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这么客气的话都没说完,一根金属球棒就呼啸着往我面前的柜台上砸下来了,我心想卧槽啊我去啊你要是砸坏了东西老子拿什么赔给弗里达大娘啊,我初来贵地零工都不知道去哪里打啊。
所以我及时伸出了手臂,挡在了柜台和球棒之间,柜台震了一下,球棒弹了一下,我的手臂不痛不痒地被敲了一下,皆大欢喜,谁都没吃亏。
但挥球棒的哥们好像不这么想,他最多十八岁,可能只有十六,已经长得相当壮了,估计平时充当的就是打头阵的角色,此刻瞪大了牛一样既愚蠢又湿润的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球棒,站稳了步子,再次挥出了实验性的一挥。
我干脆抓住他的棒头,抢过来往地上一丢,金属球棒踉踉跄跄从店铺里弹到了街道上,我坚持不懈地把我的台词说完:“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那四个家伙好像都天生都是哑的,如临大敌,哗啦一声散开,刀子伸出来全都指着我。
我干脆绕过柜台走出去,离我最近的,也就是之前金属棒敲了两次都没敲出什么动静的哥们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瞪着我,我打定主意一次性集中精力吓唬死一个算数,于是径直朝他走去,他紧张得嘴角白沫乱冒,挥舞着刀吼起来:“我要干掉你。”
我脚步没停,拍拍胸脯:“来干来干,不干是小狗。”说话间已经到了他面前,他在要战还是要逃的惶惑里楞了两秒,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怎么都找不到拔腿就跑的理由,于是只好一刀插了过来。
刀尖碰到我的身体表面,拼了命地顶了两下,实在顶不顺,无可奈何地折了,一柄好好的刀刹那间断成两截,真是叫人伤感。
我趁他发愣,顺手拿过那把刀,啪就掰断了,丢到地上:“要不一起上吧?”
他们没有一起上。他们一起跑了,默契十足,连喊都没看一声,动作整齐划一地转身就跑,我站在杂货店门口望着他们摇摇头,转身回去摸了一颗酸糖扔嘴里,继续打我的瞌睡。
晚上我回到家,进门看到摩根也回去了马上松口气,再一看弗里达大娘居然爬起来在厨房做饭,这是重病号应该有样子的吗?
我小声问摩根什么情况,他回了四个字:天生倔强。
大娘给我们做了taco,端食物上来的时候问我:“你今天去店里了?”
我赶紧把钥匙和今天的营业额都掏出来给她,一五一十汇报明细,零钱堆里还有那两颗酸糖,我问她这是啥,她说了一个名字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但摩根摸过去一看却喜上眉梢:“这是墨西哥多叶酸草果提炼液做的糖啊。”
墨西哥多叶酸草果是什么鬼?
“是一种长在墨西哥内陆沙漠的植物,比仙人掌还耐旱,每年结一次果,果子里面含有和人类解酒酶结构高度近似的成分,也就是说吃了可以解酒。”
难怪那些买糖的人都喝多了,因为喝多了才会来买糖啊。
我们蹲下吃饭——没椅子,弗里达大娘问我今天店里情况如何,我说挺好的,她说有人来收保护费吗,我说有,她立刻紧张地问怎么样,我诚恳地说生意一般,抽屉里钱不多,我和小流氓们商量了一下,他们决定过两天一起来收。
弗里达大娘完全不信,她盯着我看了好几分钟,试图发掘出我是否有一丝犹豫或躲闪,但老子平常对老婆胡扯谈跟喝凉水一样频繁,岂能在万里之遥的异国他乡被一个老太太破功,那自然是诚意十足地回瞪过去。
正吃得开心,忽然门锁一响,一位黑发姑娘径直开门而入,只见她红嘴唇儿深深的大眼睛,高挑腰细,前凸后翘,令我们眼前一亮,接着就肝儿颤——她穿的是警服。
她站在门口看了我们几眼,表情非常严肃,也谈不上友善,但我看得出来基本上她主要是不想搭理我们。至于弗里达大娘家里客厅坐着几个东方面孔的陌生人这事儿,好像根本没什么奇怪似的,我估计弗里达大娘金盆洗手可能也不是特别彻底。
弗里达大娘站起来迎接她,两个人走到厨房把门一关,叽里咕噜聊了起来,厨房门隔音效果一般,但我仔细去听,却发现她们说的是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连我开了挂的语言中枢都认怂,完全get不到任何信息。
两个人聊了一阵子,姑娘头也不回地从来路返回,门一关,扬长而去。
摩根露出了:“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的表情,然后问我:“你今天惹事了没跟弗里达大娘说吧。”
向来只有我揪住人家胡扯,哪有自己被人识破的,但摩根从来不说废话,既然如此问,必有来由:“你怎么知道。”
“那位姑娘名叫娜莎,是墨西哥和西班牙人的混血,刚刚进入警界六个月,她跟弗里达大娘说,她听到街上在传今天有人在她的杂货铺那里打了胡安帮的人,据说还是帮弗里达大娘看店的,她不怎么相信这个消息,但是警告弗里达要特别小心,胡安帮心狠手辣什么的。”
说完补充了一句:“我真的要赶快找到正规的医院弄点东西出来,这个姑娘肯定也是没多久之前受过重伤,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肯定留下了不少隐患。”wWW.ΧìǔΜЬ.CǒΜ
我算了算,刚才娜莎和她奶奶加起来都没有摩根说的这段话多,而且人家为啥没事要说自己是墨西哥和西班牙混血啊。
摩根耸耸肩:“她没说,我猜的,她有典型的墨西哥裔和西班牙裔的血统特点。”
约伯这时候问我:“惹什么事了?”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出来,摩根说:“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不错。”
“你少掉文,当务之急你得告诉我冥王箴言这个药到底会不会失效啊?下次再这么玩结果被一刀捅死我多冤枉。”
摩根难得地露出了犹疑的表情:“我没有实验设备给你做检测,又没法问一下咪咪他是不是改了成分,所以实在不好说啊。”
我急了:“我靠,我会不会死基本靠猜这不太好吧。你不能干点啥强化一下这个药,确保它不会代谢掉吗?”
摩根摇摇头:“得有设备。”
这时候约伯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他习惯性地摸着了自己的下巴,这几天毛长得更多了,不小心看上去这哥们的美貌全失,跟个野人似的,忽然伸手摸过一张白纸一支铅笔,看样子是新买的,对我说:“那几个小混混长啥样?”
我一五一十从眉毛到腿毛地开始描述,约伯一声不吭,一面听一面在纸上有一笔没一笔地画,等我一停,一张栩栩如生的素描头像就出现了,线条非常简单,绝大部分由一笔勾勒及阴影模块组成,但这些线条和阴影就是那么神,就我看来简直就是给那个欠揍的家伙拍了张黑白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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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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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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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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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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