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看样子是没打算和我说他的计划了。
蓝会团体是我的心里的刺,我隐隐猜测它应该和贩卖我的人贩子团伙有相似的地方。
再加上蓝会隶属于某团体,我害怕的是,拐卖我的那个人贩子团伙也是其中的一个小分体。
那样对付起来会很难,因为总有一天,人贩子团伙会发现逃走的我……
我心情有些复杂。
我想,到那时我应该会隐藏掉自己的真实身份,再跟他们拼命吧。
我瞥向傅墨琛,问出了我最疑惑的事情。
“那天我去笙辉国际,很生气地问你时,你怎么不直接和我说实情?”
傅墨琛没说话,他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像在思索什么。
良久,他侧过头。
“这事也有我的问题。”
“不关你的事啊,都是陈明飞的问题,内鬼也不是你让那个人当的啊。”
我有些无奈,怎么会有人喜欢当背锅侠?
“等你坐到我的位置,你会想明白我想的是什么。”他盯着我,语气淡淡。
我愣住,要到他这个位置,很有可能我这一辈子都想不明白了。
我没再说话,场面有些尴尬,傅墨琛罕见地先开了口:
“这次算我欠你的,你能提两个条件。”
他声音冰冷,跟往常例行谈公事时一样。
我感觉以前的傅墨琛又回来了。
“什么都可以?”
我试探地询问,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压惊。
现在我的心情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你很努力去完成一件事,碰了无数次壁,摔得头破血流。
在你绝望地要放弃时,有人冲到你面前,跟你说,来,我懂,我帮你。
他皱眉,两秒后,一本正经的。
“做.爱什么的不可以。”
噗,我差点一口水要喷出来。
他不是很禁欲的吗?什么时候这么骚了?
我思虑许久,低头盯着自己的鞋,暗戳戳想这两件事一定要好好地考虑。
眼前不知怎么地闪过很多件事,是我和傅墨琛从初次见面到现在。
我脑子一涨,轻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我认真地说。
“第一件事:你叫一声我的名字,全名。”
他愣了几秒,表情有些意外:
“你确定?别闹。”
“我很认真的。”
我摆出一副严肃认真脸,他盯着我良久,眉拧得很紧。
我也直直盯回他,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闪过的复杂情绪。
这是第一次,我对视上他那双黑如深潭的眼睛,有了那么一丝底气。
半晌,他叹了口气。
“沈沁。”
我心尖一颤,安静的病房里他的咬牙嚼字清晰,嗓音是一贯的干净低醇,带了点沙哑,但依旧很好听。xiumb.com
原来,我的名字能如此悦耳。
“第二件事:跟我随便说三个字,是你想对我说的。”
傅墨琛看我的视线越发复杂,黑眸里浮现了一抹看不懂我的情绪。
我更加坚定,我刚刚的决定是正确的。
“我给你一次收回这句话的机会,你再好好想。”他音色深沉。
我坚定地摇头: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安静了几秒,良久,他唇瓣动了动。
他说话有些小声,我没听清,又让他重复一遍。他盯着我,墨色般的瞳仁燃出几簇光芒:
“555。”
我僵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
我想起他朋友圈相册里的一堆奇怪数字,两者是有什么关联吗?
本来我还期待着他能说出一些感性的词。
可显然是我想多了。
很快,病房门口敲门上响起,有医生进来,跟傅墨琛汇报他受伤的情况。
我自觉地起身往门走,手腕被他抓住。
我侧头,他盯着我,说话的嗓子有点哑,很轻的低喃:
“谢谢。”
我愣住,他的声音太轻了,我一点没听清,我也没再问。
当时的我还以为,他是抓错人了……
等回了家,叶无发了视频电话给我,问我今晚的事情。
他刚画完水彩画,给我看了一眼,问我手艺还行不。
我惊叹于他还有隐藏的画画这项技能,而且画得很出彩,和他痞气的性格一点都不像。
可人家本事摆在那里,随便挖一点都是宝藏。
不像我,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很诚实地讲我很佩服他,他听了大咧咧地笑,牙齿白得晃瞎我的眼,又问我今晚过得怎么样。
我一五一十地把今晚如何惊心动魄的过程跟他说了,当然,我没说我坐在傅墨琛身上被他吻的那一段细节。
他频频点头,听我说完朝我竖起一个大拇指:
“行啊,进步了,懂得以退为进了。”
“这不是和你学的吗?”
我笑嘻嘻的,心里泛起一股自豪感。
叶无愣了一秒,忽然又朝我笑:
“得了,你这小脑瓜子挺灵的。”
其实,当时的我哪里不想提两个高难度的要求,可转眼细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似乎总觉得,好像哪里缺了点什么。
我要是按正常走,提了要求后的确能获得相应利益,可同时也把傅墨琛给推远了。
我救他命时,从没想过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可当时我细细一想,我想贪心一点。
我想和他做朋友。
张小娴曾说过,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伤害她,等你对她有愧疚之心,你就会下意识地想对他好。
同理,我觉得它也适用于朋友和上下级的关系中。
傅墨琛是个明白人,等我以后要真出了事,他不会不帮我。
“你啊,我还真没看走眼,眼界还可以,这点很重要,你能提得起来。就差个时机和火候,不过不用多久。”
他咧嘴笑,又安静看我,表情严肃:
“我看人很准的,不会看走眼。”
我说多亏叶总指点,不然我想不到这一层。
都忘了多少次叶无暗暗帮过我,我没问过原因,我只记得感恩,
长辈们在小的时候总爱教导我们:进步最好的方式是与优秀的人在一起。
这话,真理。
哪知他一拧眉,又不太乐意:
“有空请我吃饭,不,煮粥给我喝,这种谢不谢的最没用了。你要喜欢听,我一天能给你说一百遍。”
我说好,他又叮嘱我记得学菜谱。
挂电话前,叶无喊了我一声:
“我生日要到了,你想过买什么给我没?”
生日?
我记得许小倩说过,傅墨琛的生日快要到了。
两人生日时间没差多远,怎么那么凑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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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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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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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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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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