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几个阿兄阿姐、嫂嫂姐夫,再加上董老倌夫妻俩,那可真就是一言难尽了。
其中顶顶难缠,就是这个董家大嫂。仗着口齿伶俐,到处管东管西。
“大妹跟长恭的亲事老是黄,我打包票这里面肯定有长栓媳妇在背后挑拨的。”
“七婶——”
王大妹已经混乱了,讲到亲事禁不住羞涩,想到好事难成又忍不住一阵阵难过。这样的心境下,唯有半哀求半嗔怨地开口,阻止七婶继续说下来。
七婶显然是真心疼爱王大妹,连声道: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玉柳啊,你甭担心。你们这事全村都知道,他董老倌要想赖帐,你七叔七婶头一个放不过他。你就且宽着心,等着八抬花轿抬你进门吧。”
言罢,七婶爽朗地笑起来。她这笑落在另一边董家大嫂长栓媳妇的眼里,越发如火上浇油。
那位越是听不清,越是以为张小花三个编排了什么恶毒话在嘲笑自己,正嫉恨难耐,偏巧旁侧有人问她:
“他长栓媳妇,你小叔子今年真能考上么?他要真中举了,那可是长了咱们全村人的脸!”
“那可不是!”
长栓媳妇终于逮着机会,急不可耐地大声道:
“我们家长恭是要去城里做官的。考上举人算什么?将来还要考进士中状元。那些个乡下娘们莫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地里的烂泥腿子也想翻身做官太太?啐!不要脸!”
这话忒毒,王大妹这种心气高、面皮薄的哪里受得住,当下眼泪就出来了。又不愿显在人前,一迳埋头捶着衣服,直恨不得把头埋进衣服堆里去。
张小花见状,蓦地不爽。
她在青峰岭当老大那会,就是出了名的护短。她的人,自己怎么打怎么骂都成,这外人敢动一根手指头,对不起!不弄你一层皮,她就不是张小花!
“大妹啊,你歇歇,衣服我来洗。”
王大妹这会子说不出话,由着张小花接过捣衣杵和衣服,撇过脸暗自垂泪。
张小花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衣服,思忖着该用哪种方式收拾那碎嘴婆娘。直接上手揍一顿肯定是不行的。
七婶在替王大妹出头。
“都是庄户人家,谁也别说谁烂泥腿子。这还没怎么地呢,得意个什么劲?又不是一个娘生的,装什么嫡亲嫂子?当初三子没出头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涎着脸往上凑?”
七婶这番话句句刺到长栓媳妇痛处,她一下子扔了正在洗的衣服,提着捣衣杵远远指着七婶:
“七婆娘,你说谁呢?我们家的事,跟你扯得上边么?跟你客气喊你一声婶子,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呸!谁希罕你喊!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公有人问——怎地?你还要扑过来打我啊?好啊,来啊!我还怕你不成!”
七婶遑不相让,也举起自己的木棒挥舞着。
张小花忽然有了主意,唇边一抹笑转瞬即逝。
“七婶,您消消气。”
她假意起身去拦七婶,然后不着痕迹地手往七婶腕上一碰。七婶只觉手腕一麻,蓦地控制不住,捣衣杵脱手飞出。
“哎呀!”张小花第一时间惊叫,“忙手忙脚”地去抓那飞出去的木棒。却是“忙中出错”,连带着自己手上这根也甩了出去。
于是,张小花更加“忙乱”。伸臂,轻跃,在分别够到那两支捣衣杵之后,手指再轻轻一点,两根棒子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改了一点方向,一左一右直奔着长栓媳妇的面门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不过雷光电闪的一瞬间,等到长栓媳妇察觉,那么粗的两根棒子便挟着呼呼风声近在眼前。
那婆娘脸都白了。众人四下散去,她却连晕都来不及晕!一根棒子挨着她耳朵边、另一根擦着她头发丝儿就这样飞过去了。但凡差个毫厘,头破血流那都是轻的。
张小花本来就没打算让那婆娘受伤,教训教训便好,真要出个流血事件,那不是还要往里贴医药费么?亏本的买卖她才不做!
显然,张小花的目的达到了。甚至于,长栓媳妇何止受了个教训那么简单,她简直被教训掉了半条命。
棍子都飞过去好久了,她才些微醒过神来,面上表情还是凝固的。就那么凝固着表情、惨白着脸孔,茫然机械地转头,望了望掉在不远处的棍子,再转过头望了望前方。突然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这当口,躲出去的婆姨们也纷纷反应过来、重新聚拢过来,七嘴八舌地。
“长栓媳妇,你没事吧?”
“他大嫂子的,没伤着你吧?”
……
到得此刻,长栓媳妇才算是终于回了魂,心有余悸地拍胸口,如释重负道:“哎哟我的娘哎,可吓死我了。我还当是把刀冲我劈过来了!”
张小花挤开人群,凑上前去,刻意大惊小怪地。“他大嫂子,怎么样?没砸到你吧?都怪我不好,手上没拿住。”
“原来是你砸的?你咋这不当心!”长栓媳妇一听,立马没好气。
张小花不以为意,一迳告罪。
“得罪得罪,我不是怕你跟七婶打起来吗?我本来是想拦着点,哪想到这么巧差点打到你。也还好是差一点,要真砸着了,给你脸上再留个疤呀什么,那可怎么得了?你看你本来长得就丑,又是个烂泥腿子,回头你汉子要仗着自己是举人他大哥,嫌弃你把你休了,那可不就是我造的孽了?”
长栓媳妇听到这里,冷不丁又把脸给气绿了。
“你说啥呢你——”
她抬头,欲暴起,对上张小花的一双眼。
说也奇怪,那本就是平平常常的一双眼睛,却鬼使神差地令长栓媳妇想起先前扑面而来那凌利的“刀光”。她不由地心怯,当下闭了嘴。
张小花这边随即敛了眸中寒芒,继续亲亲热热地。
“大嫂子,你别见气。等哪天我准备一份大礼,上你们家给你陪罪去。”
鬼使神差地,长栓媳妇口气再硬不起来,勉强笑道:“啥礼不礼陪不陪罪,真不用了。你要有空,哪天来我们家吃饭。”
她本是随嘴这么一客套,哪诚想张小花立马咧了嘴欢天喜地地应道:
“行啊好啊,我今儿晌午就上你们家吃饭去!”
“啊——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农门有喜:山里汉子宠妻忙更新,第29章 难缠的大嫂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