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看来,修行,修的就是一颗平静而纯粹的心,胸怀天下,济世为民,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爷爷的祖训总结下来就是这么几句,原文过于冗长,我也懒得去记,反正一句话,破坏平衡的,管你是什么,我照样把你送回你该去的地方,让我看着无辜的人受罪那是门儿都没有的,所以,都给我记好了,给我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在老子这,行不通。
再说雀儿昏迷的那一晚,我和小四结阵,整整熬了一个通宵,才把雀儿的心神护住,我开始只是觉得她被什么不知名的高手震慑了心魄,出现了幻觉,可这一夜的鏖战之后,我才意识到,我们面对的对手有多么强大。
此人手段毒辣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他在雀儿的魂魄中设下恐咒,不但让雀儿陷入无限的昏迷中,并且将她的魂魄幽禁在他提前设下的一个迷局里,若不是我俩拼死一搏,小四临危舍命,恐怕,那一晚就是我们见雀儿的最后一面了。
话说当晚,小四翻箱倒柜准备好了结阵的工具,什么大铜镜,小铜碗的,简直一应俱全,这还是他平时在市场上搜罗来,外加一部分爷爷留下的破烂。我用朱砂在雀儿周围画了一圈符印,又在她头顶和脚下放置了十二根蜡烛,用银针将雀儿脚趾和手指各刺破一点,放了血在铜碗里,待子时一过,我便和小四共同念动真诀,只见蜡烛忽悠悠的晃动了几下之后,一切如故。
最初的时候,雀儿的情绪开始平静了下来,我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到了后来,却没想到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只见那十二根蜡烛,从雀儿头顶那一根开始,蜡烛的上半部分斜着齐刷刷的就断掉了,就好像被一把锋利的宝刀削断一样,紧接着,顺时针一根根蜡烛全都断开,掉在了地上,屋中瞬间一片漆黑。
突然,我用朱砂画好的符印瞬间燃烧了起来,发出蓝色的火焰,与此同时,雀儿大叫着从地上直挺挺的就坐了起来,她疯狂的叫着,嘴角的白沫喷溅而出,两只眼睛完全翻到了后面,露出两只大大的白眼球,她两只手拼命的去抓自己的前胸和脖子,就好像发狂的野兽一般。
我大叫一声:“不好,快把灯打开。”小四一个前窜去开灯,我两只手猛的按住雀儿的双脚,口中再次念动真诀,强行运功想要压制住这股突如其来的反噬之力,小四则从背后抱住雀儿的胳膊,以防她用力抓伤自己,可这股力量来德莫名其妙的强大,雀儿疯狂的挣脱了我俩的束缚,一下把我弹飞了出去,小四也是翻身撞到后面的椅子上。
我拼了命的再次冲上去抱住雀儿,不让你伤害自己,小四没有办法,从后面用腰带困住雀儿的双手,死命的抱着她,任凭她咬我俩的头皮和耳朵,就这样坚持着。
相持了一段时间,雀儿似乎总算了下来,眼一闭,重新躺倒在地上昏昏睡去。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次结的阵会出现反噬,当时我已经开始怀疑雀儿到底是不是单纯的被震慑了心魄,可就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小四却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师父,我觉得雀儿的这个状态不对头啊,您摸摸她的手,已经全身冰凉了,我猜想,雀儿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你说雀儿已经死了?等等,难不成你的意思是……”
“恩,我就是那个意思,我觉得现在眼前的雀儿,只不过是一具她幻化的人形躯壳,真正的雀儿已经不在这里了,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那可就难说了,但据我看,她光是躯壳在这就反映出如此痛苦的表象,那么真正的雀儿一定在经受着某种无法想象的痛苦,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快点把她救醒。”
我低头沉思片刻后说到:“叫你这么一说,似乎是这样的,不过幸好她的一部分元神还留在这个躯壳里,不然的话,我们也看不到她反应出的表象了,不过也庆幸她的一丝元神还在,至少我们知道她性命还保得住。那,这么说,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也不能说是办法吧,我想,用我们兽类本身可以灵魂相通的本能来试一下,也许可以知道她到底在什么地方。”
“等等,灵魂相通确实很厉害,不过你要想清楚,如果你真的和雀儿那一部分残留的灵魂连接上的话,那么你也会被带到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无论是另一层空间,还是这层空间的某个可怕的地方,这可都说不准,你有没有能力把她带回来也都是未知数,搞不好,你们两个都……”琇書蛧
“这个我想过了师父,都是因为我才害了雀儿,说什么我这次也要试一试,就算救不回她,我也要试一下才能安心,不然的话……”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冒险乱来的话,后果是不堪设想的,那样不但救不了雀儿,再把你搭进去,事情就更难解决了。”
“不,师父,您就让我试一次吧,不把雀儿救回来,我这心里始终无法原谅我自己,如果她回不来,我绝不回来见您。”说着小四,就要施法。
我一把拦住他说到:“你等等,这事,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过目前看来,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既然要拼个鱼死网破,就大家一起去,到哪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能被人家看扁了,来吧。”
“师父,您要一起去?可…可是…”
“可是什么?因为我是人,不是兽类,你觉得我无法跟你们建立相通的连接吗?呵呵,你试试好了,虽然我自己也没试过,不过因为某种原因,我还是觉得可以试一下。”
“真的?那…那好吧,大不了还是我自己一个人过去,那,我们就开始了。”说罢,小四换了个盘膝打坐的姿势,扶起雀儿,在她身后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而我则把雀儿的双手拉在手里,静静的闭上双眼。
我刚刚闭上双眼,只见眼前一道金光扑面而来,瞬间把我包裹在其中,紧接着,这道金光慢慢的在眼前汇聚成一个人人形的模样,等我再仔细一看,正是小四站在我面前。
小四对我嘿嘿一笑说到:“师父,真行啊,竟然真的做到了,不过现在我们在哪我也说不好,我刚才看到前面有一条路,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再说。”
我点头应承,话正说到这里,只见我俩头顶飞过一只碧青湛绿的鸟儿,我抬头用手一指,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就是雀儿仅剩不多的元神,如今化作一只鸟儿在引领我们的方向。
我和小四二话没说,跟着雀儿一路狂奔,周围一片低沉的阴云,超过二十米之外的距离就什么都看不清了,脚下湿滑,不时的还有些泥泞的感觉,就好像跑在雨后乡间的土路上,这让我想起童年随爷爷进山修行的经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道眼前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
跑了一程之后,雀儿向右边一转,我们也跟着跑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低沉的天空已经下起了细细的小雨,这让本就湿滑的路面,变得更加泥泞不堪,我俩一前一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着,口中呼出的热气提醒我们周围已经变得越来越冷了,不过小四却似乎感觉不到,我想,是因为他只是元神的缘故吧。
远处那种朦胧的微光始终笼罩在我们视线的最远端,似乎无论我们怎么跑,都只是在某一个地方不停的打转,单凭周围看到的一切去判断距离的话,恐怕早就迷路了,幸好有雀儿领在前面。
细雨打在我的身上,瞬间就化作一股白色的蒸汽消失了,这让我整个人看起来都好像笼罩在白色的烟雾中,又向前奔跑了一段时间后,雀儿突然一头向下俯冲了下去,我一个急刹车停在原地,这才发现,原来,我们一直在爬上坡路,而眼前是一处高台的边缘,眼前一片黑暗无边无际,跳下去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我回头看看小四,他拉住我的袖子说:“师父,不能肯定那就是雀儿,我们现在在哪也不知道,就这样冒然跳下去,会不会……”
“我也在犹豫,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了,这里应该是雀儿元神所处的地方,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内心世界,那么可能就是某个人幻化出的环境空间,你放心,对这种地方我有经验,时间和空间都是扭曲的,没有任何一个基点可以做为判断的依据,所以,想太多也没有用,你能肯定我俩现在就是我俩吗?换句话说,我俩现在也许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
小四仔细想了想我说的话说到:“好吧,师父,我听您的,刀山火海我也跟着您,咱们走。去救雀儿。”说罢,我和小四对视了一眼,然后飞身一跃跳进了无底的悬崖深渊。
时空如同静止了一般,我俩不停的下坠,可始终感觉不到周围的空间产生过什么变化,就好像我俩已经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缠绕在空中,悬挂在某个看不见的黑色背景布面前,而一双巨大的手正在操纵着拼命舞动四肢的我和小四。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股芳香的泥土味飘进了我的鼻子里,我疑惑不解的同时,脚下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噗通一声,我感觉整个人掉进了水里,那种冲击力就好像从万丈高楼一跃而下,一头又栽进了大海里。
虽说是掉进了水里,可我却感觉不到有任何液体灌进我的鼻子里,相反的,我仍旧可以自如的呼吸,只是四肢的运动看起来就像慢放镜头,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宇航员,别说,那时候我还真想来这么一次失重体验。
我的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周围,寻找着小四的影子,可始终却找不到他,在这貌似海洋的巨大环境中,我慢慢的下坠着,手脚开始变得冰冷,全身好像被密密麻麻的蜘蛛网覆盖了一样,概念粘腻无比,让人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水中下坠了多久,突然,似乎脚下触到了大地,我轻轻的落在地上,就如同鸟儿落地的姿态,轻盈优美,我转身看了看周围,天空中朦胧的透着一丝淡蓝色的光亮,而周围,都是灰色的,远处尽是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我已经坠入了大海的深处,头顶的光线已经渐渐的远去。
不知道小四现在到哪里去了,我用力的大喊着他的名字,可我的声音,就好像隔着三五层棉被和屋外的人说话一样,连我自己都只能听到极其微弱的声音,难道这真的是在水里?
这时,我听到周围传来一股咚咚的闷响,似然非常微弱,但因为四周过于安静,这声音显得格外的明显,我缓慢的在水中左右环顾着,想要发现那传来声音的地方到底在哪,但这周围却什么都没有,直到一阵微弱的震动惊醒了我,我低头望向自己的脚下,是小四。
不知道什么原因,小四此时正站在我的脚下,我俩形成了脚掌对着脚掌的姿势,中间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此时此刻,小四正蹲下身,面对着我,用力的敲击地面上的玻璃,发出震动,看来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我同样蹲下身,用力的捶了几下地面,非常坚硬,并且带着一种钢铁般的感觉,这不像是玻璃,可小四怎么会和我隔开到两个地方,并且与我完全相反了方向,我实在想不明白,这种事我从没遇到过。
看着小四的双手比划着,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我也拼命的对他喊着,可一点用都没有,我俩谁也听不到对方的声音,无奈中,我也只好用力继续敲打地面的玻璃。
砸了一阵,我才突然发现,我的头发全都竖了起来,原本我以为是因为水中的浮力,可现在我才明白,其实现在的我,是头向下完全悬挂在这块巨大玻璃上的,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了,而小四就好像映照在镜子中的颠倒影像,原来我以为他才是垂直向下的,而现在我真的分不清到底我俩谁才是正的谁才是反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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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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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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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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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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