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肯定是妖法!不然她怎么会一身的好武艺全都使不出来,完全推不开他,还慢慢地被他带跑了,都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当口,却是王宁佑猛地推开了张小花,他呼吸急促,十分狼狈。
现在还不是时候!王柳氏母女就快要回来了。况且王宁佑心知肚明,她现在还不是真的甘心情愿,未经人事的她此刻不过是有一些意乱情迷罢了。趁人之危,他倒是想做的,只不过他不想看见她后悔,哪怕一丝一毫后悔的迹象。
奈何他苦心维护的人,未必领他这份情。
“怎么了?”张小花些微睁开了眼,眼神仍是迷离的,眸中有一点惊讶还有一丝丝微乎其微的不悦。
王宁佑叹了口气。命里该的,欠了这丫头的。到底有些气不平,又是手快揪了一下张小花鼻子。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怎么不问我,要是你没问我怎么了,接下来会怎么样?”琇書網
他这话就跟绕口令似的,绕得本来就迷糊着的张小花越发迷糊了。另一方面因为又被王宁佑揪了鼻子,还惹得她有点生气。
所以,她眉毛皱着鼻子也皱着,目光又是迷迷瞪瞪的。这个样子,在别人眼里,或许是蠢的。但在王宁佑看来,却是极其的可爱,简直可爱到了他心坎里。
因此,他叹完了气,又笑了起来。欠了就欠了吧,命里该的,自己情愿的,就没什么可抱怨的。
心中满是柔情,王宁佑俯身,在张小花因愕然而微张的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便在那一刹那,或者是还要更早一些的一刹那,虚掩的屋门被一下子推开,王小妹欢蹦乱跳地进来了。
“大哥,我回来了——”
于是,躺在床上的张小花,压在张小花身上的王宁佑,一齐偏头看向王小妹。
至于王小妹——
震惊凌乱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脸是煞白的,眼睛是无法置信的,活像是一生的信仰生生地破碎在眼前。王小妹哆嗦着双唇,哆嗦着指头,指向王宁佑和张小花:
“你、你们——”
只吐出这支离破碎的两个字,她便哇地一下恸哭出声,继而双手捂着面颊,哭着跑出了门。
张小花傻了傻,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转头问王宁佑:“我们这是叫人撞破好事,被人捉奸在床了?”
王宁佑始料未及,怔愣片刻,哑然失笑,跟着意犹未尽地又要去啄张小花的唇瓣。
哪知张小花已然清醒过来,急忙躲避。
王宁佑扑了个空,一头栽在旁边的枕头上,压了张小花一个结结实实,压得她哀嚎一声:
“你个死穷酸,你怎么这么重?”
于是,哀嚎声便加入了王宁佑的闷笑以及被张小花捶了一拳头的闷哼。
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与众不同另外一种你侬我侬琴瑟和谐?
只是王宁佑和张小花的琴瑟和谐,到了王小妹这里便是山崩地裂世界坍塌。
她本来以为自己离家这么多天,大哥会想她会后悔,就像她一天比一天地想念、一天比一天地后悔。满心欢喜地回来,满心欢喜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可谁知他竟然——
王小妹越想越是悲从中来,心肝五脏仿佛都要被揉碎了一般,碎得没有办法回到自己屋里去,只能瘫坐在院中那棵树下,哭得泪如雨下。
王柳氏和王大妹慢了她几步到家,一到家,就撞见王小妹在院里哭成了个泪人,皆是吓了一大跳。
王柳氏忙去搀她,惊道:“玉芙,你这是怎地啦?刚刚不是还好好的?这一会子工夫,你怎地就伤心成这个样子?”
王小妹委委屈屈地仰脸,瞧见自家娘亲,所有的悲伤难过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
“娘!——”她一头扎到王柳氏怀中,扎得太猛王柳氏险些托不住她,亏得王大妹在旁边助了把力。
王大妹道:“娘,咱们先把小妹扶到屋里去。有什么话到屋里慢慢说。”
“好好好。”王柳氏一迭声应道,应完了又加了一句,“上我那屋,别吵着宁佑跟他媳妇。”
王大妹点头称是,俩母女一齐用力,半扶半抱地把王小妹弄进了王柳氏的屋里。
进了屋,王小妹还是哭,哭得王柳氏心烦意乱地跺脚。
“哎哟,我的小祖宗,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好歹吱个声啊。就是天塌下来,也有为娘给你顶着。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王小妹听了这话,死灰般的心忽又生出了希望。勉强止住了眼泪,她忸怩地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王大妹,嘟着嘴道:“娘,这事我不想说给阿姐听。”
她这样的语气这样的举动,实在太过任性。只是王柳氏一向惯着她,竟顺着王小妹的意思对王大妹说道:“大妹,你先出去吧。天不早了,也是时候做晚饭了。”
她如此偏心,惹得王大妹暗地里也委屈起来。委屈,却默默受着。出了门,回身,瞥见娘亲正抚着妹妹的鬓发和声宽慰。面上流露出的,是许久不曾对她显露的温柔慈爱。
说不嫉妒,那是骗人的。只不过王大妹旋即想到,尽管娘亲更疼爱小妹,但在大事上面待她们两个终归是公平的。
二十亩的田地,一人一半,小妹并不比她多得一分。而且娘亲也允诺了,另外还会为她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有了那份嫁妆和十亩地,她嫁给长恭也不算是高攀了。到了婆家,她便可以抬头挺胸地做人,不必处处矮他们董家人一等。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王大妹顿时对未来充满希望,故而便自然而然地对过往和现下释然了。委屈慢慢淡去,她一心一意去了厨房忙活晚饭。
而王柳氏则是还在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地套王小妹的话。
“说吧,你阿姐已经走了,现在就剩我们娘俩。有什么事还不赶紧地跟我说?”
王小妹却是比先前更加忸怩,忸忸怩怩了半天,终于在王柳氏即将耐心耗尽之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娘,我、我刚才进大哥屋里,看见、看见大哥正、正在——亲那个臭婆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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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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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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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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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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