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离开的想法,经过那两壮汉时脚停了一秒:
“走,找你们老大去,得给我个解释,欺负人欺负到我家妞了,你们可真牛逼。”
“叶哥,您别,是我们狗眼瞎了。”两壮汉苦着张脸。
叶无脸沉着,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很快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两壮汉跟在叶无身后,跟他的脚步几乎一致,远远看着似乎是叶无牵着两人走。
很快跑车开启,那两壮汉的大众艰难地跟了上去。
回头看陆青青时,她脸上的血似乎都从掌心的伤口流走了,僵白得吓人。
我是不打算和她合作,可在这事上结识多一个朋友不是坏处。
我提过上个月我在恶补知识提高自身能力,书上说过,和穷人交朋友的成本最低,特别是落魄之人。
我要结识有钱人,穷人也不能落下。
再说了,我本身也是穷人。
我和周瑾扶着陆青青往最近的小诊所走,护士在包扎伤口,我跑去门诊药房取药。
好人要做到底,我索性把她送回家,让周瑾在这附近等我。
她家离这不远,是一栋有些年老,没装电梯的楼房,进出有不少打工仔和混混,治安方面看着就不太好。
可我更纳闷的,她朋友圈最近还晒她住的高端小区楼房。
看来女人的虚荣心啊,真跟贫穷的程度成正比。
刚上二楼,呛人的油漆味入鼻,夹杂着一股浓烈的屎臭味。
我捏着鼻子,刚入肚的饭在胃里剧烈翻滚,我差点吐出来。
陆青青尴尬地摸鼻子:
“今天很奇怪,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
刚出五楼楼梯,陆青青一转弯,她像被人点了穴,木头般僵在原地。
我探头看,呆了。
五楼有四户租房,一入眼,其中一个房门上被红漆喷了两个大字——还钱!
墙上‘还钱’这二字也没落下,而在门口正前方,放着两桶满满的屎,上面还有几只苍蝇乱飞。琇書網
很快有邻居大妈开门,唾沫星子满空飞,怒斥着陆青青在外面肯定招惹了黑社会,她的破事搞得整栋楼都要闻着屎尿味吃饭入睡。
那大妈劝陆青青赶紧搬走,陆青青弯腰道歉,说着服软的话。
大妈瞥了一眼她手上包扎地肿得像馒头的纱布,态度更坚决,说这层楼的人已经决定联名投诉她。
随着大妈砰一声关门,陆青青泄了气,眼眶红了。
这油漆能让清洁阿姨弄掉,可那‘还钱’两字,怕是深深烙印在她身上了。
给了保洁阿姨两百块,才把这一桶屎尿搬走。
闻着那浓郁的臭味,我真后悔心软送她回家。
我问她,照这么闹下去,她以后该怎么办。
陆青青皱眉,随手关了门就碎骂着:
“那些人哪里是想整死我,整死我他们就没钱了,他们就是想让我处处犯恶心,逼得我无可奈何时只能妥协。”
“妥协?”
陆青青叹了口气,看向窗外,她眼眶就泛红了:
“那些高利贷的,有个得了皮肤病的八十岁老头看上我了。他们处处逼我,就是想让我去伺候那些老男人还债!”
“我刚在病床上醒来,他们就拿一个莫须有的合同和裸拍视频来威胁我了,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可我,我还是处呢!”
心底猛地被敲击,万千思绪汹涌,各种情绪袭向我。
那高利贷男人口中的‘道上规矩’,原来指的是这个。这些事都是小打小闹,可要都堆积起来,就足够让人恶心。
联想前前后后,很快一个大胆的想法闪现,我毛骨悚然,刚张了唇,我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走进房子,我环湖一圈,脑海里闪现两字。
寒碜。
家具看起来比她的年龄还老,墙掉灰了,跟她身上这套名牌衣服格格不入。
但胜在干净,角落里贴着廉价的星星贴纸,看来真如她所说,她是一穷二白了。
陆青青从冰箱拿出两瓶啤酒,递给我一罐后,开了拉环咕噜咕噜地喝。
我惊了,血刚凝住就喝酒?醉了磕碰到哪怎么办?
还是,她还真没把我当外人。
她情绪低落,我没劝,等她喝得差不多了,我皱眉:
“我有点不明白,他们怎么就一口咬定你?”
一罐啤酒入肚,陆青青微醉了。
她举着空易拉罐酒瓶,手用了力,嘎吱嘎吱声响起,酒瓶被揉烂成一团,她发泄般丢在地上:
“就是被这东西害的。”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她说她一个月前的一夜放纵,隔天的手术彻底毁了她,让她以往所有的拼搏毁于一旦。
那晚是她朋友生日,她去给她庆祝。
来的都是些认识的朋友,她恰好前几天唱歌时被人闹事,所以就放纵了些。
玩得嗨了,不知道谁在黑暗中递来一杯酒。
她毫无防备地接过,一口喝完。
这一次豪爽,她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
她醒来那天,看了病历,才知道那杯酒里被提前放了药,对肝肾有严重的损害作用……
她能活下来,连医生都说是老天爷都在关照。
“那晚包厢里都有谁?”我抓住关键问,试图打听些对我计划有用的消息。
她伸出三根手指:
“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三个男人。”
“哪三个?”我坐直身体。
陆青青认真地皱眉回想,没两秒她摇摇头:
“其中两个我脑子里只有他们的背影,我记不得了,但下次我见着肯定能认得出来。”
“还有一个男人……我那晚没见过他的正脸,那晚我听到有人叫他权哥,他们三个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事。”
她说到这又苦笑两声:
“很多事我都忘了,对亏了我朋友,我才知道那杯酒是赫赫有名的断片酒。”
她重重地咬了“朋友”两字,语调很轻,更像是讽刺。
嗯,真是大有问题。
我的好奇心完全被激起。
一切太诡异,又说不出任何异常。
唯一能肯定的,是这女人全身都是被设计和危险。
那三个男人到底是谁,周瑾又怎么会打听到陆青青,我决定回去从这里入手。
陆青青又说了很多,她该是醉了,大多数是不痛不痒的话,只是想借我在听着发泄她的不满。
其中一句话,却引起我的好奇。
“你怎么肯定裸贷那人是你本人?你就从没怀疑过?”
“肯定怀疑啊,我真没伸手向他们借过钱,这几年我唱歌也赚了不少。”
她皱眉,打了一个响嗝:
“我视频我放大看过,那颗痣的位置精准就算了,就连……就连毛的长度也一样。呵,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提过,她还是处……
我理了理所有事情,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在撒谎,要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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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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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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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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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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