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想惹事却自有那惹事的前来撩拨,诗会开场时那身着文士装扮的儒生此刻缓步来到徐天几人身前,见过柴绍唤、秦怀玉、尉迟宝林和陈处默后,眼盯着徐天阴笑说道。
“徐公子来到此处已久,何必如此低调呢,素闻徐公子文武全材,曾在历城诗会上大放异彩,今日何不让我等见识见识,难不成是徐公子是不屑于此吗?”
听得对方夹枪带棒的话语徐天眯起眼睛望着来人,柴绍武气恼而道。
“你谁啊!小爷等几人自娱自乐关你甚事?”
见柴绍武动怒,来人不敢多语,拱手作礼说道。
“小生乃国子监讲习王文涛,闻得徐公子诗文了得,今日欲想向徐公子讨教一番,还望柴爵爷成全。”
徐天抽身而起,他知自己行藏已露,索性大方拿下头上的帽子,英俊的脸上毫无表情,对来人平淡而语。
“王文涛是吧,徐某可不敢称诗文了得,对诗文不过是略知罢了,王讲习想怎么做不妨划下道来,徐某接着便是。”
面对高出自己半头的徐天王文涛顿觉压力山大,然、他却不敢在楼堂里众目睽睽下示弱而失了自己国子监讲习的身份,指着窗外“曲江池”的冬景,硬是装出副饱学文士的逼格样子高冷而道。
“徐公子高才,能否以窗外冬景赋诗一首让我等增加些见识。”
徐天一阵冷笑后旋即便毫不客气地回道。
“凭你就要徐某作诗,不知是谁给你这么大胆气,你可想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竟敢来撩拨小爷,就不怕被小爷当众羞辱吗?”
王文涛被徐天怼得不知所措,脸色胀红着一时却不知何言以对,厅堂中众人眼光齐齐扫向俩人,纱帘里的贵妇、小姐们已被这边的动静吸引,那时不时关注徐天的两双眼睛更是目不转睛,其中一位穿着粉红裙装的少妇喃喃而语。
“原来是他,我说怎地如此面善。”
楼顶上观看诗会的李世民和朝中几位文武重臣此时也关注楼堂里的情况,众臣突见徐天出现心中一时有些紧张,生怕此子扰了李世民观诗会的兴致,却见李世民并无旨意捉拿徐天而是饶有兴致观看着他,几位大臣心中了然,知皇上再无责难徐天之意,众皆心里得以放松,唯独有长孙无忌心中不忿。
此时、李承乾已然发现徐天,大脑里一阵晃神,想起父皇曾说不再追究徐天的话语,心中已自默然,他知道这小子武艺了得,马上功夫超强,此时便想再看看徐天的文采如何,遂大声叫道。
“徐天、别来无恙啊!”
见太子招呼,徐天扔下仍自发呆的王文涛,行到太子坐前拱手见礼。
“草民徐天,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本太子闻你乃文武全才,今日既来诗会之中,何不展现一二呢。”
闻听太子所说徐天再不好推辞,双目望向窗外,大脑里翻涌各个朝代咏冬的诗文,半柱香的时间不到,突见“曲江池”畔有鸥鸟和白鹭从林间飞出,脑中猛地现出宋朝张抡的诗句“朝中措”(渔父十首)似乎与此处景色相近,稍加改动便可应付,遂退至厅堂中高声说道。
“草民谨依太子吩咐,且听徐某所作。”
“曲江池影漾清辉。山远翠光微。杨柳风轻日永,桃花浪暧鱼肥。东来西往,随情任性,本自无机。何事沙边鸥鹭,一声欸乃惊飞。”
“飞”字声音刚落,徐天鼻中似嗅到有一缕清香,收目近视忽见窗外数枝梅花开得甚是好看,脑中突地又钻出王安石的《梅花》诗句。
徐天接着又自吟道。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徐天两首诗句一长一短,却将窗外的冬景尽入其中,厅堂里众皆默然,俱沉浸于徐天诗句的意境之中。
纱帘背后那个曾与徐天在山中争夺猎物,已在诗会上注视他很久的少女双眸晶光闪动,心里已起波澜,试想想哪个少女不怀春,似徐天这种高大帅又文武全材的哥儿又岂是时常都能遇见的,少女不知想到什么脸现绯红,一双妙目落定徐天身上。
紧挨少女同坐,一位身着橙色裙装,脖子到双肩处挽着狐裘的青年美妇见少女痴迷望着徐天,心中暗笑,用艳红的樱唇凑近少女耳朵边轻声打趣说道。
“我家菲儿思春了,要不要婶婶帮你会会这小子。”
“婶婶休要胡言……菲儿只是在山中打猎时见过这位公子,此地再见这公子一时感觉有些好奇罢了。”
少女越发的脸红对婶婶不依地娇声轻言,美妇如何不知小女儿心态,也是微笑望着徐天。
厅堂里已有人将徐天的诗句写下交给乐师,准备谱曲弹唱,徐天楼堂里上前再向太子拱手作礼后微笑说道。
“太子殿下若是没有其它事吩咐,草民这便告退。”
李承乾初见徐天文采正致兴头之上,哪里愿意放过这般有趣的人儿离去,遂温言而道。
“徐公子既来之则安之,何必着急离去,本太子正欲见识公子更多的文采呢……”
见太子挽留,徐天恭敬不如从命,回到座位继续与柴绍唤等饮酒闲谈,此时、乐师开始吟唱他所做的两首诗词,优美的曲调配以意境深远的诗句端的让人听得耳朵生孕,那些懂得音律的文人士子们俱是沉入到冬的韵味里。
顶楼上,李世民与几位臣子含笑轻语,品评徐天诗句。
杜如晦对徐世勣轻声说道。
“徐兄、你这侄儿当得文武全才……!”
徐世勣心里为侄儿骄傲,脸上堆满笑意,嘴里却谦逊说道。
“这小子心性狂野,微臣感谢皇上宽恕其所犯罪过,世勣今后定当多多磨练这逆子,使他不负皇上隆恩。”
李世民接过徐世勣话语缓缓说道。
“徐爱卿、你这侄儿狂野不假,好在却有赤子之心,还是年轻了啊!孤等诸位似这小子年纪之时,哪个又没狂野过呢,如徐爱卿所说,多多磨练才是正道,这小子假以时日,引导得好当为大唐中流砥柱……”
李世民言犹未尽,意味深长,在坐的各位大臣没想到此子在皇上心目中评价如此之高,对于皇上语句中那未尽之意,选择性地不去作多想,只有长孙无忌和不服徐家的官员尚在揣测皇帝心中的真意。
徐世勣跪伏皇帝面前,李世民对侄儿中肯的点评让他感激涕零。
“微臣谢谢皇上,今后自当对侄儿严加管教,为大唐万世基业作出贡献。”
“徐爱卿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
望着徐世勣,李世民也是感慨,想着这位随自己南征北战忠心耿耿的近臣,虽官爵显赫至今却无儿无女,唯有的侄儿便是他的心头之肉,前些日打压徐天,朕还是忽略了他心里的感受了啊……!
李世民如是想着,心里突起些对徐世勣的歉意。
厅堂里乐师吟唱完毕,再一轮作诗赋词又已开始,新的诗词歌赋按诗会的要求无须再要应季、应物、应景,而是春夏秋冬、万事万物均可作为作诗的题材。
条件放宽后人人涌跃,个个都想装逼,一时作诗之人人潮涌动,若是能引得纱帘后小姐们的青睐那便眉飞色舞,兴高采烈,有那做得佳作的引得众口交赞,有那狗屁不通的便引得哄堂大笑,诗会已然进入高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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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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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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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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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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