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组织不甘心也没办法,只能答应交货,当时一切都顺利。
然而很快,不知是谁把现场视频传送到了警察手里,现场拍摄到的货有猫腻,证据很足,警方迅速干涉并调查。
事情调查到秦哥身上时,秦哥全推给了婆婆。
秦哥强调那货不是视频里拍摄的那样,全是针筒,里面藏着艾滋病人的血液。
秦哥说,只有婆婆知道那针筒来源。
婆婆被拉去审问时,她吓坏了,哭着喊着说完全不知道,是那骗子算命的骗了她。
可她说的那五百块神乎其乎,警方始终不相信。
事情影响很大,上了本市的热点新闻报道,李念以前做的不堪的事被扒出来,媒体一瞬间将李氏集团推到了风头浪角,李念损失惨重。
当晚,为了避免李念怀疑,我去到了傅墨琛家。
他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手里摇晃着红酒杯,眉眼和黑暗融为一色,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我走近时,他拍了拍旁边的藤椅,示意我坐下。
“傅总,你早跟秦哥商量好了,他是你朋友,对吗?”
他微微诧异,挑眉,没回应。
我继续问:
“捅向秦哥的刀子根本没艾滋病人的血液,那晚你带我去吃饭,其实是在演戏。你早就知道李念盯上我了,想借我让李念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好继续下一步,是吗?”
他抿着唇,唇没动,也没否认。
我眨眨眼。
“可我没懂秦哥怎么就肯答应你,他地位高钱也多,完全可以不和你合作,肯定是你给了他很大的诱惑。”
“傅总,我更好奇的是,工地那货那么多人严守着,你怎么将那一大卡车的货全换了,还不让组织的人发现?”
“他没得选。”他垂眸,把红酒杯放下,点燃一根烟,慢条斯理地开口。
“秦锐他早就等着回击李念,和我做交易他也得到利益。”
“前几晚他和组织的头儿谈好了,那头儿要肯帮忙,以前他们对施工队做的事情一笔勾销。况且,他们带着报复社会的名义贩卖那些货,这是我们的把柄。”
我惊叹。
李念感慨说着脑子的重要性,可傅墨琛才是把步步设计发挥到淋漓尽致的人。
上次李念失利,他太想绊倒一次傅墨琛,所以才会没思考秦哥的话就答应和秦哥交易。毕竟要能伤了傅墨琛还能得到利益,这是最能证明自己,损人又利己的事。
“还是谢谢你傅总,帮我救了黎烟。”
从头到尾傅墨琛都掌控全局,他为了求稳赢,完全可以不用管我的请求,可他还是默许我换了人。
“你应得的。”
他深吸一口烟,烟雾弥散。
事情彻底结束,傅墨琛得到他想要的,黎烟获得自由,婆婆被扣留在警局盘问。
这一盘棋,下得惊心,最后我们全胜。
出了傅墨琛家,我走路都飘着,心都是荡漾着的。
委屈得太久,第一次尝试触碰成功的滋味,嘴角都是最大力度上扬。
刚回去,黎烟准备了火锅,左笑开啤酒庆祝,一整晚都欢乐。
三人喝得醉呼呼的,我们窝在懒人沙发里,黎烟拿手机上下刷,半晌滑动的手指顿住,拿屏幕对我。
是群里的照片,几个女的在讨论着这男的真有型,喃喃着想和他上一次床。
照片的主人公叶无正跷着二郎腿抽着烟,对面坐着刘莹莹和一个陌生女人。
往后的几张照片,是叶无和那陌生女人谈话,他嘴角上扬着,抿出个弧度,再帅气地吸口烟。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一只手突然晃了晃,是黎烟放大的脸。
我愣神,懵着把手机还给黎烟。
“姐,你盯很久了。”
我再尝手里的酒,突然没了味。
我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滑动,看到一条朋友圈时一顿。
左笑凑近脸,她醉了,傻站着按着屏幕念:
“22222222。”
是傅墨琛的朋友圈,一串2的数字。
我点他的头像进相册,发现只有几条说说,全是1111111,要么就是一串2。
真蹊跷。
晚上扶着左笑上床,帮她盖了被子,转身对视上黎烟的脸。
我和她去阳台的藤椅上坐,看着满天的星星,仰着头笑,难得惬意。
她倏然转身,一本正经的问我:
“姐,要是傅墨琛和叶无给你选,你选哪个?”
我愣住,惊悚地摇头。
假设得太假,没有可选择性。
“要是你,你选哪个?”我默不作声地把问题抛给她。
黎烟低头,认真地思考,又拧眉:
“傅墨琛吧。”
我问,为什么。
她笑笑,梨涡弯弯:“在这一行接触男人久了,我会看点面相,傅墨琛是深情的人,要能入他眼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我点头,很同意。
往后的某天我再想起今天的谈话,心凉了透底。
我忘了,他是深情,可惜对象不是我。
一大早周瑾让我过去,说上次的事情有结果了。xǐυmь.℃òm
我急匆匆赶来,等了大半天没见着人。
电话联系不上,微信也不回消息。
大白天的,发生什么了?
到了十二点我起身离开,刚出门看到一阵吵闹声。
梁翠穿着渔网袜和热裤,头和身体被三个女人摁在地上,耍着巴掌猛抽。
“贱人!敢下泻药在我酒里,害我昨晚比赛得最后一名被那么多人上!你以为黄老板真看得上你?电话是我打的,才不是他的秘书!”
那女人拿起梁翠的包猛地往她身上砸,包里的口红纸巾掉了一地。
我眼尖看到从梁翠包里掉出一个白色小袋子里,里面装了几颗白色丸子。
我心一跳,转身离开。
刚转身身后响起一声尖叫,只见那三个女人抬起了梁翠,把她拖着往门外拖,走到热闹的街道处强摁着她跪下来。
那女人开始高喊着,一群人很快围了过来:
“你不是陪吸小姐吗?来,现在发几声疯叫和狗叫让大家听听,让大家看看你贱起来骚起来是什么样?”
梁翠不肯,想挣脱逃跑,可那女人抓起她的头发猛地捶她的脸,没两下梁翠毫无防抗之力,嘴角流血时,那女人一脚往她下身踹去:
“踩烂你的臭逼,让你骚让你敢下药!”
那女人穿得是高跟鞋,梁翠疼得哭喊,双手捂着下身在地上打转。
我心一横,没忍住冲过去:
“够了,你们别太欺负人了。”
那女人瞪我,我赶紧趁机把梁翠拉起来。梁翠迷茫地看我,一副不知道我是谁的模样。
女人怒不可遏,大骂了几声:
“你是那个贱女人?有什么资格出手?”
跟这种人吵有损形象,我冷漠地看了一眼梁翠:
“还不走?想等着继续被打?”
梁翠愣愣地起身,刚想走被那女人猛地拽住,一拳砸她肚子。
她终于看出我和梁翠不认识,讥笑着:
“哟,学英雄呢?你以为你是谁啊?她这贱人害了不知道多少个她的朋友了,要上两个一起上!”
啧。
这是想打我的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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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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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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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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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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