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突然射出密密麻麻的箭雨!
箭雨带着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有人特地布置好这个陷阱,就为了等待他们二人落网。
“小骗子!快躲开!”
张傲低喝一声,快速反应过来。
他双眸一沉,一只手死死护住怀中的许芸桑,另外一只甩着袖子不断翻飞着,不知过了多久,箭予终于停止。
张傲阴沉着脸,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携卷着寒气,像一头夜里凶狠的野兽,他忽然发出一阵戏谑的笑声。
“何人连小爷都敢暗算?躲躲藏藏像个阴沟老鼠,活的不耐烦了吗?”张傲抬头满脸怒意的看向陷阱上方。
他话音刚落,陷阱上方忽然闪现一个人影,许芸桑心里一紧,瞬间警惕起来。
那是个高大的男人,身着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一条黑布把整张脸挡住,看不清长什么模样。
男人的影子投下来,月光下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身上带着些许杀气。
他站在陷阱边上,冷冷看了陷阱内的张傲和许芸桑,未曾开口,却抓起一把粉末就往陷阱里撒。
许多细微的粉末洋洋洒洒掉落到陷阱里,那粉末也不知是何物,许芸桑感觉有些许刺鼻,心里一惊,连忙抬手掩住口鼻。
直觉告诉她,这粉末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洒了什么东西玩意儿?”张傲朝黑衣人怒吼一声。
可惜黑衣人不曾搭理他,全程不吭声,撒完粉末后就快速撤离了。
只留下两人狼狈的捂住口鼻,面面相觑。
这个陷阱挖得很深,若无人前来援助,光凭许芸桑很难爬出去,会武功的张傲又负了伤,两人只能干瞪眼。
“草……”张傲被粉末呛得咳嗽了几声,不小心把部分粉末吸入口鼻内。
许芸桑虽然也吸入了一些,但并未有张傲那么严重的反应。
“等小爷出去后,逮着方才那小子定要挑断他脚筋,扒了他的皮!”张傲恶狠狠骂了几句。
他转头看着许芸桑,又冷笑道:“小骗子,方才你趁着我不备逃跑,害得表哥哥跟你掉进着鸟不拉屎的陷阱里,你想要什么惩罚?嗯?”
方才他与下人在谈话,一转眼看见许芸桑竟然逃跑了,只留下一根被解开的绳子。
他压着怒火,凭脚印追踪到这儿来,现在好不容易又逮着许芸桑,想着定要狠狠惩罚她一顿。
许芸桑挪动身子,往回退了一些,与张傲拉开距离,同时咬牙哄着他:“表哥哥,我……我想出恭!这荒山野岭的表妹总不能在你面前……”
“多年不见,你说谎的技巧倒是退步了。”听见许芸桑这番狡辩,张傲冷笑了一下,又继续往前朝她逼近些许。
惨白的月光下,张傲双眼猩红,眼里泛着野兽一般的光芒,看起来十分渗人,且他不停地喘着粗气。
温热地气息荡漾在两人之间,许芸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好热,这破地方真是焖的慌……”
张傲烦躁地拉扯了一下领口,顿时衣裳领子松松垮垮,露出一片精瘦的皮肤。
许芸桑脸色燥红,连忙扭开头,不去看他。
听他这么一说,许芸桑也觉得身上一阵燥热,感觉好像体内有火炉在不断地烤着她似的。
这份煎熬十分折磨人,她感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越来越不清醒。
心里起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方才那黑衣人撒的粉末是春药?!
“糟了!”许芸桑又往后退一些,缩在角落里,警惕地盯着张傲看。
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热,有一种把身上衣裳全部脱下来的冲动,气息也跟着絮乱起来。
许芸桑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意识瞬间找回些许清醒,她紧靠在墙壁上,调整自己的气息,强行把药性压下去。
好在原主身体不好,常年吃药,许是药吃多了,对这药产生耐性,想不到此时竟然救了她一命。
她体内的躁动慢慢降了下去,不过张傲却没有她这么好运。
男子身体本就是阳刚之气的汇集,因此张傲药性发作更快。
他此时意识已经几乎已经不清醒,目光灼灼盯着许芸桑看,用一种透过皮肉往骨头里盯的兽性眼神,随时都要扑过来。
“表哥哥,清醒一点!”许芸桑喊了一声,但张傲毫无反应。
她咬咬牙,悄悄把旁边一块石头握在手里,打算趁着张傲不注意,往他脑袋上砸,把他砸晕过去。
张傲似乎压根没想过忍耐,猛地一下子扑了上来。
许芸桑拿起石头的手微微颤抖着,刚要动手,却看见男人后背鲜血淋漓的一片。
她愣了一下,想起方才张傲用身体替她挡下了所有毒箭,才让她没有被毒箭扎成筛子。
犹豫了瞬间,许芸桑丢了手里的石头,然后撩起衣袖,把一截藕白的手臂伸到张傲面前。
“你咬吧!算是我还你人情了!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一意孤行的不咬就别怪我砸你!”
张傲被药性支配,神智有些序乱,却并非全然失去理智,相反,这药力虽猛但若他运功抵抗一时半会儿也控制不住他。
他并不想为了这个女人忍耐欲望,许芸桑这个小杂种的清白与他何干?
可是,当他看见许芸桑伸过来的那一截藕白的手臂时,不知为何,他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馒头。wWW.ΧìǔΜЬ.CǒΜ
眼前女人的脸,与小时候那个捧着馒头送给他,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的脸重合起来。
张傲身形顿住,眼睛里找回了些许清醒,他伸出手拔下许芸桑头上插着的簪子。
下一秒,张傲神色一狞,锋利的簪子狠狠刺进自己大腿上,顿时腿上流出鲜红的血,布料都被染红一片。
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腿上传来,张傲借着这份疼痛,瞬间清醒了许多,体内的躁动被压了下去一大半。
“张傲!”许芸桑惊呼出声,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着张傲。
她万万没想到张傲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维持清醒,他居然愿意放过自己?
许芸桑看着眼前鲜血淋漓的张傲,眼神复杂。
这时,附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苏红胭的声音响起:“各位,我方才瞧见许芸桑那丫头往这儿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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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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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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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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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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