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举着电话走到窗边,有意的回避开小四和雀儿,然后接着说:“我说冯大记者,我是说我没有追求你的意思,我只是并不介意你和什么人发生关系,我对别人的隐私不做评判,可能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哦,是这样啊,那…你问这件事干嘛,这和你有关系吗?”不知道为什么,听说我对她全无兴趣之后,冯君臣的语气竟然变得有些凌厉了起来。
我无奈一笑,接着说:“我直说了吧,既然你和他有过这么亲密的关系,并且到过他家里,那你有么有注意到他家里曾经放着一只巨大的保险柜,或者你有没有看到过他那只保险柜的钥匙和密码?”
“保险柜我没有注意,我只去过他家一次,还是因为那天喝多了,根本就不是我自己情愿去的,你不要把我看成那种随便的女人,不过你刚才提到保险柜的时候我就想到一件事,他脖子上戴着一条很粗的金项链,项链上就拴着一把黄金钥匙,当时我也看了好半天,不过那种东西,应该只是装饰品吧,土豪买来炫富的玩意儿,谁家买个保险柜还配一把金钥匙啊。”
“好吧,我知道了,无论怎样,还是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有空我请你喝咖啡。不过不要再说我介意不介意你是个随便的女人,我对这些没什么介意与不介意的,你早晚会找到一个适合你的人,像你这么有能力的女人一定会有个好归宿的。”
随便客套了两句之后,我挂了电话,看来事情距离水落石出又近了一步,一切都要从这个吕尧先下手,我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小四和雀儿请令出战的要求仍旧被我驳回了,两个人无奈的早早睡了,家里的气氛沉闷到了冰点,从这件事开始的那天,似乎一切欢笑声都远离了。夜里我悄悄起身,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本子,翻开后,抽出了一张夹在里面有些泛黄的的白布条,布条上用笔墨写着一些乱糟糟的字。
我拿着布条进了厨房,在阳台上,用火柴点着了这块破布条,夜风吹过,飞舞的火星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而在我手上,却赫然出现了一只梨木雕刻的小棺材,大小看上去有一整块香皂那么大,沉甸甸的,我手里攥着这小棺材轻轻的推开大门下了楼,三拐两拐来到老街后面的那处空旷地。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用脚平了平地上的土,找了处平整的地方,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又在圈里画了个四方形,在四方形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写了四道符印,中间,用树枝写了个牢狱的狱字,接着,把这只梨木小棺材,平平整整的放在了那个狱字上。
时间大概在夜里三点钟左右,老街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野狗和猫头鹰的叫声,显得格外慎人。我靠着旁边的楼房一角,盘腿坐在地上,嘴里叨咕了两句,然后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放着的小棺材,就在头上的乌云刚刚遮住月光的瞬间,小棺材的盖子,咔咔咔的动了起来,最后竟然自己打开了一半。
当月光从云中显露出来的时候,小棺材停止了动作,而就在云头再一次遮住月亮的时候,小棺材的盖子,突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我盯着棺材看了半天可却再也没有动静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嘴里念叨着:“不对啊,当初爷爷就是这么弄的,怎么这玩意儿现在不管用了呢?难不成是跑了?”
我欠身离地,刚要伸手去拿那小棺材,就在这时,身边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对我说到:“隔了这么多年,怎么想起来叫我出来了,你们家老头子去哪了?怎么让你个小鬼来叫我。”
我侧过脸一看,身边正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头发乱得像倒立着的拖把,满脸的滋泥,油渍麻花的一张脸显得瘦小枯干,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儿,我赶紧用手捏住鼻子躲到了一旁,用手指着那乞丐,用一种奇怪的声调说到:“哎,我说你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不声不响的出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哼,打招呼,用的着吗?你刚才不是念叨半天说什么请我老人家出来。”
“哎,鬼盗,你这不对啊,我这画地为牢,你怎么自己说出来就出来了,难不成现在世道变了,你们这些家伙都打算坏了老规矩?”
“你这画地为牢的功夫差的太远了,再说你那老规矩,老规矩谁定的?还不是你们这帮自称正义之士的人定的,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这人世间哪有一成不变的规矩,永恒的都是骗局,而骗局就意味着无限的变数。”
“行,我不跟你争,你见多识广自然有你的道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找你,这次……”
“停,我先问你一个问题,那老头子去哪了?上次见你,过去多少年了?”
我看了他两眼,用手扇着酸臭味说到:“大概十年了吧,反正上次见你的时候,我大概只有二十岁的样子,爷爷他老人家仙逝了,怎么?一定要他在场吗?”
“呵呵,真没想到啊,那只老狐狸竟然也到了命数了,留下你这么个孽种,哈哈哈哈,看来老天爷是公平的,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说辞。”话音刚落,只见这乞丐化作一团黑气瞬间穿过了我的身体,绕到了我的背后,举起右手从后面猛掐我的脖颈。
就在他的手快要抓到我的瞬间,我放在口袋里的手,轻轻的按了下手机,只见一道白光如同核爆一样瞬间迸发而出,刹那间便将那乞丐震慑在原地,我借着这个瞬间,袖子一抖,甩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块巴掌大的皮革,用手使劲往那乞丐头上一拍,皮革就像膏药一样死死的贴住了,只见他乖乖的就跪在了地上,脑袋往下一耷拉,便一动不动了。
我见他被我降服,便蹲在他身边看了看,见他眼珠滴流乱转身体却动弹不得,我不禁发笑,然后指着他鼻子说到:“鬼盗啊鬼盗,枉费你聪明一世啊,你不是认为我会毫无准备就叫你出来见面吧,叫你乖乖蹲在牢里,你偏要跑出来给我捣乱,我也不想搞成这样,现在好了,弄得大家都很尴尬。”
“果然跟那老头子一样阴险,小子,你这块龙皮是哪来的?你怎么会知道我怕这东西?”
“切,我干嘛要告诉你,老子自然有制住你的办法就是了,上次见面明明聊得还挺开心的,算了,长话短说,叫你出来一定有事要办,你鬼盗那点偷东西的本事也该派上点用场了。”
“呸,你休想,大爷我偷尽天下无数宝藏,怎么会帮你个乳臭未干的狂徒去偷什么东西,少要啰嗦。”
“行,有点骨气,只可惜啊,你偷尽天下的那些个宝藏啊,不是进了文物局,就是让那些二道贩子卖到国外去了,谁还记得你这堆烂骨头,我劝你啊,还是识时务的好,免得让我费事。”
“随你的便,大爷我会怕了你?动手吧。”
“动什么手,打散你的元神?别逗了,那多没意思,我看啊,就把你这样,还封回那棺材里,贴着龙皮让你动都动不了,大小便不能自理,活活憋死你算了。”
“你…你…你个卑鄙的小人,去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变成恶鬼把你吃了。”
“行了,还变成恶鬼,明明现在就是恶鬼,睡觉太多睡迷糊了吧,我看不如这样,咱们还是讲和算了,你就认命吧,你作恶太多,爷爷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有个补救的机会,别不识抬举,帮我做点事,我就让你回去接着睡你的大觉,修行够了自然功德圆满有个好去处,大家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鬼盗转着眼珠儿想了想,无奈的吭出几个字:“哎……………好吧,先听听你要我帮你偷什么。”
“哎,这就对了,你听我说,是这样,有这么一帮穷凶极恶的王八蛋,绑了我一个朋友,我要你帮我偷其中一个人脖子上呃一把钥匙,至于为什么你就不用问了,不过你放心,这帮孙子,绝对是彻头彻尾的不法之徒,这一点我能保证,绝不会破坏原则。”
“钥匙?偷把钥匙,我不干,我老人家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哎,我还没说完呢,那钥匙是纯金的,不正和你们这帮摸金校尉的胃口吗,就这么定了,明天跟我去,偷了东西放你走人。”
“什么?要我大白天出来偷东西,这怎么可能,那和打散我元神有什么区别,你不是疯了吧。”
“废话,自然会给你准备个法子。就这样,你先回去,我现在可要把龙皮揭掉了,你小子不要乱来,听见没。”
“知道啦,就这一次,下不为例。”鬼盗说完,我便从他头上揭下了那块布满鳞片的龙皮,突然,鬼盗从地上一跃而起,探出双手的鹰爪就要掐我的脖子,我揣着手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手还没碰到我便自己停了下来,然后气呼呼的转身化作一团黑气消失在夜色中,只听地上咔哒一响,小棺材合上了盖子,恢复了原样。
我指着地上的小棺材嘿嘿一笑说到:“你啊你啊,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给你个赎罪的机会,还跟我这讲条件,人啊,都是贱骨头,我看这鬼啊,也不例外。”说完,我捡起小棺材揣进口袋里,转身回去睡觉。
这个世界上,做了错事的人,就一定要付出代价,就像这鬼盗,一生偷尽天下宝藏,却临危不得善终,落了个尸骨无存,若不是爷爷看他可怜,收他回来,想必,如今早已成了孤魂野鬼,忘了自己生前的一切一切了,可这帝王家的东西哪是那么好偷的,欠了债就得还,我们每个人都一样,这一点,老天爷绝不会对谁网开一面。xǐυmь.℃òm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我坐在大老王借来的车里,与他闲谈,车子就停在华胜广场对面的烟酒店旁,此时的树木已经是绿叶爬上了枝头,一片生机盎然,天气好得很。
大老王端着保温壶的盖子,里面盛满香浓的热茶,他一边用嘴吹着水面的热气,一边跟我讲述着他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车子当然是从秦雪那借来的,听他的描述,两个人比之前还要更近了,可似乎离结婚这件事却越来越远了。
我不解其意的问到:“哎,我说,你跟秦雪同学的事,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可能啊,我看你俩,干脆凑合凑合得了,半斤八两,谁也别嫌谁。”
大老王无奈的摇摇头说到:“哎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要说我跟秦雪,那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现在大家走得太熟了,有些事啊,反倒抹不开面子了,何况秦雪打心底里不喜欢我这样的,她心气儿高,这段时间差不多也振作起来了,我啊,哼哼,差不多也该撤了。”
“我靠,这不过河拆桥吗,伤心难过时拉着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现在春风一吹,她又复苏了,把你往边上一扔,啧啧啧,不好不好。”
“哎,话不能这么说,本来我们俩也没那意思,我就一直拿她当个妹妹,需要我的时候,我就出现,现在她一切状况都很好,我觉得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虽说嘴上这么说,可一瞬间,大老王的脸上却闪过一丝遗憾的愁容。
我觉得不便再挖苦他的悲剧人生,便不再去问了,恰巧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地下车库开了出来,刚好停靠在我们对面的路边,我仔细核对了两遍车牌号,没错,就是吕尧的车。
这时,副驾驶一个高个子带着墨镜的男人刚好从车里走了出来,站在路边,随手点燃了一支香烟,手里举着电话不知道在和什么人交谈着,神情看上去显得十分的得意。
我见时机刚好,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便对大老王使了个颜色,他点了点头心领神会,脚下一踩油门,车子,便开了出去。
我示意他把车子顺着路边调了一个头之后,刚好斜着停在了那辆黑色轿车的前面,把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大老王停好车,开门下车就往路对面的烟酒店走,这时,黑色轿车的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大骂到:“哎哎,回来回来,你他妈长眼了吗?往哪停呢,车本子跟你师娘学的?赶紧给我滚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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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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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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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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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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