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奚族战士愣神不敢相信主将已死的惊疑间,紧随徐天的亲卫趁势斩落奚族大旗,齐声高呼。
“奚族主将被斩,投降者免死!”
数千奚族骑兵听到主将已死,再见部落大旗已无,军心尽散,各自成小股四散奔逃,一时间战场上更是混乱,徐天传令不必追击溃散之敌,尽全力围歼靺鞨和高丽骑兵。
靺鞨主将李延宗见奚族溃散,顿起撤离战场之心,这厮顾不得高丽数千大军的生死,传令靺鞨骑兵且战且退,不得恋战。
他倒是打得“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好主意,却不料战场形势此时又哪里是他能控制的,便在这厮不顾战场情势,心生退意促使麾下撤离之际,殊不知自己这是犯下兵家大忌,顿使靺鞨族骑兵失了士气,真正是帮了徐天的大忙。
见得有大股骑兵往“卧虎岭”出口处且战且退,徐天已知这靺鞨骑兵之意,遂率军急速堵住出口,亲卫俱取下背着的钢枪于出口处两面略高的地势举枪射击,“噼噼啪啪”的枪声中数百靺鞨骑兵命丧黄泉,后面涌上的骑兵见前军瞬时死在不知名的武器里皆是惊慌起来,纷纷回马再往战场返回,其势已是衰竭。
罗士义与房遗爱率数千徐家军骑兵杀到,汇同乞力苏骨麾下突厥狼骑将靺鞨骑兵包围,不远处高丽数千骑兵被程处默与尉迟宝林所率数千骑兵紧紧缠住,战场态势被彻底分割开来,溃散的奚族骑兵此时群龙无首,周仓率亲卫逐一击杀。
徐天举长戟指着已被包围在战团里的靺鞨骑兵大将军李延宗对身边乞力苏骨与卢青凌大声喝道。
“传令全军缩小包围圈,看本官斩杀这厮!”
二人得令,放马挥军进逼靺鞨骑兵,罗士义与房遗爱见徐天这边动静已知其意,旋即挥军纵马冲杀,靺鞨骑兵顿感四面受敌,慌乱间李延宗突见有红色战马似腾云般向自己奔来。
李延宗顿感心中警兆升起,双臂抡起手中马槊欲拍马避让,却又哪里还来得及。
“碰!”的巨响声音传开,李延宗手里兵器已被荡飞。
这厮顿感双臂发麻,虎口已是震出血迹。
“好大的力!”
李延宗边是心里暗道,边是将身子伏于马背,坐下白色马匹端是神骏,一声长嘶迈开四蹄便跳跃而起,仿若天马行空没有轨迹,徐天心中见之不禁暗暗喝彩。
坐下“赤兔”乃是马中之王,同是四蹄翻起仿若红云飘飞,一白一红两马展开脚力竟似如人般要分个输赢,“咴咴!”的嘶叫声音里两马渐渐靠近。
李延宗见敌将紧追不舍,马背上弯弓搭箭连续几支箭矢射向徐天。
徐天用长戟拨开箭矢后将长戟斜背并同时于马背上取下复合弓弩,大声呼道。m.χIùmЬ.CǒM
“小道尔!看某家使弓弩取你性命。”
话落、三支箭矢带着尖啸的破空声音便连珠射向李延宗。
李延宗使手里硬弓拨开三支箭矢,虎口再是被力撕裂,这厮此时显是力竭,正自暗中庆幸又逃过一劫,眼瞳里突现黑点越来越大,大叫一声:
“吾命休矣……!”
大叫声里,李延宗滚落马背,面上一支箭矢深深插进大脑。
徐天纵马于李延宗身边,见这厮双眼瞪天命丧黄泉,跳下马背将停驻在尸体旁边的白马牵过抚头安慰,白色马匹此刻竟十分温顺,使头低下对徐天一阵轻嘶后再将头咬住地面上李延宗的尸体,其意竟是请求新主善待李延宗尸体。
想必天下生物皆是有灵,徐天心中暗赞此马忠义,将李延宗尸体提起放入白马背上,白马摆头三点意是相谢,稍后便与“赤兔”交脖厮磨,如人般惺惺相惜。
徐天再是唏嘘,翻身上马对赶到身边的亲卫吩咐。
“看好此马,将李延宗尸体带回安葬!”
话毕,纵马再入战场,此刻靺鞨骑兵见主将已死彻底大乱,罗士信、房遗爱、乞力苏骨和卢青凌等将领纵马在乱军中逞威,直杀得靺鞨骑兵血流如河再无一战之力,正所谓“兵败如山倒”便是如此。
再是大战稍许,战场中便有靺鞨和奚族骑兵开始投降,渐渐地人数越来越多,战场形势被徐家军彻底掌握。
被徐家军骑兵与突厥狼骑围困挤压的靺鞨军大部此刻归拢于“卧虎岭”东面小山丘下,数员将军立马于军前,眼里满是失败后的不甘,面对战力强大的徐军却又无再战的信心。
东北面高丽军已是被程处默和尉迟宝林切割开与靺鞨军的联动而陷入困境,高丽军领军大将金英德闻得奚族赫连巴达将军与靺鞨李延宗将军战死,心中生出惧意,眼见得麾下数员大将再是死于程处默和尉迟宝林手中后,金英德观战场形势再无逃出生天的可能,长声叹息与剩下为数不多的麾下将领说道。
“如今形势我等再无能力与唐军大战,与其做无谓的牺牲不如留下族人性命投降唐军,你等意下如何?”
数员将领意见各异,有那铁血儿郎自是不耻于主将投降之心,再不发一言,带着麾下兵士竟是各自为战,高丽骑兵战力本是低于靺鞨和奚族,此刻没有了奚族与靺鞨骑兵的相助,加之军心散乱,主降与主战意见相左已是不能同仇敌忾,其战力大打折扣。
徐天击杀李延宗再挥军掩杀靺鞨残军,一阵冲杀之后与程处默、尉迟宝林合兵一处,将打一家,长戟下又是挑落数名高丽将领。
程处默见徐天勇猛,好胜之心大起,将长斧使得泼风般迅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当真是血染战袍,意气风发。
再见尉迟宝林,手中马槊出招刁钻,砸、扫间槊下尽是亡魂,间或一对竹节钢鞭挥舞,只见得血沫四溅,鞭下死伤无数。
数名高丽将军围住程处默与尉迟宝林厮杀,卢青凌斜刺里穿出大声喝道。
“哥儿们、某家来也!”
卢青凌杀入战团,手中狼牙棒瞬间便砸飞一敌将,程处默与尉迟宝林皆是喝道。
“卢哥儿慢来,这几个高丽贼人可是俺们的菜菜……”
高丽将领听得几员小将话语顿感被人侮辱,血气翻涌发声大喊便欲作拼死一搏,场中数名高丽将军分散,再是对程处默等展开攻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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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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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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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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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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