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天有空帮我注意一下,跟刘莹莹接触的人里面,有没有谁是手段比较厉害的?你可以想想有没有人是想把我往死里折腾的,这人在商业的人脉资源不差。”
昨晚在沙发上一直没睡着,我把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上次跟傅墨琛在酒楼加班时害我的人,和这次删掉刘莹莹视频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猜,也在赌。
“好,姐,我去查一查,有消息第一时间和你说。”
挂了电话,出租车开到了别墅门口。
我远远就看到门口处有个来回踱步的身影,我皱眉。
是陈明飞?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陈明飞转身过来,看到是我,他诧异了几秒,脸色骤然铁青。
“你一整晚都不在家?你是不是去别的男人家里过夜了?行啊沈沁,你跟我不也是半斤八两?作为一个女人,你结婚了不知道要行为检点一些吗?”
我没理他,拿钥匙开门。
他身体一挪,猛地伸手就拦住了我,整个人挡在门前。Χiυmъ.cοΜ
昨晚没睡好,今天一大早见到他,我心情好不到哪里去,刚想骂他让他离我远点,他态度突然软了下来。
他举起手边的袋子,眼神温柔得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嗯,简直是头皮发麻。
“我专门给你炖了乌鸡汤,给你补身体的。里面有你喜欢的玉米粒。之前是我做错了,你别生气,就当我鬼迷心窍走错了路。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我皱眉,低头看了一眼。
里面除了保温桶,还有一个小饭盒,尽管没打开,可是闻着味道都很香了。
陈明飞是大学时追我的,学校饭菜不好吃,出去吃又贵,索性他就做饭给我。
他最擅长的是煮汤,鱼汤、鸡汤、鸽子汤,每一天他都变着口味做。
那时我是真的被他打动了,我想着这个男人踏实,虽然一穷二白,我是真的想跟他一起牵手走过余生。
可我忘了,人是会变的。
我看了眼陈明飞身上的衣服,是前天在停车场穿的那套。
那天他被打,衣服沾了血迹,现在看起来非常狼狈。
有婆婆在,不可能不催他换衣服的,我没想到,他还对我用起了苦肉计。
“陈明飞,你带户口本了?现在可以和我去办离婚了?”
他神色闪躲:
“我不是来和你离婚的……”
“昨天删视频的事,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我不知道,你听我说……”
“你来这儿是想干什么?”我不耐烦了。
他眼神飘忽不定,迟疑好久,我等得不耐烦了,他慢吞吞道:
“是这样的,我接手了一个合作案。和我竞争的公司里面有笙辉国际,其他公司我是不担心的,就是我们公司和笙辉竞争的话,你知道的,肯定是有些麻烦的……你帮我看看,能不能在案子里动一些手脚?沈沁,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身体的血液逆行,我眼神冷了下来,没好气地手一扬。
哐当!
保温桶砸在地上发出刺耳声,乌鸡汤溅了出来,玉米粒散落一地。
陈明飞怒了,他暗暗握紧了拳头:
“你怎么能这么不近人情?”
“你给我滚,现在就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怕我见多了你我会吐!你的心就是黑的!”
我气得七窍生烟,砰一声关上门!
渣男!
他工作了两年,不可能不知道我要是做了背叛公司的事,被查出来后果会有多严重!以后不可能有公司敢收我!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卑鄙!
临近午饭,左笑给我打了电话。
我看了日历,今天是二十号。
以往每到每个月的这一天,左笑都会买东西寄给她远在国外的男友。
“要陪你寄快递吗?”我照常问她。
“不用了,有个好消息和你说。”左笑的声音上扬。
“什么好消息?”我来了兴趣。
“纪远回来了,我要去机场接他!”
左笑笑得欢快,我知道这是她期盼了许久的事情。我打从心底替她高兴,没说几句,我就被她拉着去了机场。
在里面等了许久,人群中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他拖着行李箱,身高近一米八,穿着格子衬衣,迈出的腿身材很好,很斯文地招手。
左笑扬起的唇咧到嘴边,她大步流星走过去,猛地一把扑到了纪远身上。
她冲出的劲儿不小,纪远后退两步,松开了提着的行李箱,搂着左笑的腰,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会儿,左笑在他怀里乖巧地像一只猫,哪有平时张牙舞爪的模样。
一男一女、一帅一美。
远远地看去,是一幅温馨的画面。
两人温存着,我低头玩手机,没上前打扰。
好半晌两人松开,纪远视线落在我身上,他试探问道:
“你是沈沁?我听笑笑经常提起你。”
我礼貌地应了一声,两人上了车,我很识趣地坐在后座。
一路上,左笑心情很好,满车都是她的话。
她说要和纪远吃遍这座城市的美食,玩遍这座城市所有好玩的地方。
以前我跟她一起做的事情,现在她有了新的人陪,一切熟悉的事情似乎又新颖起来。
等红灯时,左笑话风一转,她眉头一挑,期待地看向纪远:
“对了,你前天在电话里说,你回来给我带的礼物呢?”
我抬头,好奇地看了过去。
“给你带了一个戒指。”
纪远神色宠溺,手往包里探去。
左笑连车都不想开了,她眼里放光,双眸欣喜。
这是……准备求婚了吗?
纪远摸了几下,过了半分钟,他脸色很快变得难看。
他把包打得更开,视线往里扫,我跟着他的动作紧张起来。
大概五分钟,他面色难堪,重重叹了一口气,语气自责:
“笑笑,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我不小心把它落在飞机上了。哎,怪我”
左笑期待的脸垮了下来,她很快又笑了,笑得勉强:
“没事,那你下次要送我一个更好的。”
“好。”纪远脸色宠溺。
车里原本很好的气氛,因为突然的小插曲,空气冷凝了起来。
我收回了视线,轻轻瞥向窗口。
可能是我多想了,只是按常理来说,戒指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应该好好收起来吗?
而且,纪远刚刚发现戒指不见了时的细微表情,根本没有一丝的慌乱着急。
那种感觉,就像是纪远他好像是早就知道戒指不见了,又或者,是根本没有准备……
我摇了摇头,没再敢往下细想。
下班后,我去了医院。
康复医生皱眉,依旧是一副语重心长。
“沈小姐,你父母的情况还在持续恶化,我们尽力了。”
一刹那,我脑袋像被重锤砸了一般抽疼。
我慢腾腾走进病房,病床上我父母安静躺着,他们双眸紧闭、四肢瘦弱,如果不是轻微的呼吸声,我都感觉不到他们是真的还在我身边。
以前只有我妈一人成为植物人时,就有不少人委婉地劝我爸放弃吧。
现在我爸也成植物人了,身边明里暗里劝我放弃的人更多……
可我只有一个爸一个妈,他们并没有真的离开我,我哪能说放弃就放弃?
一连两天,我心情都很低落。
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全部处理完后,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
我关灯离开,刚走出笙辉,一辆迈巴赫停在我面前。
这车我眼熟,上一次在夜店见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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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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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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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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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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