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子一震,小三儿已然飞了过去,等他回身再看,小三儿已经站在他身后的位置,右手刀仍旧背在后面,左手探出两个指头,一指那大汉的身体,嘴里说到:“御鬼。”
再看那大汉,右臂突然如同千斤一样沉重,瞬间便垂到了地上,想动也无法动弹,大汉只能拼了命的用左手去抬自己的右胳膊,可怎么使劲儿也根本无济于事,自己的右胳膊已经不听控制了。
小三儿一笑说到:“还打算反抗,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厉害,断空。”随着小三儿一句话刚刚出口,他身子已经飞在空中了,两三个来回,如同闪电一般二次切过那大汉的左臂和双腿,紧接着,同样故技重施,两指一点那大汉叫到:“御鬼,双无。”
噗通一声巨大的闷响,那大汉的四肢已经完全变成了铁青色,并且就像被石化了一样沉如钢铁一般,失去了四肢的大汉一下子栽倒在地上,除了自己的脖子还在拼命的扭动,其他的地方再也无法动弹了。
小三儿见自己的招式已经生效了,于是笑着把無名往腿上一别,轻轻松松的走到那大汉眼前,用脚往他背上一踩,左手单掌竖起,右手两指一点那大汉的后脖颈,口中喊到:“羽化,妙法归宗。”
随着小三儿的真言出口,大汉的身体就如同决堤的大坝,瞬间开始崩溃,身体开始变得四分五裂,一块块如同燃烧着的灰碳开始从他的身体上不停的瓦解下来,随着空气瞬间燃烧化作一股黑色的烟尘消失不见了。
烟尘散尽之后,再看小三儿脚下踩着的,却是个瘦小枯干的东西,皮肤油光锃亮,好像抹了油一样,正在地上不停的学王八爬,这时,小三儿一直立着的左手突然往下一按,嘴里念到:“破你元神,你可不要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
刹那间,小三儿的左手掌心闪起一阵白光,眼看着就要拍下去了,可趴在地上的这个东西却突然说起话来:“别别别,大侠饶命啊,求求您了,饶我一次吧。”
听到这里,小三儿停住了手,他定了定神看着脚底下踩着的这只恶鬼,却见他突然开始长出头发,身体也逐渐开始丰满起来,最后连衣服都幻化出来,小三儿不敢怠慢,他不知道这又是什么状况,于是一哈腰,用手一掐这恶鬼的脖子,一把就把他提了起来,回身用力按在墙上死死的盯着他。
可当这恶鬼完全幻化出真身之后,小三儿却突然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用手揉了揉又仔细看了一遍后才确认自己看的没错,他看着眼前不停挣扎的恶鬼问到:“马老二?怎么会是你?”
眼前的这个死鬼马老二,正是我们之前说到过,小三儿小的时候跟着爷爷去单位上班,在办公室里碰到的那个死东西,正是他,第一次让小三儿接触了地狱的真实情景,可时隔多年,不知道为什么这马老二竟然还没往生,仍旧徘徊在这个世界上,而且竟然跟这地方扯上了关系,还批了一身的傀儡甲,这到底是为什么,小三儿心中充满了疑惑。
眼前的马老二同样是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用手掐住自己脖子的年轻人,他战战兢兢的问到:“大,大侠,您,您,您是哪位啊?怎么会认识我?”
小三儿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然后说到:“闭嘴,我问你,那傀儡甲是你自己修出来的?你哪来这么大怨气,你这怨气都冲了天了,到底想干嘛,赶紧说,不然我撕了你的嘴。”
“别别别,我说,可是,您,您到底是哪位啊。”
“少他娘的废话,用不着你问,赶紧说。”
“好,好吧,我说,实话告诉您,我,我就是冲着他来的。”马老二用手一指瘫倒在一旁的张二嘎子,接着说到:“我就冲他来的,弄不死他,我也弄死他媳妇,让他也尝尝失去自己女人的味道,这个龟儿子,太他妈缺德了,不办人事的东西。”ωωω.χΙυΜЬ.Cǒm
“等等,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一点点说,我听不懂。”
“好,我慢慢说,我老婆就是让他给拐跑了,就是让他,这个畜生,王八蛋。”
说着,马老二又开始激动起来。
小三儿又是一个大嘴巴,然后说到:“叫你慢慢说,你嚷嚷什么,我问你,你老婆是不是姓张,今年大概四十多岁。”
“对,对对,您,您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您认识她。”
“废话,我认识你当然也认识她,我跟那张阿姨,哼哼,可是老熟人了,马老二,你再仔细看看我是谁。”说着,小三儿故意把脸凑得离那死鬼更近了一些。
不看便罢,这仔细一看,马老二才恍然大悟,他拼命的用手挣扎着,吓得不知所措的说到:“你你你,你,你是那老郭的儿子,你是那小小子郭孝义,天呐,怎么我会落到你手里啊,这下可完了,你跟你爸都是属那黑脸儿包公的,死不讲情面的主儿啊,我求你了,放开我,我要弄死那王八蛋。”
小三儿见他确实一肚子冤屈,便送开了手,可瞬息之间,便用手封住了马老二的行动,然后蹲在地上对他说:“马老二,亏你还记得我,小时候你他娘的吓唬我那事,我可没忘呢,不过我这人不爱计较这些,说吧,你媳妇,那个张姨,跟这个拉胶皮的又有什么关系,怎么你又说你媳妇是让他拐跑了。”
“哎,我实话说了吧,这个拉胶皮的张二嘎子,原名叫张振远,我媳妇张明霞,就是这个王八蛋的妹妹,这个小子,顶不是个东西了,从一开始对我们俩的婚姻就百般阻挠,说我年纪大,一个臭当兵的没钱,就不同意他妹妹嫁给我,可我们俩是自由恋爱,根本就不归他管,他这个当哥哥的,不为她妹子着想,反倒从中作梗,给她妹妹介绍了个什么富商,去他妈的,也是个拉胶皮出身的。”
“哦?呵呵,这事可有意思了,这么说,你是让人家翘了行市,挖了墙角儿了。”
“是啊,就是这么回事,张二嘎子,你他娘的自己说,这些事,是不是你干的,你不是人。”这时,门外传来咣咣的砸门声,听起来外面乱哄哄的一团。
小三儿斜眼看了看张二嘎子,又看了看门外,对这马老二说:“外面都是街坊,可能这会儿警察到了,你那结界还在,你小子提着气可给我封好了,不能让人进来,听见没,接着说。”
“好好,我接着说,我们结婚以后,这个张二嘎子经常带着一帮人到我们家又吃又喝,看在他是我大舅哥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可他妹妹,天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带来的一个叫李斌的人,外号李二癞子好上了,那小子也不知道从哪坑来的钱,还买了汽车,整天带着我媳妇到处招摇,没多久俩人就睡到一个炕上了,我这绿帽子算是带上了。”
“哈哈哈,一个张二嘎子,又来个李二癞子,再算上你个马二麻子,就凑成一套了,你说你认识这些人,都他妈什么玩意儿。”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的朋友,我一个退伍军人,行得正坐得端,能跟这帮龟孙子同流合污吗?可我那媳妇,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主儿,我也拿她没办法。”
“这么说,也不能全怪你这个大舅子啊,他只不过是个引路的,归根结底还是你那个媳妇不是东西,你也怪不得别人,再说了,这年月,有钱的人到哪都吃香,你怎么不说自己想办法赚钱呢,怨天怨地的,把你都怨成个恶鬼了,你还觉得自己有理啦?”
“话这么说是没错,可要不是这个张二嘎子从中插上一杠子,我跟我媳妇好着呢。”
“你快拉倒吧,我跟你说,别看我年轻,这里面的道理,我不是不懂,你那媳妇既然是这种人,那她早晚得原形毕露,我看这事啊,算了吧。你该走就走吧,回头我找几个僧人,给你念念经,超度超度,也就是了。”
“不行,绝对不行,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就能完的,我非得…非得…”
“非得怎么着?我可告诉你,你们那些家长里短的,我管不了,可是你,现在坏了规矩,我就得管,你小子不怕灭了元神,咱就试试,我正好还没试过这手段,拿你开刀练练,我可是一点都不介意。”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我这天大的冤屈就没人管了吗?”
“哎呀,我说你到底有多大冤屈啊,哦,对了,你岁数也不大啊,到底怎么死的,说来听听。”
“怎么死的?哼,说到这就是我的冤屈,你要是真的替天行道,就该管我的事,不应该像你爸那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行了行了,你这话说好几遍了,赶紧说。”
“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被那李二癞子设计害死的,有一天他带着我媳妇出去,一连好几天没回家,我是个当兵的出身,一路跟着他们到了郊区一栋老房子里,亲眼看到那两个无要脸的东西做了那些苟且之事,于是我大喊一声就冲了进去,可我没想到,这整件事,都是那李二癞子设的陷阱,他故意留下马脚让我跟踪,把我引到那郊区,四周荒野空无一人,他带着他那些手下,把我狠狠揍了一顿,要不是我那媳妇拦着,当时就得把我打死。”
“那看来你媳妇还是舍不得你啊,后来呢?”
“她是舍不得我,她是舍不得我活着,那个骚货,哎,亏了我们俩还是正经谈恋爱才结合到一起的。”
“哎哎哎,说重点,不想听你说这些。”
“后来那李二癞子对她再三表示,既然这事已经败露了,绝对不会为难我,只不过天黑没看出是我,还以为是贼闯进来,要知道是我,肯定不能动手打人,于是他派了几个人开车送我去医院,我那媳妇就这么相信他了,可那几个王八蛋,在路上就活活把我勒死了,尸首扔到臭河沟子里漂走了,之后他就骗我媳妇说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既然我都走了,他们俩就干脆生活到一起算了,外人问起,那李二癞子就说他是我,反正我本来就是外乡人,也没几个人认识我。”
“可是,你媳妇就没说找找你??”
“她?哼,她巴不得我消失呢,她心里明白的很,装糊涂,她肯定知道我早就死了,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反正又没人知道。”
“你那尸首也完全找不到了?我说你怎么成了游魂野鬼了呢?都这么多年了,也没人给你超度超度,而且都没人知道这事,换谁也得积怨成了恶鬼啊。好吧,既然这事我知道了,那我就管一次闲事,不过我爸当年说要等到有缘化解你这段冤屈的人,哼哼,搞不好可能就是我。”
“管他有缘没缘的,反正我这一肚子怨气你爸他早就知道,他就是不管,让这对狗男女,还有这个张二嘎子,这一帮王八蛋活了这么久,今天我非报仇不可。”
“行了行了,你快算了吧,你啊,该去哪就去哪,剩下的事,我答应你了,自然会帮你解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你也别想太多了,平平安安的去了吧,别再犯下这些滔天的罪过了,不然的话,你也去不了什么好地方,我告诉你,老天都是公道的,你就放心去吧。”
“不行,没那么便宜,我走了,他们就开心了,办不到。”
“那,你想怎么办,你说来我听听。”
“我弄死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算了,马老二,你要是真的入了恶鬼道,可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为这些人,你犯不上,这个社会有王法,这个世界有法则,超出哪一样,你也做不到,何况现在我在这,我不在,还有我爸,你以为他那双眼睛没盯着你?只是很多事机缘未到,听我一句劝,回头是岸,走吧。”
“你现在说什么我也听不进去了,我非要看着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马老二,我叫你声马大叔,这样吧,这件事办完之前,我让你留在这世上,你可以跟着我,看我和我爸怎么替你把这件事办好,你满意了再走,你不满意找我们爷儿两个算账,你看这样行吗?”
“不行,你唬我,到时候我弄的过你们爷儿俩吗?你当我傻啊?”
“既然你不傻,你现在跟我说什么浑话,你现在以为你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你现在呆着别动,我去问问你那大舅子,看他怎么说,外面警察来了,这也不能一直这样耗着,赶紧完事收场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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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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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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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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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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