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那些被老板一直拖欠工资的部分民工,死不搬家的钉子户,以及被城市快速发展而抛弃的没知识的人……
这些人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穷、并且他们没有办法改变自身。
一开始,农民和没知识的人为了活着四处飘荡,突然碰到那一片地区的钉子户,便被他们劝下来住。
因为这些人观念相同,他们一拍即合,一起在梁翠现在真的地方生存下来。
早些年时,政府还想着出手管管,拉一把他们。
可这些人自身的怨气太大,每次都一口咬着,要让政府双倍偿还他们的损失。
他们不愿做任何一丝的退步。
每一次过去交涉时,他们都以一种敌对的方式。
久而久之,这片地区就开始被孤立起来。
逐渐的,因为难以管理,新出的一些优惠政策,以及管道网络的建设都与这一片地区无关。
这一片地区的管制以及治安,完全是他们内部人自己管理。
也因此,他们都有一个不约而同的想法,排斥外来者。
我听得目瞪口呆:
“在那里住肯定很不方便啊,梁翠放着她的大别墅不住,住那种地方做什么?”
傅墨琛瞥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道:
“她看中的不是那里的生活,是那里居民的团结。”
我越发迷茫。
傅墨琛说,那个地方的人非常团结,平时都是一致对外。
外人进去如果闹事,他们会团结起来一起对付。
因为都是穷光蛋,赤脚的人根本不怕穿鞋的,就算是混黑的人,也很少踏足那一片地区。
“你那朋友如果能够住进去,应该是被那边的人接纳了。”
我点点头,稍微心酸。
梁翠突然跑那里住,是在躲什么?
我上楼的时候,没让傅墨琛上去,有些话多个男人在反而不好讲。
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跟傅墨琛先通了电话,又在耳朵里塞了蓝牙耳机,把头发放下来遮挡着。
这样,傅墨琛就算在车上,他也可以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门很快开了,露出梁翠半个身体。
她油头满面,头发脏乱地披在肩膀上,眼睛下的一片青紫堪比大熊猫。
乍一看,更像刚从棺材爬出来的贞子……
只是,这贞子却在流泪……
我后退两步,着实被梁翠这副模样惊吓到。
以前每一次见她,她都是各种光鲜亮丽的打扮,黑丝裤袜超短裤,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就算她被女人在大街上追着扒衣服,她一点眼泪都没流。
这么一看,我真信了。
她是真害怕了。
我还没开口,梁翠吱哇一声哭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梁翠猛地搂住我嚎啕大哭,碎碎念着不知道什么话,像个被恐吓的孩子。
我怕影响邻居,赶紧把她拉进来,关上门。
她眼珠子一转,安静地和我说她来的时候每户家庭都给了两万块,整栋楼的人现在都拿她当宝对待,不会因为她的哭喊而烦她扰民。
我愣了一秒,拿钱拉拢人心,确实是梁翠的作风。
我坐在沙发上,开始问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梁翠面孔发白,僵冷着身体。
她没回答我,抓着我的胳膊,反问我:
“你是不是认识很多人啊,例如傅墨琛傅总和叶无叶总啊。沈姐你能帮帮我吗?我不想死啊。”
我呆了两秒,挺诧异的。
她是怎么知道傅墨琛和叶无的?
她又是怎么知道我可能认识他们两个的?
我没回答她,她急了:
“其实我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沈姐如果你认识的话,能不能帮我和他们两个搭个线?”
“我认不认识他们,和这事有关系吗?”
我冷静两秒,抓了她话语里的关键点,开始反问。
梁翠眼神微闪烁,她微侧头,避开了我打量的视线。
我观察她两秒,差点想直接走人。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肯跟我说实话,还想瞒着我,最后还想让我出手帮忙?
难道不是应该一开始出事,她就去找她伺候过的那些男人帮忙吗?
现在,她一开口,就提傅墨琛和叶无。
这算什么事儿啊?
不用怀疑,她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我叹了口气,在决定帮不帮她忙前,我得先套套她的话,了解所有事情。
“梁翠,我是想帮你,但是你也清楚,那人能直接弄死陆青青,肯定是心狠手辣、无情无义之人。
你现在主动找我帮忙,就得把你所有知道的信息,完完整整地告诉我。
否则,我要是因为帮了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两个最后都不好过。你知道的吧?”
梁翠恐惧地眨眨眼,她哆嗦着唇:
“沈姐,真不关我的事。就是那晚我喝酒喝多了,接到电话,有人告诉我他有我姐的消息,让我赶紧赶过去。
我想都没多想就过去了。
我当时哪里知道,我去到的是陆青青的家门,我敲了好久里面都没人搭理、
我急了,就推开门,当时就看到她死了。
她就躺在客厅中央,都发臭了,应该是死了好多天了……
对了,我听说她是惹到了人,是哪个张老板……”
张老板?
蓝会高层的那个张老板吗?
当时陆青青告诉我,她出事当晚,包厢里三个男人之一的男人。
我脑子发懵,仿佛被人狠狠地砸了一拳,疼得浑身发疼。
“沈姐,沈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梁翠凑近脸喊我。
我僵硬点头,脑子早已乱成一团。
一开始我看到张老板这人,是在沈思伟旁边。
只一眼,我就感觉到这男人的不好惹……
如果用一百分评价一个人的阴险。
林权打七十分,张老板能给九十分。
单单是沈思伟那天在酒店里巴结张老板,就可以推测,这张老板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
可他这么大一个大人物,怎么会盯上陆青青这么一个小小角色?
难不成,是陆青青手里有他的把柄?
他这么做,是杀一儆百?
想到这种可能,我浑身发寒……
他能弄死一个,就能弄死第二个,难怪梁翠会害怕……
毕竟要是想封一个人的嘴,私人才是最靠谱的。
我本来还挺心疼梁翠的,毕竟这事完全和她无关,她应该是被人陷害,才掉入这个局里的。
可很快,我就不心疼她,反而后悔过来找他了。
因为,就在刚刚她和我说,她暗中找过混混抓陆青青,恐吓过她,找她套话。
我脸色直接冷了,毕竟相对于梁翠,我更信任陆青青。
我让她现在赶紧把所有事和我说清楚,否则我现在就走人了。
梁翠额头冷汗直冒,她小心翼翼地瞥我一眼,叹了口气:
“我没想过真抓她的,我是被张老板的手下陷害的,是他挖了坑给我跳。”
梁翠说,一开始她只知道陆青青是她姐梁雪的朋友,根本没想害她。
所有的开始,都源于她得罪了人。
半个月前,她比赛赌酒。
她死性不改,又偷下药了。
原本她以为这一次也像之前那次一样,顶多被输的女人找人打一顿就好。xǐυmь.℃òm
哪知,这女人联合了之前被她陷害过的人,准备一起玩她。
那时她隐隐约约也知道这事、
但她本性高傲,又哪里会看得上这些人?
她没往心里去。
直到有一天,有人在她经常去的夜总会里,贴满了她和她姐梁雪的合照,她才发现事情大条了。
她慌了。
她开始去查,往夜总会高层那边调查。
一个女人,想查点高层资料,无非是用身体。
说到这,梁翠挺坦然的。
于是,梁翠差点没了半条命,才查出来一点风声。
我咽了口唾沫,问她:“什么风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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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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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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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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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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