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翠花虽然说不上多好看,不过保养的挺水灵,这两巴掌下去,立刻红肿起来。
她只是一个普通坐台小姐,吃不了什么苦,在恐惧和疼痛的双重折磨下,眼泪立刻流了下来,颤颤巍巍的道:“别打了,我说……我说!”
“真是副贱皮囊,不打不老实,赶紧说!”田玉凤不耐烦的催促道。
人都打了,许扬也不好说什么,竖起耳朵听着。
“是……是……是东哥让我这么干的。”牛翠花捂着脸颊,吞吞吐吐的说道。
“东哥?哪个东哥……莫非你说的是刘东?”田玉凤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牛翠花点点头道:“玉姐,我知错了,让我说的我也说了,可以……放过我了吗?”
“放过你,你刚才敢跟老娘顶嘴,搬出陈兰芹想吓唬老娘,现在知道求饶,晚了!”
别看田玉凤对许扬和善,但她本身可不是善茬,不依不饶道:“给我接着打!”
两个保安按住牛翠花,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大耳光子跟不要钱似的,抽了过去。
“哎呦,玉姐,我错了,饶了我吧!”
牛翠花连连惨叫求饶,忽然想起许扬说过不会为难她,慌忙跪趴几步,认错道:“大哥,我错了,我也是帮人办事儿,求求你……饶了我!”
许扬比较心软,牛翠花毕竟不是主谋,没有参与殴打他,给点教训就得了,劝解道:“玉姐,咱们别跟她一般见识,饶过她吧!”
田玉凤本来就是为了给许扬出气,正主不追究,她也作罢,挥了挥道:“停手吧,这是给我弟弟面子,让你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老娘是什么分量!”
“谢谢……谢谢玉姐,谢谢大哥!”牛翠花如蒙大赦,瘫坐在地上,心里委屈,敢怒却不敢言。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推开,一个留着短发,身材娇小的女人冲了进来。她的岁数和田玉凤差不多,戴着夸张的大耳环,嘴唇红艳,显得精明干练。
“呦,这不是玉姐嘛,真是好大的威风,隔着门都能听见哭喊声了。”娇小女人皮笑肉不笑,言语中透着冷嘲热讽。
她便是夜总会的另外一个妈咪陈兰芹,牛翠花口说所说的芹姐,听闻田玉凤指使保安,把牛翠花带走,她才急忙赶来。
“兰芹,你手下的姑娘们也该管管了,居然敢算计我的兄弟,还对我出言不逊,你还想给她出头?”田玉凤双手插在胸前,冷笑道。
“她竟然敢干出这种事儿,真是罪大恶极,玉姐,你怎么不把她打死算了?”陈兰芹用夸张的声音,恨恨的道。
再怎么说,牛翠花都是她手下的姑娘,田玉凤连声招呼都不打,带走牛翠花还打人,让她气愤不过。
“呵呵,我看她命大还不该死,所以就饶了她,咱们走吧!”田玉凤白了一眼,不屑的说道。
看着田玉凤一行人离去,陈兰芹原形毕露,气得咬牙,啐了口吐沫,低声咒骂道:“呸!臭表子,傍上个当官的就爬到老娘头上去了,咱们走着瞧!”
一出门,许扬着急的问道:“玉姐,你说的刘东是什么人,很厉害吗?”
“刘东是在镇里混的一个老大,你什么时候得罪到他了?”田玉凤神色有些凝重,疑惑的问道。m.χIùmЬ.CǒM
许扬挠挠头,苦笑道:“我都不认识,怎么可能得罪他,也知道他干嘛为难我一个做裁缝的?”
“我对刘东了解的不多,不过听说他心狠手辣,你一定要小心点。”田玉凤叮嘱道。
“嗯,我知道了。”许扬点头道。
回去的路上,许扬一直在想自己怎么会得罪刘东这么一号人物,原本认为是吴成或者苟二胜干的,看来事情有点复杂了。
转眼三天后的早上,王鼎盛打来电话,语气急促中带着恳求。
“许老弟,今天老方的酒厂要资产清算,准备破产了,看样子是真熬不过去了。我跟他关系不错,和你也是朋友,你可得帮帮他呀!”
“不会吧,我看他的气运不会那么差,你告诉我酒厂的地址,我过去看看。”许扬想了想道,觉得自己的观气法不会看错,有必要去一趟。
“好好,我过去接你,咱们一起去!”王鼎盛高兴的说道。
“行,我在店门口等你。”许扬答应道。
很快,王鼎盛驱车来到裁缝铺,接上许扬,前往镇郊的好村长酒厂。
一进酒厂,许扬发现一片狼藉,到处是黑乎乎的,残留着大火焚烧的痕迹,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这里是酒厂,根本看不出来。
空地上停着七八辆车,除了轿车,还有货车,不少人忙碌着在烧毁的厂房四处翻找。
“你们几个去那边,好好找,把值钱的全给带走!”一个身穿西装,貌似是领头的男子指挥道。
“别抢,我们先拿!”另一个穿夹克的人喊道:“欠我们那么多违约金,必须得挽回点损失!”
“我们是银行,欠的贷款可是国家的,你们也敢抢?”丁主任也在人群当中,挺直腰板喊道。
“麻的,你们不就是信用社的嘛,装什么,还敢说是国家的,老子就抢了,怎么样?”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不服气的嚷嚷道。
丁主任吃了个瘪,不敢再吭声,退到一旁。
许扬暗自觉得好笑,原来这个丁主任也来催款逼债,估计就是因为酒厂还不上款,才有事业危机的。
这家伙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堂堂一个主任,被一吓唬就萎了。
“真是一群强盗!”这时,一个女子娇声呵斥道。
许扬下意识的寻声望去,只见说话的女子穿着一条粉色的裙子,正是前两天去裁缝铺,想退裙子,却被他赊账的美女。
“哎,小悦,你别这么说,也不怪他们。怪我太贪心,没有那么大的肚子,偏偏非要贷款吃下这么大一笔订单,连累这么多人跟着一起倒霉。”方新友出现在旁边,无比懊悔的苦笑道。
许扬看女子和方新友亲昵的样子,加上之前的推测,此时猜到两人应该是父女关系。
“没错,都特么是你害的!”
“就是,老子损失可大了,找谁说理去。”讨债的人们纷纷抱怨,落井下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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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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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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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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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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