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才来?奶奶病了,在那门里面,医生叔叔在给奶奶治病呢!”
“好……姐姐知道,天伦乖啊,姐姐没力气抱你,牵着姐姐手,我们过去。”萧久久看看仰着小脸看着自己的小萌娃,心里难受的眼泪几乎要溢出眼眶。拉着小天伦走过萧敬明身边时萧敬明突然出手拉住了儿子。
“过来,爸爸抱!”
“……”萧久久眼瞅着萧敬明强势地抱起萧天伦,唇瓣抿了抿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松开自己的手径自来到了萧万里身边。没有像往日那样亲昵的喊上一声爷爷,直直地站着也没看已经迎上来的萧敬航。这一刻那一声到了嘴边的“爷爷”萧久久不知道该不该叫出来,也不敢想,自己叫了萧万里会不会答应。
“丫头来了!”倒是萧万里抬头看到萧久久,老眼一热,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
“爷,爷爷……奶奶怎么样?”泪随着说出的话一颗一颗落下,萧久久蹲下身手紧紧握着爷爷的大手。从小这双手扶着她蹒跚学步,教会她写字画画,拳脚射击……几乎老人所有会的东西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自己。
苍老的手背上一滴滴萧久久的眼泪落在上面,萧万里终于抑制不住也留下了两行老泪。
“小久,等会儿,等会儿你奶奶就出来了,她中午还念叨你呢!你好好让她看看你,她不放心你啊!”
“爷爷……我,我……呜呜……”失声痛哭的萧久久将头埋在了老人怀里,小身板颤抖着,心被剜了一样的疼。爷爷的话代表着什么,她怎么能不明白?这是萧久久有生以来第二次面对亲人生死离别,而第一次还是在她毫无记忆的儿童时代。
一边的萧敬航凤眸中隐隐闪着湿意,生死对于他来说太过熟悉,目睹过多少敌人命丧自己枪下,见证过多少战友牺牲在自己身边。可这一刻,即将生死离别的是自己的母亲,他如山般的意志力也没有了往日的淡定。
这时候,抢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军总医院的院长和心脑专家一起走了出来。
“院长,我妈怎么样?”萧敬明几步过去,焦急的问道。其他人也都静静地看着院长等着他宣布噩耗。
“老首长,”院长径直走到萧万里身边敬了一个军礼“夫人的病情暂时稳定了,不过,还很危险,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救治。先送夫人去特护病房吧!我们都安排好了!六楼VIP腾出两间,您和少将都过去吧。”
萧久久搀着萧万里费劲地站起来,萧万里握了握院长的手“让你们费心了!谢谢,谢谢!”
陆一凡也赶忙过来和萧久久一边一个扶着脚步蹒跚的老爷子向电梯走去。后面一帮人呼呼啦啦也跟着去了六楼……
老太太通过绿色通道早一步进入了病房,带着呼吸机,身边放着心电检测设备。两名特护不停地观看着仪器上的数据,随时做着记录。
因为医生交代,不能过多的人员进入病房,大家都只能站在宽大的玻璃窗外面向里面观看。
萧万里看看几个儿女,又隔着窗看看里面躺着的老伴儿心情沉重“你们都不用进去了,守在这看着吧!小久,扶我进去看看你奶奶,六子,你也进来。”
“……”萧久久没有说话,一直扶着老人的手紧了紧,搀着爷爷走进了病房。
“……我也……”萧敬平刚想说什么,陆军一扯她的胳膊,用眼神制止了她。
萧敬明紧皱着眉头默默地站在那盯着病房里的人,手紧紧握成拳头。父亲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可是萧家的长子,更何况早上不是刚把萧久久撵走吗?这是要成全他们?不行!老爷子糊涂他可不能让步,随了他们的意,自己不就成了笑话!
王月察觉到丈夫那隐隐的怒意,走上前,拉了一下萧敬明“老公,先别急,看看爸怎么说。”她在提醒丈夫不要在这个时候失了分寸。
病房里,萧久久和萧敬航扶着萧万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老爷子看着浑身插满管子和各种仪器的妻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老伴儿,小久丫头在这呢,你看看,还有你小儿子。不是说担心他们嘛,你看看,都在这站着呢!你可挺住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嘛,一起走的,你现在这是想扔下我一个人自己先享福去了?你舍得孩子们吗?舍得我这糟老头一个人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了?好好歇两天啊,歇两天就快好起来,去你小儿子他们家住几天。这小子那小别墅听说比咱们家还好呢!丫头到时候陪着咱们,在部队里走走看看,多带劲啊!你快点好喽啊!……”
听着爷爷自言自语的说着,开始还只顾着流眼泪的萧久久越听越吃惊。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奶奶好了他们去小别墅住?爷爷说让自己陪着他们?是太伤心了忘了早上的事情?
一双哭得像小兔子一样红红的大眼睛眨巴两下看向萧敬航。萧敬航也正盯着萧久久看,见她一副询问的眼神儿,萧敬航对她点点头。俩人仿佛有心灵感应似得,萧久久有些明白爷爷的话了。
这样突然的转变,按说自己应该欣喜,可萧久久心里却异常的沉重。爷爷这样宽容的对待,他心里做了多大的斗争啊!常人谁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他要有多大的勇气去面对外界对于萧家的评论?一生正气凛然,气节无与伦比的老将军……xǐυmь.℃òm
“首长,病房里不能待太久,您看……”年轻的特护过来,拘谨的对萧敬航小声的提醒到。
“好的,我们马上出去。”萧敬航对她点点头上前一步倾身对着父亲说道:“爸,咱们先出去吧,隔壁安排了休息室,我们去那等妈醒来。”
“好好,小久,给你奶奶擦擦脸和手脚,爱干净了一辈子,这样躺着,她不舒服。”萧万里说着,握着老妻的手松开替她理了理花白的碎发。
“嗯!我知道。”萧久久重重的点点头,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一次冲出眼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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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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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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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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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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