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一个女孩的青春年华给了谁>第29章 修改版
  第十一章

  相亲就是我精心谋划,精心设计的一个大骗局。因当时云花--即你的嫂子,已有三个月身孕。我逼云花把孩子打掉,她死活不肯,非要嫁给我仇人的儿子,甚至用喝毒药来威胁我,胁迫我。我说:“你坚决不能嫁给我仇人的儿子,除非我咽了这口幽幽气。他是怎么欺负我的,你知道吗?你要不打掉孩子,有一个条件,你答应了的话……。”云花最后答应给她哥换亲。我的儿子呢?一脸疤痕,一道又一道。当时我划拉了好几天,想出了一个主意,高兴的我一宿没睡好觉,老伴问我“二孔明,你玩什么花花肠呢?”我说:“臭鲜花,你瞧好吧!一年后保你抱个胖孙子!”(注:二孔明是王老汉的绰号,因他爱算计。鲜花是他老婆的绰号,因年青时貌美,都是村里好事人给起的。)

  第二天,我把媒婆刘嫂请来。她一看也没言语。我暗暗地高兴,心说:“老媒婆,你是过来人都瞧不出云花的变化,被我的三句烂舌闷骗过去。”等你们真正相亲的那天,我找了个代理人,他脸上的疤痕就一道,很浅,粗看还看不出来。(刘嫂真的看不出真相吗?她的眼睛鬼灵的很,一个眼缝就瞄出云花的大不对,不过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能得到“更多的大实惠”,谁不乐意当个好“棋子”。)

  到你们结婚的那一天,都是那个小伙先当的新郎。儿子问我:“爹,这行吗?”我坦然地说:“你要不要媳妇儿,要!就听我的,我自有对策,如出现意外。山塌土淹,水来肉挡。”只有拜天地的时候,真人才露相。……

  圣洁看到这儿,真是越看越……。说什么好呢?她自己也是思绪万千,眼前不断地浮现结婚当天的情景:自己坐着绣球绕红的自行车,一路颠簸,等下车的时候,人们推推嚷嚷,好不热闹。可到拜天地的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脸上全是疤痕,眼睛细瞧瞧才可看见有两个小孔的人。Χiυmъ.cοΜ

  自己以前听妈妈说过,老什么的个婶说她入洞房的时候,看见自己的男人竟是一个背锅子,原来相亲的人是顶替相亲。圣洁想这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吧!现在是新社会。可这事偏偏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圣洁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她寻个空隙逃出了王家的门。

  圣洁先跑到一个小树林里,她果断地停下了脚步,想:“自己往那儿跑呢?小李村肯定是不能回去,有多大的委屈与痛苦都不能回去。自己见过好多的姑娘受了委屈就往娘家跑,把一个人的委屈与痛苦带给自己最亲近的人,让她们也享受和感觉自己的不愉快。那是多么残忍和自私的事情。况且自己的妈妈这几天总算有了一脸又一脸的笑容,自己这一回去要不了她老人家的命也差不多”。圣洁边想边慢腾腾的游,脚上就像挂了百斤重的沙袋,怎么也抬不高沉重的脚步。刚才的勇气和脆劲基本上消失在初秋的暮色中,她缓缓地抬起不想抬起的头,望着落日的余辉,泪水,泪水,止也止不住,似秋蝉的哀鸣,“爹爹呀!你何苦要生我,生我就该把我养大成人,但那是多么荒唐的命题,爹爹也不想走,她好想看到他慈祥的面容。你为何把我搁在年轮的天涯,使我上和谁吐真情,下和谁谈密语,问树树无声,问叶叶无音。”她越走越不轻松,不知不觉间来到大口井旁边。

  圣洁抬头一看,黑不溜溜的一大片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暗白相间有缕缕波光。她吓了一大跳,“这是什么鬼地方?”(大口井:因那儿的地下水位浅,大概是七几年人工挖的一个大水坑,长有百米,宽有六七十米,这里的水可浇万亩粮田,圣洁不知道这些。)这一吓使圣洁清醒了许多,她又细想:“这个地方我不可久待,让人见了以为我要寻短见,我才没那么傻呢?刚才的举动实在是被王家人的所作所为气糊涂了,自己活了二十小几,没受过如此大的闷骗,有话挑在前头,不能顶替相亲呀!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这也好,哥是为我而拐,我宁愿为哥,为妈,为死去的爹爹而屈,谁说女子不如男,花木兰可替老父充军,我受这点委屈算什么?”圣洁想到这儿,头高高的仰起,她想看看天空的星星:小时候望那星星有无数的渴盼。一次用狗尾巴草敲着哥哥的脑袋问哥哥:“月亮里真有人吗?”

  哥哥舌头露出半截,脸蛋歪歪扭扭地说:“有,那个黑影就是他们在玩耍。”

  上了初中地里,又问哥哥:“月亮里头有人吗?”

  哥哥抓了下脑门,思索了老半天嘎然回答“没有!”圣灵一听口气,就知道妹妹在为小时候的童言绞尽,多年了,妹妹还记得那事,他也忘不了,那是他最得意的回答。

  “小时你不说有吗?”圣洁拽住哥哥的耳朵反问。

  “想给你一个望天空的理由,你天天望,看,多美好的的蓝天白云,如果有一**驾着雄鹰从咱们家门口的上方飞过,你就喊,‘哥,停一停’,手要做飞翔状。哥探出头:‘妹妹,这是哥发明的新航天器,带你去月亮,找月亮人。我们一块飞向月亮。不好吗?’”哥哥扭红鼻子,望着天空的蓝色回答。

  童真美好又插着翅膀的故事,每次想起都能回味好几天。一切的美好从自己咬碎通知书的那天就结束,一切的美好从今天算起就寄托给了下一代。圣洁看看自己跑出来的路,不在是一条茫然的路,是一条布满荆棘,挂满雪花的路,自己已有面对哥伤残,妈妈半瘫痪的无数勇气,这条路……。婚姻就像二叔说的话--婚姻是碰,换亲本来就无挑选的余地。

  自己的一个好友跟自己说过,给她介绍了个脸上有彰纱(麻点)的人,她看见就恶心,黑夜觉也不敢睡。自己的丈夫是满脸疤痕,怕吗?黑夜就睁一眼闭一眼吧!

  圣洁大踏步地沿来路回去。

  一路上还想:“只要他不是漏油的灯盏,脸疤没准还能带来好运。不知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姑娘可不能顶吧?”

  此时圣灵的洞房里就剩下了俩个人。闹洞房的人来了不少,朋友乡邻站满了一屋子的人,大家都为圣灵高兴,都想看看闹洞房的热闹,但一听说新媳妇怕热闹,吵嚷声高点还头晕,有个医生说是过敏,对吵嚷声的过敏。大家兴致而来,扫兴而去。

  端盆的给端来崭新的尿盆,铺被的特意安排就铺一个被窝。圣灵三下两下脱掉衣服,在床上做了个俯卧的动作,掀开被子的一个小角就麻麻利利地钻进被窝,脚尖还碰了一下云花的大腿。腿软绵绵的,比闪电的光辉都闪电。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女人,在他有生以来虽不是头一回,但也是非常关键的一回。他多么的迫不及待,他多么的想入非非,恨不得一下子就把云花搂到自己温暖的、宽大的怀里,而后抚摸她的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这是自己的媳妇,该动手的时候决不能手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那是人生的最高级快乐,有何能比?圣灵的手就想探过去,美美地摸一会云花的美丽。突然,媳妇儿云花却哭开了,泪水大概很多很多,声音也非常的凄凉,有如山花遇水,有如大河滴泪。

  圣灵是自行车上的灯泡--蒙蒙笼笼,忙拽了个枕巾替云花拭眼泪,黑曲隆冬,什么也看不清,又不敢拉灯,怕外面有闹窗户的寻见秘密(当地的风俗,结婚当天的黑夜,有好事者爬在窗台上偷听小两口的秘密故事,俗称闹窗户)。

  云花抽泣着低声问:“你爱我吗?”

  圣灵一捂云花的嘴,脸贴近耳朵轻轻地说:“不是废话吗!我要是连自己的老婆都不爱,爱个小狗,它能给我生儿子吗?”

  云花使劲挪开圣灵的手说:“你怎么爱我?”

  “用心量你的喜怒哀乐,你的喜就是我的高兴,你的怒就是我的悲哀,你的哀就是我的痛苦,你的乐就是我的幸福;如果你哀伤了,把脸贴在我的胸口,我的热血会把你的眼泪轻轻溶解在我的神经里;如果你痛苦了,你把小手搁在我的脸上,看我是不是三十九度高温。”圣灵说话的空档,手还不停地摸云花棉花花似的脸蛋。

  “我现在就非常非常的痛苦,看看你是不是三十九度高温?”云花心里想:“好会说话呀,说出来的是一套又一套。自己遇上好人了吗?可自己肚里的孩子如何向他说呢,今天夜里是必须说明白呀!能骗到什么时候呢?”

  云花又想:“自己出嫁的前一天晚上,爹爹交给自己三条妙计,说是学诸葛亮的,前两条一哭叫哭腔计,自己的啼哭已经打乱了圣灵的“布置”;二探叫探心计,就是用言语逗引出圣灵的内心话,好似他上自己的圈套;前两条一用觉得灵儿自己的丈夫,像个男子汉,也听说他是为妹妹上学跪百门而至拐的,这样的人值得自己爱戴,不能用第三条计(金蝉蜕壳计)了,那对不起他,有点太残忍了。我得说实话,得老老实实地告诉他真情,他可能会……”想到这儿,云花卖了个乖说:“我不想叫你圣灵,也不想叫你猪不喳,叫圣灵听起来有点高雅,我没有高雅的水平;叫猪不喳有点土,土到老黄历的灰尘。我想叫你灵儿,一个永远属于我一个人的灵儿。”

  圣灵听后心里像春天的桃花盛开,美不胜收,手又探过去摸云花的脖颈,狠不得一下把云花拥入怀里,但转念一想“她不是说很痛苦吗?我不能造次,她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我的担着她的痛苦走,我有力气,痛苦不会压弯我的腰,她是个女娃娃,如何经常待在痛苦里呢?”圣灵特别细腻的说:“快说说你的痛苦,你摸摸我的头不是三十九度吗?我为你的痛苦而忧愁。”说着把云花的手搭到自己额头上。

  云花想:“多么好的男人,要是换个别人……,在这样的夜晚,还不一口把自己‘吞’在裤衩底下,”她是越想越美,越想越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灵儿,转一个小身抱住灵儿的头亲吻了几下,而后哭哭啼啼地说:“我说出来你能原谅我吗?”圣灵一拍胸脯说:“有多大的痛苦往这儿倒,我的胸怀是汪洋大海,不管是铁的痛苦,还是泥糊糊的痛苦我都可把它们化作我生命中的小水流,泉水叮咚,奏出的是小声音,我听到的却是生命的坎坷之音。你说吧!我把头搁在你的肚皮儿上静静的听,就像听我的宝贝弹弦琴。”

  “你真坏,老想占我的小便宜,我不说了,全身都给你算了!”云花撒娇似地说。“我还真想听你的好故事,手也想摸摸你,你今天夜里就是我的人啦,占点便宜还说,以后每天夜里占你嫩花花的便宜。”说着亲吻了一下云花的脸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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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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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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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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