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我上次管闲事,出手处理小小一家的事情,已经过去有些日子了,自从那个雨夜我从她家独自离开后,就再没有联系过那家人,小小和她的父母也没有再出现于我的生活中,至于那一家人后来怎么样了,我不清楚,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应该已经过上了所谓正常人的生活了,可什么才是正常的生活呢,谁说的清。
有人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人心受过的创伤是很难抚平的,就算我让他们忘记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也很难从他们心里把那悲伤的感觉彻底抚平,那种隐隐地被掏空的感觉,就如同雨后的街道总是泥泞不堪,到底似乎多了些什么,还是又少了些什么,可能谁也说不清。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小小那姑娘能在一个快乐的环境中成长起来,做一个善良正直的好姑娘,也许这是我唯一不用埋怨自己多管闲事的理由吧,也希望这样的事情在我生活的这个世界里,越少发生越好,因为这个世界,已经足够无奈,足够悲伤,我也已经看得太多,再不想经历这些生离死别,更何况,我发过誓,再也……
呆坐在窗边想着这些没头没脑的事,细数着雨水中那些丝丝入扣的故事,可不知不觉的,天又亮了,又一个雨雾蒙蒙的清晨来临了,我起身抻了个懒腰,身体有些僵硬,颈部的关节咯吱吱的作响,和往常一样,我喜欢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出去走走,也许只是因为这个时间没什么人打扰我,亦或是喜欢阳光到来前的最后一丝黑暗,和对光明到来之前的那份期盼吧。wWW.ΧìǔΜЬ.CǒΜ
这个早晨和往常几乎没什么两样,老街周围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远处传来的清洁工人扫地的唰唰声,我独自站在街边,没有人来人往,没有车流,没有喧闹,如此的景象才是我脑海中老街一直以来的样子,每当置身这场景中时,我都会强迫自己,不要感伤,不要想起那几张熟悉的面孔,说什么从今以后你就要扛起这一门的担子,又在罗里吧嗦的说这些,烦死了。
身后一阵冷风吹过,我下意识的拉了拉衣服的领子,娘的,刚在心里骂了那老头子两句,可别阴魂不散又找上我啊,我一阵心虚,竖起耳朵,聆听着寒风中倾诉的声音,那一句句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靡靡之音,瞬间充盈了我的心魄,回荡在我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原来这一夜,又发生了这么多故事。
如果说雨后的清晨不只是带走酷暑,留下微微的凉意,还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伤感,那只能是因为雨水不仅仅冲刷了这个世界本身,还带走了许多本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只是那些故事无法呈现在凡人的眼中。
记得我不止一次的告诉我曾遇到过的每一个人,无论怎样,请一定要珍惜身边现在拥有的一切,哪怕是那些最不起眼的,好不值得珍惜的,甚至伤感的、愤怒的、无奈的和痛苦的情绪,还有那些带给我们这些情绪的人和事物,不要轻易说再见,说忘记,因为没有谁能真正做到忘记,更不要轻言放弃,说出口不难,真的想放下时却重如泰山。
这些话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听那老头子讲给我,长大后父亲又一次次的讲给我听,直到我又继续讲着这些话给别人听,然而今天的我,再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样的话,也许人类本不该被拯救,这样难以理解又无法做到的话,鬼才会信,也许在内心深处,我自己已经不再愿意去信这些话了。
所以,每一次讲给别人听的时候,仿佛他们几个又出现在我的身边,看着我这种总是皱着眉头的脸,看着我的如今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死撑,看着我的笑话和无能为力,而我有的,只是那些残存的回忆,不停的拉扯着我和昨天的距离,越是想抓紧越是溜掉,所以,即使我已经不再和任何人讲起这些话,但却仍旧固执的在心里一遍遍说给自己,这样,他们就会一直在我身边,很温暖,妈的,就像我从不曾孤单过一样。
我心里清楚,像我这样的人,背着这样的命运,终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们一样,走到命运的终点,一切都将忘得一干二净,也许背负这可怕的命运会让我痛苦不堪,但至少,我希望保留的唯一一丝记忆,仍旧是那份家庭的温暖,我此生最为渴求,却始终无法得到的幸福。
此时此刻,天渐渐的亮了起来,我摇摇头,一脸几声叹息,本想早点回去休息的我,却在楼下止住了脚步,原因是我眼前看到的画面让我竟有些匪夷所思。
就在我住的楼下,对面楼洞的大门口,路中央的位置,正静静的端坐着一只刚刚成年不久的黄鼬,也就是老人们口中俗称的黄鼠狼,有些地方也称作黄皮子,我一下子愣住了,歪着身子,扭着头好奇的打量着这只小东西,它看上去年龄应该不大,身体瘦小,但皮毛很是光鲜,淡淡的泥黄色在清早的雾气中时隐时现,让人说不出眼前的它是否真的存在。
我揉了揉眼睛,本以为又是视力下降的适应症,可确认两次后,它仍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端着两只前爪,静静的端坐在对面一楼窗户的下面,抬着头望向窗子里面,陈子脖子瞪着两只小眼睛一动不动的。
嘶~~~我心里一阵惊诧,更是越发的好奇了,转过身从迈了两步的楼梯上又折返下来,双手交叉在胸前往地上一蹲,就望着它,我就纳闷儿了,这家伙怎么蹲的像条狗一样呢?这黄鼠狼,还有这习性?嘿,真他娘的怪了。
我虽然不是什么动物专家,可也算是见多识广,那些人见过的,人没见过的,甚至听都没听过的玩意儿,我可是见了不少,天上飞的,海里游的,那龙又怎……算了,不说这些,可按常理来说,这黄鼠狼可是很怕见人的,虽然不是怕人,只是不愿轻易和人类打照面,大体上处于互相不会影响彼此生活的状态,倒也算相安无事,可这一只就有点……
就算在老街这一带,破房子很多,窜出只黄鼠狼不足为奇,可平时却也少有看到它们的踪影,虽说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数出这附近有多少隐修的灵物,可这一只嘛……这么年轻的黄鼠狼,绝对不是这一带的常客,而且像它这样如此大胆地像条狗一样端坐在某一户人家的窗前,倒更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似乎它看上去想从那扇窗子里得到什么想要的,难道是吃的吗?就如同看门的驯犬一样翘首企盼着?怎么可能,黄鼠狼偷鸡,没安好心吧,管他呢,回去睡觉,反正又不是冲我来的。
也许是突然察觉到我存在,它激灵灵猛的回过身看了我一眼,吓得浑身厉抖,一个激灵便三蹿两纵的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哼,哎~~~”我摇头无奈一笑,也罢,不用去理会这些小个小畜生,时隔多年后,独自选择隐居生活的我,已经不用管这些个破事喽,什么大印啊,这个那个的,与我何干。
我起身刚要回家,又是一阵摇头叹息,黄鼠狼走了,可我却多少有些担心那家人会不会出什么状况,说是不管,可这好管闲事的臭毛病,他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啊,嘿,索性看一眼再说吧,于是我便悄然走近那扇窗子,扒着窗沿又仔细看了看,至少要确定那小东西没有伤害这家人的意图吧,也算图个安心。
窗户没拉窗帘,屋里没人,也许是起的早已经出门了,看了看屋内的摆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对面一楼的这家人应该姓方,一家三口住在这里,老两口子已经上了年纪,约莫得有七十岁左右的样子了,还有个独生子一起生活,平时很少见到,听邻居闲言碎语提起过,我也只是见过一次,他年纪并不是很大,似乎和我差不多的样子。
听周围邻居说,这老两口子算是老来得子,所以对这个儿子那可是特别的娇惯,从小宠着,愣是把个大老爷们儿给宠出了一身臭毛病,年纪轻轻就游手好闲,整日无所事事,不是偷东家就是摸西家,没少惹祸,而这老两口子则是靠着夏天卖冰棍儿,冬天卖烤红薯赚来的那点儿辛苦钱勉强维持着这个家,可那小子,算了,关我屁事。
其实这些故事我也仅仅是耳闻而已,我不愿过多关心周围邻居的事情,就好比他们也很少愿意打听我的事情,一些熟识一点的,也只是碰面后点个头罢了,因为我知道,对他们来说我是异类,从他们异样的眼神中已经很直白的得到答案了,而他们对我来说,更是毫无意义,说不好哪天,我又会搬到另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去了。
见方家屋内无人,黄鼠狼也已经走远,虽说并不想管闲事,可这内心中却突然多了些东西一样,硬生生的卡在那里,让人说不出的难受,带着种种想不通的疑问我回了家,一个人倒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忆着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种种轶事,不知怎么,总感觉老街附近有种异样的感觉,让人心里发毛的感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一样,这样的感觉在小的时候也曾经出现过,但是已经不记得是哪一年,也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事情了。
脑中就像过电影一样播放着种种熟悉的画面,可突然,我的头又开始疼得像要裂开,娘的,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了,我抱着头勉强爬起身,从桌上倒了两片止疼药,吞了之后,再次望着天花板的眼睛也开始有些模糊,重复的剧情在近一段时间发生的频率也越来越多了,索性,忍着疼痛闭上眼睛,也许睡一觉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毕竟,异于常人的生活规律也算不上什么健康的事情。
这是梦吗?可能是吧,我好像确实在做梦,和往常一样,我又回到了小时候生活的那个地方,老旧的楼房,寒冷的冬天,屋内火热的煤炉,爷爷那老头子的高大身影再次出现在我身后,回头望去,他慈祥的笑着,还是那副让人喜欢又厌烦的表情,弟弟那时还活着,画面一变,还是那片开阔的草丛里,我们纵情奔跑着,阳光渐渐西下,似乎时间就要静止了一般,越来越慢。
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都定格在那一个瞬间了,包括那飞舞的红色蜻蜓翅膀也停留在拍打的那一瞬间。我清楚的看到那蜻蜓翅膀的颤抖,如同显微镜下看似虚幻的真实。
最后,在一片愉快祥和的气氛中,天渐渐的暗了下来,院方雷声滚滚,乌云渐渐笼罩,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如同舞台上方一盏盏连续熄灭的追光灯,直到最后一个人的身影,连同最后一个人的声音,也终于全部消失了。
头顶的追光瞬间成了熟悉的光,昏暗的路灯下,只剩我独自一个人双腿发抖,我觉得很冷,可偏偏天空又静静的下起了雪,无声无息的飘落在我的身上,那大片大片的雪花又如同燃烧的火花一样,每一片接触到我的身体都感觉无比的炙热,那种灼烧一般的刺痛让人无法忍受,似乎可以直接穿透皮肤烙烫在心里,我想要大声叫出来,却喊不出一丝声音,直到最后,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路灯则在闪烁中,啪的一声,熄灭了。
一个冷战过后,我惊醒过来,浑身湿漉漉的汗水提醒我,是这该死的现实世界又把我拉了回来,我的头仍旧很疼,坐起身用两只手紧紧的杵着额头,喘着粗气,嘴里念叨着:”真可惜,又是个梦,但也幸好只是个梦。不然老子就真的到那边去了,妈的,老子还他妈没活够呢。”
我心里埋怨着那几位动不动就像带我走的冤家,可这时候,电话铃突然响起,我坐在床边定了定神,便起身去接电话。
并不意外,电话那边传来的是继母的声音,说真的,虽不意外,可我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了,我有些尴尬,举着电话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自从父亲出事之后,我从没主动给她打过任何一个电话,虽说他们住的离我并没有多远,虽说我的电话也没几个人知道,可我却从没主动打过一次。
一阵尴尬的寒暄之后,继母对我说了说父亲最近的情况,说他病情似乎有所好转,也许这是最值得我开心的事情了,之后她又问了问我身体情况怎么样,还有没有头疼或是晕倒的现象,在知道我也好多了之后,她便放心的挂了电话,挂电话前还嘱咐我不要太惦记父亲和她,叫我有空还是应该多去看看奶奶,如果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儿的话,也不要勉强,一个人好好保重身体。可她却不知道,我的身体早已每况愈下,若不是我罢手不再去管闲事,可能早就死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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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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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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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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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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