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一个女孩的青春年华给了谁>第1章 第二部开始
  云大是王不理的本家兄弟,头次领如此重大的任务,不敢怠慢,立即动身去省城。回来在圣洁面前是侃侃而谈:“真不好办,开口就要一万八千元,我是磨破嘴皮,死缠烂打,又把王狗狗的舅舅请到大饭馆里,让他老人家美美地跌了(方言,吃)一顿好饭,跌得他是东倒西歪,足不靠地,总算把价格压了一大截,这个数,”说着,云大从右边的裤兜旁边,微微地伸起一个小指头晃了一下,又重重地颠了三四下,而后再翘起两个手指头。“到底多少钱?快说,我可看不清你裤兜边的手势,”圣洁催促说。“一万二千元,一此了断,”云大说。“协议跟他写好了吗?要办得利利索索,免除后患,”圣洁叮咛。“一切办妥,万无一失,一手交钱,一手画押,”云大说。

  圣洁从放小麦的洋灰柜里左摸右揣,提出一个黄色的小袋,交给了云大,说:“这里面是我早已准备好的一万三千元,你点一下,拿去,余下的一千元够你的开消和饭钱了吧.”“够了,够了,你点好的钱我是一百个放心,这在全村都是有口皆碑的,我不信你信谁?我一定快去快回,就像蠛蠛胡儿(方言,蚂蚁)搬家----速度是第一。”云大提着钱袋高高兴兴地走出圣洁的家门。

  一路上,云大低头迈步,他看见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看见什么都是钱的影子,钱,钱,钱。嘭的一声响,他连忙说:“唉哟!对不起呦!”无人应答。他哗地一下抬起头来,自己偷笑,原来是碰在电线杆子上。这时才感觉前额隐隐约约的有点痛,自言自语说:“钱迷心窍,钱迷心窍!够个财迷,”摆了几下头,不晕,唱着小调走回自己的家们。

  一回家,二郎腿往坑上一盘,高声吩咐老婆:“老家的!快快做饭,整二两酒,我又得跑一会太原。”

  “自己弄去,有什么功劳口舌,眼长在奔头上了,看不见我在洗你的个了皮(方言,脏衣服,带骂的口气),不说弄,还说个整字,看把你狂的,虱子爬到发尖上,不知天高地厚。”老婆说。

  “我不知天高地厚,你过来看上一眼,也不知地厚天高。”云大嘻嘻说。

  “如此之鸡眼,我不得不看上一个猫眼,”云大媳妇儿撂下手里的活儿,两手啪啪的对着一拍,水点溅得四下里乱窜,有那么一点好像还钻进她的嘴里,急急忙忙地跑来一个眼神。

  “看看,你见过吗?这是什么?这是钱,是新的发亮的钞票。你有了她,到处可走,随处可跳。人们都用老鼠的眼睛看你,用猫的眼睛望你,用老虎的眼睛敲打你的眼神,但不是要吃你,是一股股绿水水的眼神,是恨不得叫你奶奶的眼神,这就是钱的魅力,这就是钞票的光辉,”云大说着从黄色的钱袋里摸出一把把的钞票,他不想一下取出,那多没感觉,只有一摸一摸的取出,那感觉比玉帝的摇头都神奇。

  “呀!这么多。那股黑老娃(方言,乌鸦)的西北风把你这个老秃驴吹得有如此的本事,一夜之间就挣回这么多的票票?”云大媳妇问。

  “不能告诉你,今天夜里你让我美上一个夜抱,枕头底下悄悄地告诉你。整一个豆腐,一个豆腐皮,喝二两憋得慌的驴尿,赶快,不,是拔腿开路,直奔东北。你睁开你的猫眼可点好了,点对了,那是三千元整,归你我的太太所有,来,先亲一个,美上一口,”云大稀溜溜地说。

  “黑夜吧,让你美个够!让孩子们碰见多眼斜,我去弄饭,”云大的媳妇高兴的去割豆腐。

  云大躺在车里,迷迷糊糊的两只眼睛看着车顶发呆,发闷,他不胜酒力,今天却是绿叶的高兴,喝了二两,又添了一点儿,现在脸上都感觉火辣辣的有点红,他想:“一贪二拿三迷迷就是美呀,要不谁也想争权。自己就这么个临时捡来的权力,话口一开,钞票拿来,比干活强一个猪头,这就是权力的涌动呀!贪污是圆圆的石头,装在兜里就是个小小的玻璃球,一摸还带点滑不溜秋。小的时候贪污妈妈的一毛钱,被逮住得挨点匕豆(方言,耳光);这回的钱,贪污多少一个小娘们,她永远也不知道,这是死人身上拿钱----痛快!拿就是展开两手,叉开十个肉呼呼的指头,把昧心的荧光光的纸张轻轻地装入自己的黑色裤兜里。这样的手算黑吗?不能算黑手,只能算个有点良心的黑胳膊,比起拿人们的钱财,疏通管路的人来还差一个手指头,差得远那!有了钱,那就是天上的生活,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你看看老婆的歪溜溜的眼色,看见钱,一堆堆的钱不照样给我一个热扑扑的亲亲蜜蜜的舔吻吗?一改过去那横眉竖眼的表情,今天黑夜还能美美地抱一个来回,这就是第三个美迷迷美。”云大是越想越感觉自己非常的了不起,仿佛自己已经是天下的第一鸟雀,与真正的英雄比,那不是瞎说八道吗?与鸟雀比那才有味道----云大也是有自知之明。不知不觉就从太原……。

  云大从太原回来,看见虎子站在圣洁的地上。

  三十四章

  圣洁抖抖地打开虎子从看守所里带回的云玉的书信:

  爹、妈、嫂子、姐姐、姐夫、我的媳妇:

  这回,是我的亲笔信,不是请人写得。

  我不是人,我是一条狗,狗也嫌我臭;我是一堆粪,地也嫌我脏。

  我在看守所里,先跪在地上,给我的亲人们磕十八个响头,再写我的罪业。我罪业深重,我罪业如缝;我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我无法面对眼前的现实。但眼前的现实却写满了我自私自利的黑色的血迹。

  就说房子的事吧,我的高高他说的一点都不假。嫂子,我利用你的善良、厚重、情情心,骗得了房子的所有。

  就说姐姐、高高的事吧,我吃了王狗狗的钞票,把咱们家狗给害死,把咱们家的墙给开洞,把咱们家的点点滴滴都告诉了王狗狗。我是人吗?

  姐姐的苦难我不知是王狗狗干的好事,高高的赔钱我也不知是王狗狗干的好事,但高高的突然死亡戳动了我麻木的心灵,戳动了我幼稚的肺腑,我找到了王狗狗,因为他处处打听咱家的事情。

  我明白了,明白了一切。我走的时候就带了一把镰刀,我举起了镰刀,我举起了我的心肺。可惜的很,我以为他死了。他没有死,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家里的情人们,你们恨我吧,打我吧,我不是人,我是一条吃里爬外的狗,狗!

  嫂子?我跪在地上求你,我的媳妇已有身孕,请你照看好他,照看好我的未出生的孩子。我清楚地知道:我不能再说这样的话,再对你有所恳求,但我思来想去我又能恳求谁呢?爹爹妈妈年岁已老,爹爹的退休金都杳无音讯,她们的生活靠谁呢?这都是我这条害人狗给害得,一个好端端的家,一个和和美美的家让我给废了,让我……。我无地自容,我无脸见人,但我还是想起了你,想起了我的嫂子,想起了我受难,受委屈的嫂子,只有你能担起这个沉甸甸的重任呀!嫂子,拜托了!嫂子,拜托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如有来世定以眷眷之心相报,给你当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我知道我对不起大家,我知道我对不起家里的每一个人,包括我的孩子。

  我痛悔,但痛悔不能当饭吃。我只有深深地祈祷,祈祷菩萨保佑我们的全家一路平安。

  云玉跪写

  圣洁看完信,眼前是一片漆黑,比伸手不见五指都黑。她恨不得一把把书信撕烂、撕碎、撕成粉末;抛到云里,抛到雾里,抛到地窑里。但她没有那样做,也没有倒下。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自己一旦倒下,这个家就……。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缓缓地把信折叠好,打量云大和虎子,心事重重地问:“不知翠花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嫂子也未过来,麻烦虎子过去看一下。”m.xiumb.com

  翠花(云玉的媳妇)听到云玉投案自首的消息,天天愁眉苦脸,饭不吃一口,脸不洗一下,情急的时候,抱住云花痛哭流涕:“姐姐,往后的日子,我怎么活呀?我怎么活呀?”

  云花好言相劝,好语相慰,但无此于事。翠花年年不忘的就是云玉:“我说你不用走,你非要走,王狗狗是好对付的吗?是王狗狗害了我们呀!”

  三十五章

  翠花说王狗狗害了她们,是真的吗?

  王狗狗人在太原,心却时时刻刻地关心着王不理家的事儿,当他听说王不理赔了个四脚朝天的时候,他高兴的一跳三尺高,把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都吓了一大跳,哄的一声跑了个一干二净。他奔到家里,抱住桂莲嫩的发软的脸蛋,红红扑扑的就是十来口。

  桂莲毫不示弱,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绿马王子有如此的激情,有如此的酣畅,回过神一个接一个的热吻。吻得是天旋地转,吻得是山呼花开。

  十多分钟后,桂莲的情绪才缓缓地平静下来,心还在突突地跳个不停,她问:“狗狗,有什么好事?把我吻得热泪盈眶。”

  “想你吗!我一天不见你,想得泪花花流;一时不见你,想得手心心抖;一刻不见你,想得嘴边边抽。回来就想咬你一小口。”王狗狗说。

  “油嘴滑舌,不过我就喜欢你的油嘴。”桂莲说。

  “看,这是什么?”王狗狗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在桂莲眼前一晃问。

  “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呀!”桂莲一把把这些东西抢在怀里,吃惊地说。

  “好不好?喜欢吗?”王狗狗问。

  “太喜欢了,我做梦都想:我的绿马王子给我一个绿光闪闪东西,我把它戴到我的脖子上、耳朵上、手指上,呀!它霎时间变得金光闪闪,霞辉一道。这金光比秋梨的颜色多一寸有余,比太阳的光辉多一尺多点,它飘呀飘,它飞呀飞,飘到我的心里,飞到我的嘴尖尖里,我轻轻地咬一口,不能,不敢,它是王子的心呀!”桂莲动情地说,头还摇了三五下。

  “它就是给你的,我的宝贝!”王狗狗说。

  “你有那么多钱?怎么不告诉我?”桂莲问。

  “给你个惊喜吗!你不愿意?”王狗狗说着就抱起了桂莲。

  这些金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呢?有个小故事:

  这几天,王狗狗的兜里扁得慌,可以说就剩下几个看兜的零碎毛票,他急如猿猴,动如小鸡,在远远的村子里瞎溜溜达达。突然,他看见一个五十多岁,富富态态的中年女人,他迈着方步走了过去。

  “这位大姐,我是个过路之人,在村口就看见你珠光宝气,一身金辉。我想离开,想马上离开,但又不忍心离开,就走了过来。”王狗狗上前搭话。

  中年妇女抬起头来,一看站在前面的是一个衣着得地,脸宽背圆,皮肤黝黑,胡子一缕,年岁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听他的开言吐语,说得自己是心花怒放,脚步轻轻,感觉有点来头,头一低问:“听兄弟之口气,你会看麻衣相?”

  “不敢说会看,略知一二,”王狗狗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刚才说……?”妇女疑惑地问。

  “天机天上事,怎肯随地闻?”王狗狗一捋胡须,慢腾腾地说。

  “贵人,贵人!快请屋里说,”妇女连忙扔下手里的活儿,把王狗狗请到家里。

  王狗狗一进院落,四下里观察了那么一会儿,心中泛起好多涟漪。他喝茶的时候,两个手指尖把茶杯轻轻掐起,用鼻子在茶杯上横过了五六回,才慢慢地小口吸溜茶水。

  他的一举一动,妇女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啧啧,这喝茶的姿势,与众不同,那妙劲只有神仙才会有,”见王狗狗喝了有两小杯茶水,试探性地问:“大师,你看看我们家……?”

  “我进门的时候,已略作小望,器宇轩昂,暗藏露气,非同一般。你男人是乡里的一把手?”王狗狗头一转,肯定地说。

  “哎呀,我的大师,你说得真准!再说说?”妇女打心眼里高兴。

  “你五十有二,是属蛇的,你有一个闺女,两个儿子,对吗?”王狗狗问。

  “大师,你说的太对了,快比我都清楚了,你刚才说了一句什么话?”妇女疑惑地又问。

  “我是个过路之人,在村口就看见你珠光宝气,一身金辉。我想离开,想马上离开,但又不忍心离开,就走了过来。”王狗狗又说了一遍。

  “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妇女点头哈腰地问。

  “前半句说你们家的运气很好,后半句说你们家……”王狗狗说到这儿做一停顿。

  “我们家有什么事?你快说……,快说嘛?”妇女急得脸红脖子粗,话都不知如何说为好。

  “你家有金吗?”王狗狗摇了摇头,摇了摇身慢慢地问,声音之低,只有专心的人才可听见。

  “大师,你说得高点,我都听不见呀?”妇女揉了揉耳朵问。

  “这是天机,声音不可为大,如墙外有人,或者树上有鸟,或者地上的蚂蚁,她们中有一个听见我的话,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王狗狗说。

  “有如此严重,大师,你低低地说,我细细地听,一定把话记在心里。”妇女把耳朵往大里使劲地扣了一下说。

  王狗狗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金?是黄金,还是白金?我家全有,全是人们送的,”妇女眉飞色舞地低声说。

  “她们全有光泽,照的你们全家蓬荜生辉,灶马爷爷乱窜,他老人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家就……”王狗狗神秘兮兮地说。

  “就怎么啦?”妇女着急地问。

  “天机不可泄露,只有神会,不可言传,”王狗狗说。

  “那如何是好呢?”妇女一个膝跪在地上求问。

  “我不能再说了,再说怕你心疼你的财富,财富在,人到外,我去也。留得三寸话在,可保我一生平安,”王狗狗起身就要离去。

  妇女是越听越害怕,越听越胆惊,一把拽住王狗狗的裤腿哭哭啼啼地求问:“大师,你把话说明,你不能就此而走呀,你的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全家。财富我不要,只要你能救我全家的性命,保孩子他爸爸官运亨通。”

  “要不我就说我是想马上离开,但又不忍心离开。我就是爱管闲事,救了你们全家的性命,但折了我的阳寿,我不划算呀?”王狗狗叹了一口气说。

  “把我所有的带金的东西全送给你,买我们全家的性命,补你的阳寿,这不行吗?大师,你行行好?我求你啦?”妇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

  “我是上天言好事,下天降吉祥;爱管人间苦难人,热心一份又一份,”王狗狗说。

  “你是灶马爷爷下凡,愿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莫怪莫怪,”妇女一听此言,头磕的蹦蹦响,言吐得哗哗流,不知说什么为好。

  “别说此话,我是过云之舞,过水之魂,虽说能给你捋捋头发,但解决不了根本呀?”王狗狗神色坚定,眼露刀光似的说。

  “老爷,你还有什么要求,快说呀?我的眼珠都绿了,”妇女有磕头哀求。

  “要想彻底的解救你的家人,你的血管里必须的流一点我的雾气?”王狗狗说。

  “你的雾气怎能留到我的血管里呢?老爷,我不明白呀?”妇女再磕头问。

  “不明不白心中事,神仙下凡是凡人,不知留爷处,只有留爷云,我走也,”王狗狗说着,起身。

  妇女明白了老爷的意思,但她又一想:“这……行吗?要是我的血管里留有灶马爷爷的血,不但能解救我的全家。还能……,我也是神仙,啊……”妇女想到这儿,三下两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三十六章

  王狗狗从妇女家出来,高兴的是麻雀出窝----叽叽喳喳,牙齿都不知怎么响是好,心想:“这几天的功夫没有白费,这几年的心血没有白流,想啊!看啊!学啊!用啊!我王狗狗不是吃屎喝尿之人,是天上的日月明慧之精。你看我这一回的事情,办的是干脆利落,无疑无缝。钱到手了一千,金的亮晃晃的东西到兜里一堆,什么都有;女人又玩儿了她一个,第五十个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到手,呵呵呵。美的她还以为是和神仙欢睡。她是个大傻瓜呀,傻得比光头上的虱子都傻。

  这几天,我天天在她们家的周围以收古董逛游,把她家的底细摸了个框框转头----底朝天,今天我学了电影里的一招----乔装改扮去战斗,结果大事彩云追----不由我呀!”想到这儿,他一把把自己的假胡须拽下,举起来,摇了有十几圈,就像摇灶马爷爷的屁股;嘴角的微笑如蜜蜂的声音----嗡嗡嗡。

  王狗狗不敢把这么绝密的事情告诉桂莲,说了一个谎言轻而易举地久把桂莲打发到自己的怀抱里。

  过了没几天的时间,桂莲大喊大嚷,说自己的金项链丢了,翻箱倒柜都找不见,惊动了满满的一院人。

  王狗狗也是钻到床底下,打着手电筒四下里寻找,难见踪迹,高声告诉急得蹦跳的桂莲:“大概是老鼠偷吃了,我昨天打死的一个老鼠口里有一道金光,还吓了我一跳呢!”看热闹的人们哄堂大笑。

  这个项链跑到那里了呢?它没有跑远,跑到某某的脖子上。某某的本事真大?不,是王狗狗的心眼眼真多。

  王狗狗的耳朵真尖,村里的什么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王不理挣了大钱的话不时地传到他的耳朵里。他心急如火,血跳如风,一天夜里(白天不敢回,怕要钱的排成队)又潜回小王村。找谁呢?大家可能明白,找的就是云玉。

  王不理的大车队刚走,王狗狗的前腿就走进大厂门。问了看门的,打听收料的,人家异口同声,什么也不清楚。王狗狗是碰了一鼻子的烟灰。

  从厂子里出来,到了附近的一个饭店里,要了一个过油肉,一个大烩菜,一盘猪蹄,一瓶名酒,独自一人在那儿闷喝,心也不能停止摆动,想啊:“这个王不理,使了什么鬼把戏,把里面的大大小小头面人物买的是铁桶山游,连个屁话都问不出来,难啊!在老家还听说顶棍棍,顶棍棍是什么个干活呢?不知其妙呀!”

  “哎呦呦!朋友,朋友!酒菜多多,怎么一个人喝酒呢?”一人很关切地问。

  王狗狗抬起头,上下打量此人,只见此人身材不高,大约一米六的个头,络腮胡须,肚圆滚滚,身上一股油菜味,头上有顶白色的厨师帽。他一看,心中就明白了几分,赶忙客气地问:“师傅是……?”

  “我是这里的摇勺的,也是这里的小半个老板,看见朋友友一人喝酒,派头还有点过油肉的口味,心事重重。客人不多,好奇地就想问一问儿吧!”这人说。

  王狗狗再打量一回此人,又看了看对面的厂门,心中暗喜:“我怎么把这些重要的人物给忘了呢,酒肉云云过,怎能少大勺,简直是糊涂到脑门,……”想到这儿,一下站起身,深深地一点头,高兴地说:“朋友宝地,难得一见,幸会,幸会!来!来!来!,喝他个酒杯见底。”

  三十七章

  三杯酒下肚,三盘菜扫光,“再加一盘狗肉,不醉何得方休?”王狗狗喊。

  “兄弟,哎呦呦,我见你是个豪爽痛哭之人,我不得不把我所知道的芝麻大点的事情说一说,也真是你想了解的事情。”厨师有点眼晕说。

  “肺腑之言,求之不得,来来来!为朋友的贵言把这杯酒一口见底。”王狗狗兴奋地说。

  “我在这儿开小饭店个吧年头,哎呦呦!不可言状。看见了吧,对面的大厂子,几千人的厂子,就三二年的光景,是一年不如一年,一天不如一天,时光如黄昏,老来难求人那?其实也不是没有好人,没有好人才,里面的工程师,技术员个个都是大拇指,千里难挑一。可是那些厂长富贵门呢?个个头大脸肥,不知东南西北,吃的国家饭,喝得国家水,不思进取为要领,反思美女揉屁股。钱钱钱,一个个都钻到钱眼里,钱肚子里,有的得了钱麻症,有的得了绿黄昏。我也是依靠这个厂子发家的,没有她的慷慨解囊,也难有我的今天,可是我看在眼里,急在腿肚里,也得发点牢吗?”厨师有点愤慨地说。

  “朋友之眼,不,是哥们儿之言牢的对,牢的好,咱们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也只能是发发牢,弄弄手脚,泄泻私愤而已,谁又能把她们怎么样呢?咱们还得靠她们的混蛋挣钱,靠她们的眼神牟利,这也就是说得天花乱转,到头还得肚皮底下过招,不得不低头呀!”王狗狗激动地说。

  “一听朋友言,就知哥们儿事,这位小兄弟,你也是闯荡江湖的高手,老朽佩服,佩服!”厨师说。

  “哥们儿过奖,我有一言难明,朋友刚才说有的得了钱麻症,有的得了绿黄昏。前一句我有点明白,后一句不知其意,可否赐教一二?”王狗狗问。

  “江湖险恶多烦事,烦事险恶走江湖,这就是现实的写照,你没有听说过吗?”厨师说。

  “没有没有,小的才出道几年,你喝的精比我喝的水都多,我有什么狗屁的理解,不过是些花拳绣腿,难能挂齿,与你老人家比,那真是相差一万八千里,我闻你的香味都来不及吸溜鼻毛。”王狗狗说。

  “哥们儿真会说话,怎么说是吸溜鼻毛呢?”厨师问。

  “再你老人家面前,我怎敢用鼻涕二字呢?咱们喝的舒心,谈的快心,听见鼻涕二字多扫兴,呵呵呵!”王狗狗说。

  “呵呵呵!高兴呀高兴!你说现在的事奇怪吗?二奶,在我们国家消失多年,现在又沉渣泛起,弥漫街道,人家还改了个好听的名称,二奶叫梦中的第二请人,叫什么什么小姐,把原来绣楼上的小姐真能活活气死。这些咱也管不了,咱也不想管,挣钱是第一的任务,人们不是说有钱是婆姨汉,无钱是鬼和判,你的好好的挣钱呀!没有钱连自己的老婆都不知道何日是自己的老婆。你说说前面大厂里的头头脑脑,白天人五人六,夜晚鬼使神差,人家不叫逛歌厅,不知是谁起的好名字,叫绿黄昏,形象,生动,耐人寻味呀。一个绿字说出多少心中事,吐出多少难言情。黄昏儿子更是妙不可及,你说说都是五六十的人了,却也涨起来十八岁的青春年华,夜夜不寐,通宵难眠,多好的生活,不为青春白手来,只为一宵枕白云。眼看着厂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她们没有心疼的迹象,照样是吃喝拉撒走污泥,不管道路在何方。现在我又听说一种顶棍棍,这种玩法还是头回听说,头回领教,其中之奥妙我也是只知道一二。要说挣钱的门道,可真是花样百出,行行出精灵。”厨师叹一口气说。

  “你说的顶棍棍一事,我也是头回听说,以前听说过缺斤短两,投机捣鬼,脚顶称物地,手抬称砣高,看来这些把戏是陈旧的羊毛,一文不值了?”王狗狗伸过头问。

  “那些都是过时的伎俩,谁能瞧得起呢!你看人家现在的技术,高明的你都看不见尾巴,我也是听里面的工人吃饭时说的。听说外面拉进去的铁料,上面的全是一打一的好材料,可下面的东西,你见都没有见过,听都没有听过,”厨师说。

  “是些什么东西呢?这么神秘?”王狗狗问。

  “全是烂石头!”厨师一怕桌子,情绪有点激动地说。桌子都摇摇晃晃。

  “国家的钱,老百姓的血汗就这样哗哗地流进个人的腰包,流进贪污者的口袋,这只是其中的一点点呀。我再给你说说顶棍棍,她们钻到大磅底下,不知用什么东西,用什么方法,轻轻地,轻轻地把大磅的什么结构一顶,东西就出来了。更有甚者,说是要顶十斤,决不顶九两九,就有这么大的手艺,你说高吧?”厨师问。

  “高高高!实在是高,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捣鬼吗,抓杆称的捣的是小鬼,人家捣的是大鬼,就是说一吨的货物能磅十吨,是这个理吧?”王狗狗问。

  “聪明之人,一点就通,对对对,就是这个理,来来来,再喝!”厨师劝酒。

  “老哥,不能叫你哥们儿与朋友啦,你实实在在是我的老哥,这么机密的话语也能吐出,真心呀,劳驾老哥,你是……?”王狗狗问。

  “我也是干这行的人,你看我白天是人,夜晚我也是鬼国家的钱,多的很,不挣白不挣,谁说你清高呢?”厨师说。

  王狗狗听到这儿,心中若有所思:“看来我的骗钱,骗女人,比人家王不理差得远那,人家才是吃红的,喝白的,里里外外都是个好汉呀,不过他遇上我……”

  “看小弟若有所思,是不是心动了,也想干这个赚大钱,捞大钱的买卖?”厨师看王狗狗眼迷手敲,眉毛细挑的样子乐呵呵地问。

  “想啊,挣大钱的买卖,谁不想干呢?可惜无人引荐,不知门路,幸得老哥贵言,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何是好?”王狗狗问。

  “我也是几杯酒下肚,不知屁股和头脑,把一些商道秘密和盘托出,无所保留,遇见你心也跳得欢乐,就一吐到底吗!”厨师举起酒杯说。

  “喝喝喝!喝他个天翻地转,喝他个斗转星移,来,干杯!”王狗狗顺手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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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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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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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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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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