,就知道到处乱跑,你弟弟也真是,叫了他来守着你,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要不是我和你爸爸工作实在太忙,也不会让他来看你了,真是。呐,今天是我守夜,你可别四处乱跑了,你的脚还没好呢,要真落个终生残疾怎么办,你不想想自己,也想想你妈妈我吧,好不容易把你盘大,是希望你坐轮椅的吗?”
她又见秦果儿躺在他的床位上,道:“这怎么行呢,你的脚要固定,这陪伴床上又没有担架子,让她睡这边,你睡回你的床去。”说着欲架搬秦果儿,御俊初忙阻了她道:“她还没醒呢,你别动她。你不知道,她今天是生死路上走了一回,可惊险了,现在连好好睡个觉你都不让,有这种道理吗?”
他上前,给秦果儿盖好被子。
吴艺芝摇摇头道:“我真怀疑,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全家搬到北京来,你是不是命犯这帝都,否则为什么你一打搬了过来,就出了这么多事?唉。”御俊初无话,尽管他来到北京以后,发生许多稀奇古怪的事,但是这些事情他都喜欢,当然,他不会讲出来,因为不是自身亲自去感受这份美好,旁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云南。
秦玉儿端着一碗新调制的樱桃酱,进到书房里,那书房之中,海力还在读书,他的背影是那样的静穆高深,秦玉儿不想打搅他,可是他已经看了太久的书,应该休息了。于是,她走上前去,轻轻地将樱桃酱搁在他的书桌上。
海力连头也不抬,继续读着他的书。秦玉儿心里有些发闷,不知怎么的就沉到谷底去了,她道:“海力,你最近也太用功读书了吧,都不怎么陪我说话了。”
海力这才抬起头来,对她道:“高中不比初中,竞争更大,我不努力读书,很快会被别人挤下,我不像你,有那么好的家世背景,就算重读一年,将来也同样大有前途,我只能靠我自己努力。”
“哎呀。”秦玉儿撇嘴道:“有我好的一天,当然也有你好的一天,你何必这么辛苦呢?走吧,陪我出去玩儿,我憋在屋里都快闷死了!”她对海力情厚沉挚,却受不了他这样的正经。她说着就把海力拿在手里的教科书抽出来,随意的搁在了一边,海力很不高兴,握紧拳头道:“你别打搅我读书。”他的眉头紧蹙,秦玉儿见他这样严肃,心下也有几分惧意,东风无情,践踏粉红,她只得将书放下,背过身去道:“读读读,读成个死书呆子有什么好?唉。”无奈,她只好走出书房,来到沙发上坐下,直叹气。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还好,红旗高中这一个月有一次春游活动,是去北京,到那时候她就可以和海力一起玩了,虽然北京对于她来说,一点都不稀奇,但是多久没有回去了,也颇为想念。
北京七日行,是红旗高中学生会今年提上日程表的春游活动,深受学生拥护。学生会里的大部分学生,都没有去过祖国的首都,因此对于即将到来的出游,都很兴奋。而海力作为学生会主席,秦玉儿作为学生会成员,也要一同赶赴北京。
时间终于到了,星期一,同学们便坐上开往北京的飞机,兴高采烈的体会这一次快乐的春游。
作为爱国教育的一种方式,去北京体验国家文化与历史的精深庞大,总是免不了要登长城,逛故宫,参观圆明园等,这不,学生们登上了长城,逛完了故宫以后,又再去了圆明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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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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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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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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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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