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被一种黑色的植物所包围,把整个守卫队成员吓出屎来了,不少女性躲到了角落里,桌子底下,发出一声声尖叫,也有一些男队员在无目的地奔走,或远远靠边站。
只有三五名成员在第一时间找到一些稍微趁手的武器家什,砍打那条怪藤。
其中还有一名面容娇好,一头齐耳短发,行事干练的年轻女队员,她顺手举起一把一尺长的大剪刀,朝牛更生嘴角部位剪了下来。
可能是她有过一定的体能强化,这一剪刀下去,直接把长出来的怪藤齐根剪断了。
这一断,缠在林风和齐心兰身上的那部分枝体也枯萎了下去。
然而没等他们松一口气,牛更生嘴巴一呕,又有黑色的东西吐纳出来。
实验室的大门打开了,冲出一个秃顶白衣男出来,啪的一声,一张狗皮膏药贴在了牛更生的嘴巴上,把他口中的东西堵了回去。
虽然一时间难于破出,但那狗皮膏药在不停地变形蠕动,可以看出那东西迟早还是冲破禁制,长到外面来。
“把他送进实验室!”苏墨眉头紧锁,一团乌云聚而不散。
助手们都动了起来,锁住牛更生各个关节,强行把他弄进实验室。
进入实验室,他又被安置到一张固定的不锈钢大床上,那名干练女助手用非常麻利的手法把一条条带挂勾的绑带缠在他身上,胸、腹、腿各上一道,从两肩到腿部两道,令牛更生彻底失去抗争能力。
林风观察牛更生的状况,发现他双目无神,全身发黑,口腔像八爪鱼一样蠕动,不仅是嘴巴,胸口腹部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毫无疑问,牛更生吞下那个魔日之心后,正在与这颗魔晶石抗争。
“博士,他的情况怎么样?”
苏墨摇摇头:“很不乐观,他挣扎的幅度很大,看上去生命力顽强,实际上只是表象,这些特征都是魔力在运作,他自己的生命气息被掩藏在了底下,已经是微乎其微的状态。”
林风一惊:“那可怎么办?”
苏墨向那名干练女助手看了一眼:“容容,打特效强命针!”
那叫容容的人二话没说,从一个医药箱里拿出一支铁棒一样的特大号针管,熟练地从一个红色的溶剂桶里抽了满满一针管的红色液体。
林风被吓着了:“这位大姐,你不会用这个给他打针吧?”
女助手很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大什么姐,让让,别妨碍我做事!”
林风这个华夏堡正儿八经的当家人硬是被这小姑娘推了一把,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苏墨对林风点点头:“这是我新收的助手,叫单容容,平日就是这么个风风火火的作风,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呢?”林风尴尬一笑,旋即又问,“难道真的要给牛更生打这样的针,不怕什么意外吗?”
苏墨摇摇头:“这小子已经是半个魔体,生死只是一线之隔,必须使用非常手段了,他能挺过去才是真的意外!”
在苏墨说话间,单容容已经把针尖扎入了牛更生的胸口,正是他的心脏部位。
半针管的红色液体注入了牛更生的胸内,可是牛更生的反应十公平静,未有什么变化,生命气息仍然很弱。
“剩下的都打进去!”
苏墨的命令下,单容容把剩下半管液体都注入了他体内。
突然牛更生胸口猛地颤动了一下,随后强烈地跳动在持续,像十台心脏起博器的运作。
苏墨脸色再次一变:“再给他打稳定剂!”
一管同样剂量的蓝色液体又注入了牛更生的胸口,杂鱼博士在一边不时指教,添加剂量,当注完四分之三液体时,牛更生的生命体态总算平稳下来。
林风问道:“他这样可以了吗?”
苏墨摇摇头:“我只是给他生机注入了些活力,加强一些生命特征而已!”
“博士,我们那接下来该怎么做?”齐心兰关心问道。
“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难道不想办法取出他体内的魔日之心,或许帮他驱除魔力吗?”齐心兰忍不住失声叫出来。
“这一点我无能为力,那个所谓的魔日之心已经在他体内落地生根,无法根除了。退一步讲,就算这东西仍然与他的本体泾渭分明,我的手段也无法安然取出,毕竟这种魔物相当邪恶,只要稍有差错,不说是人,就是整个华夏堡都逃不出被魔化的噩运。”
“难道我们只能这样被动的等待吗?”
“这也是无耐之举,他能够活下来唯一的方法就可靠他自己的生命能力与这个魔心对抗,如果能把这个魔心镇住,那才是他重生的机会。”
旋即杂鱼博士又叹息了一声:“这种可能性太渺茫了,以这小子的个体能力怎么可以镇压得下这颗魔心?”
林风也很无奈:“魔日之心几乎等同于天地威能,牛更生生命力再长也无法持久!”
“那倒不是,只要他的生命特征弱化下来,我们可以再以强心剂催化!”
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林风只能接受:“既然这样,需要多久才有结果?”
“这要看他的能力了,短的话两三天,长的话没有限制,只到他死亡为止!”单容容回答了他的话。
林风打量了这位女助理,通过鉴定术鉴定,发现她的两个系都有天赋值,一个是精神系十四点,一个是神经系五点。这个发现让林风喜出望外,就好像猎人发现了一头壮年野猪在菜地里悠闲地拱着大白菜,让他充满期待。
苏墨淡淡看了他一眼,一盆冷水浇灭了他燃起的火焰:“你想也别想,这是我的衣钵传人,没有她,我的大部分实验没法完成!”
林风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仍然在火焰般疼痛,这才想起背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虽然魔元护石已经把侵入的魔气大部分去除,但背上的烂肉和殇气的流失仍然在继续,刚才因为担心牛更生没有什么,现在一松懈下来,反倒有意识模糊起来。
林风一阵天旋地转,倒在一个软软的身体上,接下来有人奔跑,有人喊叫,有人翘开他的嘴给他喂食东西,然后在模糊中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风再次醒来,体内血气平和,魔气消失,一股温和的气流在体内运转,通达各大经脉周天,有种说不出的暖和舒畅。
后背的伤势也已经消弥,用手摸去,肌肤光滑,连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在林风面前坐着的是齐心兰,林风知道肯定是她救了他:“谢谢你,心兰!”
齐心兰浅浅一笑:“别光顾着谢我,这里面也有博士的功劳,他最新研究了一批药水,作用相当于我的精神萤火,甚至比精神萤火还要好用,在这种药水辅助下,我才能把你的伤口恢复到本来状态,也彻底除去了魔日之心在你体内的残留。”
一提到魔日之心,让林风又想到了牛更生,飞快地向实验室跑去。
望着他的背影,齐心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个人真的是天生劳碌命,在任何时候心里惦记着的永远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说完这话,齐心兰浅浅一笑,美目中透出一丝柔光。m.xiumb.com
林风旋风般冲进实验室,发现实验室里出奇安静,杂鱼博士和他的助手们都全神贯注地盯着牛更生的身体。
“博士,他现在怎么样了?”
苏墨没有回答,单容容瞪了他一眼:“不要说话!”
林风吃了个憋,并没感觉什么不适,乖乖地像小学生一样静静等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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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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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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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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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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