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鬼灵瞳>第九话 午夜安魂曲12
  它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只是仍旧用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想了想,然后自己对自己说:“都他妈的吓出神经病了,狮子怎么可能听的懂人话,更不可能回答问题了,这不是多余吗。”

  可我话刚说完,这狮子却真的开口说起了人话,声音嗡嗡的,似乎要把我的耳膜都震破了:“你这小东西,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和长辈说话要尊敬点吗?看你说话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跟你家先人有过之无不及,真是一个比一个荒唐,可你却没有你家历代先人那般有出息,满嘴胡言乱语,真让老夫可发一笑。”

  “你……你还真会说人话啊,乖乖,这可不多见,从来没听那老头子说过什么会说话的狮子……呃,不过也不奇怪,我家的鸟儿也会说话,既然这样,就没必要兜圈子了,说说吧,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小辈,休得无礼。”只见金狮子说完这句话,便举起巨大的前爪,照着我的头顶就拍了过来,这次我可再不能再吃同样的亏了,我猛一低头,身子用力向前一扑,一个元宝壳的跟头就翻了出去,耳轮中只听得身后的红木圈椅啪嚓一声被拍了个粉碎,我心想,这可坏了,李宏涛这屋里都是古董,搞不好这家具都得值个万八千的,我可怎么赔得起哦,这他娘的……

  正当我心中暗骂晦气,刚要翻回身与那金狮子理论一番的时候,背后另一个声音却突然说起话来,而这狡诈阴冷的声音却让我突然后背一凉,一身鸡皮疙瘩竖了起来。

  听这声音,分明就是那个神秘人,出现在黑暗空间里,又把我绑到一辆莫名其妙的车里的那个神秘人。我回过身想证明自己的猜测,这时才发现,那黑影的神秘人正被金狮子用前爪按在脚下,用力的挣扎着,可即使这样,他仍旧狂笑着大放厥词,指着高高在上的金狮子一通谩骂。m.χIùmЬ.CǒM

  我被眼前这荒诞的一幕搞得莫名其妙,这金狮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见他似乎对我没有敌意,而是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脚下的神秘人身上,于是我一点点的靠过去,指着地上的神秘人问到:“哎,大家伙,这,这人到底是谁啊?”

  还没等我问完下面的话,神秘人哈哈大笑着说到:“你个脑残,躲开,这没你的事,你小子别跟这凑热闹,滚一边去,就说你是个窝囊废,没事你招惹这东西干什么,现在牵连老子跟你一起出洋相,还不赶紧滚远点,在这看老子热闹是吗。”

  我听完他的话,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他,他的整张脸都被黑色的兜帽遮住,只露出影子却看不到长相,我无意间又回忆起那张被融化的脸,可此时,却一点恐惧都感觉不到,只是觉得非常滑稽又可笑,我抬头看看金狮子,它鼻孔呼呼的喷着滚烫的热气,就像个蒸汽机驱动的巨兽一般。

  见我靠近,金狮子呼着热气对我说到:“小辈,老夫今日不想与你计较,快快离去,把这孽障交于老夫即可。速速离开吧。”

  嘿,口气够大的,离开,我离哪去,我都不知道你们这一个个都是打哪冒出来的,这又把我整到什么地方来了,我站起身指着金狮子大吼道:“别一口一个小辈,你到底是谁赶紧说,不然老子……”

  话正说到一半,这时,脚下突然一声巨响,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把我和金狮子同时吹飞了起来,我横着撞到墙上的多宝阁,哗啦一声,上面的古董摔碎了一地,我哎呦一声,到没觉得身上疼,我是心疼啊,这一架子东西我赔得起么我,这下可他妈完蛋了,不行就脚底抹油赶紧溜吧。

  我心里打着小算盘,就在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黑衣的神秘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我的面前,脸贴脸的看着我,两只冒着鬼火的眼睛从兜帽下面露了出来,他嘿嘿两声然后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到:“兔崽子,今天老子没空陪你俩玩,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嗖的一声,神秘人消失不见了。

  我就这么坐着,呆呆的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房间,神秘人,眨眼的工夫,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好像这一切压根儿就没有发生过。突然一只手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全身一抖,抬头看去,是李宏涛欠身站在我旁边,眼神好奇的看着我说:“先生,您…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愣住了,想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吗?”

  “啊…没,没,没想到什么,只是…哈,可能是我想多了。”恍惚间,我耳畔还回荡着神秘人刚才对我说过的话,可刚刚经历的那一切,难道又是幻觉吗?现实中可能只有几秒钟的时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可无论怎样,让我欣慰的是,还好他这一屋子古董没被弄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李宏涛见我不答话,又问到:“您…真的没事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屋里太热了,我去把窗子打开吧。”

  “啊,不,不必了,我…还有点事,先告辞了,改天有空咱们喝茶。”说完我起身匆匆的离开了李宏涛的家,他表情诧异的送我出门,楼梯间,他在背后问我要不要记下他的联系方式,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他桌上放着的宣传卡片,对他挥了挥手,他摇头一笑便回去了。

  离奇事件层出不穷,我整个人感到心力交瘁,坐上车,头晕目眩的闭着眼睛,仿佛一瞬间就回到了家附近,我找了张公园里的长椅一个人坐下,手抱着头安静的吹着风,天空中的乌云又一次压了过来,将我已经阴霾的情绪又盖上了一层无法揭去的黑暗。

  一个人安静的坐着,我想,我需要彻底安静一下,想一想我到底错过了什么,漏掉了什么,我想起老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的强大不在于你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只看你在最失意的时候还能否保持那颗最初的心,对这个世界永远不要失去信心,否则,这个世界也会放弃你,我真的放弃这个世界了吗?还是仍旧在苦苦挣扎,我说不清楚。

  街上行人稀少,潮湿的风中,带着一阵阵阴冷,这是春天特有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此时,除了湿润的风吹进我的肺里,还有一阵轻柔的乐曲夹杂在风中,拂过我的耳畔,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我柔软的内心深处。

  这,这是那首未完成,是我经常子在睡梦中听到的曲子,可这音乐到底是从哪传来的?我抬头望向周围,街边除了一个乞讨的老人,就什么人都看不到了,又是一阵恐惧涌上心头,这乐曲到底……难道真的是从我内心深处传来的吗?

  这时,我发现眼前不远处那栋废弃已久的小教堂,窗户好像被人打开了,发出啪啪的响声,似乎是风从里面穿流而过,可这小教堂废弃了很多年,从没有人进去过,我印象中,门和窗户都已经封锁了很久,可现在远远望去,像是被什么人打开了一样,难道是……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见四下里没有人看到,便快步来到小教堂的门前,用力拧了拧门上的把手,果然,是锁住的,不光锁是锁住的,还有一条粗大的铁链子拴着,看来前门是不可能进去了。

  我围着小教堂转了几圈,除了这正门,教堂的背面还有一扇小门,没有玻璃窗,可同样是被大锁链牢牢的锁住,我试着拽了几次,以我现在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把锁链掰开的。抬头看看那啪啪作响的窗户,高度足有八米以上,没有任何工具,凭着我这两条内力尽失的双腿,说什么也是跳不上去的,可这未完成的乐曲,仍旧以一种诡异的节奏不停的演奏着,并且灌进我的耳朵里。

  我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于是回到正门,想干脆打破门上的玻璃跳进去,可这样做未免也太冒险了,周围的路边不满摄装置,如果声音不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搞不好我会被抓进去,那可就真的麻烦大了,可这到底该怎么办呢。

  哎,就在我一筹莫展的节骨眼儿,小教堂高墙旁边的草坪引起了我的注意,有一块一米见方的地方,上面生长的草和周围明显不一样,看上去非常突兀,我用脚在上面剁了两脚,发出咚咚的声音,难道这下面是空心的?

  我用脚把周围的土来回的趟了几遍,然后用手开始围着这块地方仔细的抠,终于,被我找到了接缝的地方,我找了一根粗树枝撬开了一条缝,然后用手使劲一扳,只听嘎吱吱吱的一声,原来是一块大铁板被我扳了起来,下面露出黑洞洞的一条向下的地道。

  我把铁板咣当一声扔在墙边,像下面望了望,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一股冷风从里面嗖嗖的刮了出来,看来这下面应该是和小教堂的内部相通的,隐约中似乎还能听到乐曲从这下面传出来。

  看来有必要下去看看了,管他通向什么地方呢,看看再说。我从口袋里掏出毕波给我的手机,按动他说的强大的功能键,手电筒的灯打开了,强光照着地道口,露出向下的金属梯子,这梯子看上去已经生锈,看来是年久失修的缘故,我把手机塞进上衣胸前的口袋里,只露出手电光,然后四周看了一遍,见没人注意到我行动,然后顺着铁梯子一点点的爬了下去。

  梯子不是很高,向下爬了大约三米多的距离,就到底了,底部是很平整的水泥地面,我回身用光照着,发现有一条可以将就容纳一个人通过的隧道,也是砖砌的表面摸了一层水泥,看上去很平整,墙壁上方还有些铁管穿过,我猜想这地方应该是教堂的维修通道,这地方,应该通往这座教堂的地下室。

  我举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着光刚在墙上照了两下,忽然,一个影子在隧道尽头的拐角处一晃,然后就消失了,我心里一紧,嘴上不由得叫了一声:“谁,是谁在那。”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只有隧道里吹过的风发出嗖嗖的声音,墙壁上,不时的留下一些水,滴滴答答的发出细微的响声,让隧道里显得非常阴暗潮湿。

  我举着手机一点点的前行,因为墙壁之间的空间极为狭小,走起来非常的不自然,就好像蹭着向前。好不容易来到拐角处,却发现,左右两边都是通道,只是相比起之前要宽了一些,可两边都是一眼看不到尽头,黑洞洞的,简直像是地狱。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向着刚才人影似乎晃动的那一边前进,可刚走了两步,脚下的一块木板啪的一声平拍的地上,墙角边发出刺耳的声音,一团黑影跑了过去,我恍惚间用手机去照,才发现,是几只体型巨大的老鼠被我惊动,正在逃跑,并不时的回头看着我。

  老鼠是我这辈子最恶心的动物,比起妖魔鬼怪,这些啮齿类的小畜生才是我最怕的,我吓得浑身厉抖,下意识用手去扶了一下墙壁,却摸到一手黏糊糊的不知是什么东西。

  我把手机放在手边一照,血,竟然是血,难道墙上留下来的不是水,而是血,难道这黑漆漆的墙壁不是防水涂料而是已经凝固了的血,怎么回事,这不是教堂吗?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慌张的不敢向前再迈出一步了,我开始怀疑自己刚才做的决定到底对不对,这里会不会是有个巨大的陷阱在等着我?可这并没有让我胆怯,我把手心放在鼻子旁闻了闻,似乎没有血腥味,反倒有一股沉积的油味,我仔细的再用光照了照,手上蹭的,好像是一种类似松脂的东西,管他是什么呢,不是血就好。

  我边走,边盘算着这个地方到底发生过什么,当年在这地方修建了这么一座规模不是很大的教堂,可隔了没多久就弃之不用了,这里面莫非有什么文章?

  定了定心神,我继续向前走着,而当我走了没几步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个什么东西飘了过去,我回身用光去照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我不确定是人是鬼还是动物,总之,我的精神已经开始发狂了,无数种恐怖的场景在我脑中不停的翻滚,我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害怕了。

  我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怕,老子他妈的可是五帝君侯的传位继承人,眼么前这点破事儿还能把老子难住吗?开玩笑,不就是鬼吗?大不了老子跟你拼了,想到这,我也不知打哪又冒上来的一股勇气,脚下加快步伐,大步流星的走向通道的尽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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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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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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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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