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请她来作甚?你们陆家不是和姜家毁了婚约吗?!”苏红胭指着姜氏大声质问。
“此事与我无关,苏小姐莫要能怪就怪,是姜夫人自己坚持要来参见宴席的,说是要借着今日大伙都在,和苏小姐商讨你与姜易的婚事。”许芸桑笑道。
一听这句话,苏红胭脸色愈发难看,她恶狠狠瞪了许芸桑一眼,怒骂道:“我与姜夫人无话可谈,赶紧让她走!”
眼下席间有不少城里的大户人家,若是一会儿姜氏作什么妖,损害自己名声怎么办?
因此苏红胭看也看姜氏一眼,急迫地想要赶她走。
“这可不行,来参加宴席的客人怎能赶走?我家小姐交代我好好待客,姜夫人快些入座吧。”
许芸桑却对苏红胭的话置若未闻,难得地对姜氏态度恭敬有加,亲自去请她入座。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许芸桑偏偏把姜氏安排坐在了苏红胭旁边的位置上,两个人之间顿时气氛紧张。
“哼,你与我儿既然情投意合,那么就是我姜家的儿媳,竟然敢和婆婆摆架子!岂有此理!”姜氏不满地瞥了苏红胭一眼,摆起架子来。
亏她从前还觉得这苏红胭是个懂事的,眼下有头有脸的人物尽在此处,居然敢如此不恭她这个婆婆!
待易儿回来,她定要狠狠磋磨一番苏红胭!
思此,姜氏不由带上几分得意。
一桌子的宾客都在看热闹,其中也包括霍容渊,他今日也收到邀请来赴宴。
早前苏红胭与姜易的流言蜚语传出去的时候,众人见苏小姐并未和那姜易纠缠不清,潦草忘于脑后了,今日见到姜氏亲自过来商谈婚事,众人终于相信那个传言。
“姜氏你莫要胡言乱语,谁要当你姜家的未来儿媳了?也不看看你们姜家那个穷酸样儿,姜易想娶我,他配吗?!”苏红胭到底是个小姐脸皮子薄,被姜氏这难缠的泼妇逼了几下,言语也逐渐刻薄。
姜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见到苏红胭翻脸不认人,怒骂道:“你这荡妇!两月前还软着身子在易儿的床上!如今却想着不认账?”
周围宾客闻言嘘声一片,有更大胆的男宾客,还上下打量起苏红胭的身段,那眼神仿佛在看青楼女子般,让苏红胭俏脸如火烧了般。
她再怎么娇纵蛮狠,却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听着姜氏把自己和姜易的床笫之事搬到台面上,一双美眸不由也泛出丝丝水光。
许芸桑也眼里含笑,目光灼灼继续观察着苏红胭的反应,心中畅快淋漓,这苏红胭也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霍容渊悄然看着许芸桑那畅快的神色,不由挂起一摸玩味的笑。
这丫头今日是早有准备,这分明是专门给苏红胭摆的鸿门宴。
不过他没有拆穿,霍容渊更好奇她接下来要作何打算。
苏红胭憋了半天泪水,见姜氏那泼婆子还在此处肆无忌惮的宣扬,连忙跟在座宾客解释道:“诸位莫听这妖妇污蔑我,我与姜易就一清二白没有任何关系。”
众人点点头,女宾客皆笑笑不言,只是那眼中的嫌恶却掩盖不住,男宾客更是了然对视,笑的肆意。
“怎么就没关系了?当初爬床还是那主动勾引的!我家易儿清清白白的秀才,若不是你这小荡妇勾引,哪能看的上你?”姜氏一听苏红胭死不承认,干脆也把以前的事情抖出来。
以前苏红胭和姜易勾搭在一起的时候,姜易曾带了苏红胭去过姜家,让姜氏知道自己凭本事把苏家的女儿弄到手了,好让她长脸。
那时苏红胭一口一个伯娘叫得亲切,现在竟然一概不承认,姜氏心里恼怒。
正当苏红胭想要反驳姜氏的时候,许芸桑却淡淡开口:“苏家设宴那日,我分明看得清楚,苏小姐与姜易二人在花园里卿卿我我,为何现在却矢口否认?”
此话一出,满堂惊诧,众人指着苏红胭议论声越来越大,那些探究的目光让苏红胭十分难堪。
她死死咬住下唇,攥紧拳头,尖锐的指甲刺进肉里,她在心里对许芸桑大骂特骂,但却怕言多必失。
“啧啧,想不到堂堂苏家大小姐竟真如传闻所言,简直不知廉耻!”一民贵妇人打扮的女子厌恶的瞧了苏红胭一眼,率先开口。m.χIùmЬ.CǒM
“就是就是,姜易还是陆家的女婿,苏红胭名字姜易已有婚约还与她纠缠。”
“什么苏家大小姐,我看分明是个荡妇!”
四周一片骂声,那些人说的话也越来越不堪入耳,苏红胭因为感到羞耻而憋红一张脸,眼眶泛着红。
她猛地抬头指着姜氏没好气地质问道:“你为何偏偏挑在今天过来?我看你就是有意要毁我名声,这件事我定会告诉我爹爹,让他替我教训你!”
姜氏一听,叉着腰虎着脸摆起婆婆的架子:“你个死泼皮,我可是你未来婆婆,你就这样与婆婆说话?!等你嫁进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何时说要嫁给姜易,少自作多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姜家一阶寒门一穷二白,你们母子二人好吃懒做,若没陆锦悠那个蠢女人接济能有今日?你方以为我如那个蠢货一样好拿捏不成?”
苏红胭也顾不得形象,她眼下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二人站起来指着对骂,场面十分混乱。
周围宾客津津有味看热闹,却无人上前劝一句。
苏红胭带来的小丫鬟也帮着骂,不过姜氏言语粗鄙,且不要面子,因此即使一个人对骂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就你们姜家那破穷酸样儿,以前图着陆家的钱,现在又想巴结我们苏家,真是好不要脸!”
“你说什么?我家易儿可是清清白白的读书人,配你怎么就委屈你了?往后他可是要考状元的,到时候你们十个苏家也比不上我们姜家!”
两人骂着骂着还动起手来了,推推嚷嚷,拉扯衣裳和头发,哪里还有小姐的模样,活像是两个泼妇。
最后还是许芸桑让人上前把她们拉开。
周围宾客们看着苏红胭与姜氏这副模样,纷纷哄笑起来。
“今日这宴席没白来,看了一出精彩的好戏,这可比说书先生有意思多了。”
“想不到堂堂苏家小姐竟真与陆府夫婿私通,这回苏老人丢人丢大发咯!”
“真让我等大开眼界……”
苏红胭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当即眼里泛着泪花,涨红脸尖声气恼道:“你们谁也不许把今日的事说出去!”
众人不买账,不给苏红胭面子地怼回去。
“嘴长在他人身上,苏小姐管不着。”
“苏小姐做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莫怕人说了!”
苏红胭气得哭哭啼啼跑了出去:“你们……你们欺人太甚,都给我等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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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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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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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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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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