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秘书第一次走在傅墨琛前面,奇怪的是,这次好像是傅墨琛允许的。
我们直接穿过院子,停在门口。
傅墨琛拉我往墙边靠,要我藏好。
吴秘书摁响门铃,我小心翼翼地听着动静。
木门打开的声音传来,铁门没动静。
从我贴墙的角度看,吴秘书正从兜里拿出一个牌子,看起来是人民警察证。
他脚倏然并拢,手抬起,敬礼,动作干脆利落。
他的声音,从中田发出,掷地有声,带着警察都有的正义:
“你好,我是民警,现依法对你进行检查,请你配合。”
我下巴差点掉落。
这演技,不去演戏都是泯灭人才。
门内有两秒没有声音,估计曾文琪是被吓着了,很快,铁门打开的声音响起。
我胆颤心惊,悉悉率率的声音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后,露出吴秘书一脸恭敬,伸手示意往里走,傅墨琛迈步进去。m.χIùmЬ.CǒM
我跟上去,刚进门,门口处的大行李箱显眼。
再看被五花大绑的曾文琪,她穿着一身黑衣,脸上戴着口罩和墨镜,在这不适合的天气围着围巾,挺神秘的装扮。
我呆愣几秒,对视上她发狠的漆黑眼眸。
这是刚准备跑路,被傅墨琛逮个正着。
“你怎么知道她要溜的?”我屁颠往傅墨琛身旁凑,好奇地问。
傅墨琛淡淡地瞥我一眼:
“那天你给我打电话,我就觉得不太对劲,这女人肯定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搞。我吩咐吴秘书盯着她,昨晚看到她买了一张今天下午的机票,去德国。”
我后背发凉,难怪,傅墨琛突然提出要提前来。
要是我刚刚打电话给她,她肯定早溜走了。
差点被这女人反了一军,这女人,简直是太贼了……
客厅里,我和傅墨琛坐着,曾文琪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吴秘书站在曾文琪身后。
气氛有些压抑,真相很快浮出水面,我越来越激动。
“箱子在哪里?”傅墨琛冷漠地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曾文琪眨眨眼,唇掀了掀,挺不屑的。
“动手吧。”傅墨琛手一扬,眸子危险地眯起。
我心脏紧张地跳动,看到吴秘书手上的东西时,我震惊了。
是一种看上去非常可爱的卡通贴纸。
比指甲盖还小。
叫“LSD致幻剂”,俗称“邮票”。
无色无味,但毒性极强。
一般的犯罪分子会将“LSD溶剂”吸附在纸上,浸泡饮料或者直接含服。
甚至有犯罪分子拿他们肮脏的双手,伸向了未成年人。
我疑惑的是,吴秘书是从哪里弄来这个东西的?
“这个东西,你比我还清楚吧?”吴秘书眯起眼眸。
我心咯噔一下。
“林叔叔很快就要来了。”
曾文琪暗暗咽了口唾沫,她故作镇定,眼底的慌乱早泄露了她的内心。
我听了咬牙切齿,看来她不仅没替我隐瞒,还暗中把我找她的事全透露给林权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吗?”傅墨琛面无表情:
“不用废话了,动手就好。”
“你们,你们这是犯法的!”
曾文琪喃喃着,脚往后挪了两步,她被绑在椅子上,凳子摩擦地板,发出的声音极其刺耳。
“呵,你也知道这是犯法的?”傅墨琛冷笑:
“开始。”
吴秘书阴测测地笑,他捏住曾文琪下巴,没急着动手,先是慢慢欣赏她呜呜的可怜模样。
老实说,吴秘书这种阴寒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有傅墨琛的八成功力。
曾文琪眸子恨意地刮着吴秘书,她估计是想骂爹的。
可我好奇的,是吴秘书刚才两句话。
难道……他手上的毒,难道是从曾文琪这里搜刮来的吗?
那曾文琪那么惊悚的表情,她是还没有吸过,那她手里有的毒,是给谁吸……
吴秘书面无表情地捏曾文琪下巴,空闲的手捏着毒。
他缓缓地放,没着急扔,每一分钟往她嘴边凑近一厘米。
曾文琪额头的汗大滴大滴流着,她早就汗流浃背,呼吸变得急促,汗滴浸湿她黑色的衣服,染湿她精致的妆容。
我屏息凝气地看,这是要折磨死人啊。
在毒离她的嘴巴只有两毫米时,她大气都不敢喘,眼珠子瞪得老大,满脸惊悚恐惧。
在吴秘书要松开毒时,曾文琪慌了,大叫着:
“别,别放,我说,我都说。”
吴秘书收回手,但没放远。
曾文琪大口大口喘着气,她指着楼上:
“三楼,你们要的东西就在三楼。”
傅墨琛冷漠地起身,曾文琪心虚地又喊:
“我该说的都说了,可以放我走吗?”
我白了她一眼,没等傅墨琛回话,我先说了:
“想得美。”
这女人,骗我不少!
我跟着傅墨琛往上走,他腿长走得快,我连忙跟上,在快走到楼梯处时我走得急,脚突然打滑。
屋里响起我的尖叫声,我背贴墙滑倒,脚在空中划出一个很高的弧度,砰一声,呈大字型趴着。
我脸颊火辣辣的红。
这场面,挺尴尬的。
傅墨琛停下脚步,很无语的表情看我。
吴秘书折返回来,拉我起来。
我投他一个感激的眼神,撑着腰龇牙咧嘴地起来。
突然,我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重新趴回地上,在傅墨琛狐疑不耐烦的眼神中,我手敲了敲地板。
我拧眉,没看见曾文琪微变的脸色。
我有些惊喜地跑到客厅另一边,弯腰趴地上敲了敲那边的地板,更加确信我心底的想法。
“箱子不在楼上。”我大声喃,瞥着满脸心虚的曾文琪:
“每处地板的声音不一样,一楼往下应该还有负一层,还有,藏箱子一般都不会往楼上放。”
这别墅就四层高,她说过林权待会儿会过来。
她是想故意拖时间吗?
傅墨琛认真地看我一眼,眼底氤氲阴霾:
“上去看看是不是没箱子?”
吴秘书往楼上跑,五分钟后,再次出现他的身影,他冷漠地刮了眼曾文琪,又转身恭敬地回:
“傅总,楼上什么都没有。”
傅墨琛斜睨了曾文琪一眼,那眼神,骇人又不屑,让我想起了看着马路的一毛钱。
“你们阵仗那么大,已经惊动我附近的人,他们很快就要到了。”曾文琪还在嘴硬。
“是吗?”
傅墨琛声音泛冷,比之前还冰。
他抬手,打了一个响指,一直站在门口处的壮汉掷地有声地喊了声收到。
曾文琪被吴秘书像小鸡一样拎着,往院子走,无情地丢在角落。
货车掉头,三个壮汉搬运铁笼子。
大黑布揭开的瞬间,里面露出傅墨琛口中会动的东西。
密密麻麻几个黑色的东西,正在发出呜呜的挣扎声,再看曾文琪,她的眼神呆滞、懵掉、愤恨,最后稍带绝望。
我隐隐约约猜到是什么,头皮发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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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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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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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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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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